这个男人很可怕。顾启姬心想，难怪他一开始宣布自己不拿钱。
赤裸裸诱惑，艾克塞给的价格，可以说所有经销商从没见过。顾启姬估算户能接受的价格，利润多到她以前得干好几年。
顾启姬想起厂长那张猪头脸，恶心得要老命。顾启姬干销售有好几年，销售量不少，但乱七八糟原因拿不到提成，价格卖低了，户要得多，更遑论有时老板耍赖不给提成，反正各种原因。她换过几份工作，蹉跎岁月。她的日子只能用过得去形容。
她现在的这家工厂，仿制艾克塞、因特产品，就是买几台艾克塞、因特不间断电源，拆开仿制，很多东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质量很不稳定。本来不间断电源就是为了稳定，这才要命。外部环境电力不稳定，有时只是电压不稳，电压稍低，不间断电源就会启动，反复启动，故障灯时而亮，户莫名其妙。户对国产不太认可。
厂里给顾启姬定的销售指标不低，没有参照物，不好判断。她只知道要多努力才能完成。今年到现在还没有成交单子。她太需要开一个单子。
顾启姬决定即使是陷阱，也要不顾一切拿下这个单子。“夏总，你什么都不管吗？”
夏完淳当然什么都不管。
顾启姬把计划一五一十告诉夏完淳，“夏总，能否帮我把计划完善一下。”
“你找一个非业内人作为代表来签合同，淡化你的存在，规避户封杀你的风险。尽管你可以到其他省份继续做销售，不得罪户总是好。”顾启姬不打算用所雇佣公司来做这个单子，用没卖过不间断电源一家公司来操作，规避被局长报复的风险。
“出头的工程师，我们没办法保证他工作的安稳，操之在局里。只有补偿，你应该考虑过。我不多说。如果他没办法继续在原单位工作，可以到兴明电气工作，薪水应该比现在高一些。”
顾启姬没想到夏完淳会给这样的承诺。“夏总，兴明电气是您的？”
“我能不能加入兴明电气？”
“你听说过兴明电气？”
“兴明电气和我们所在工厂一样在仿制艾克塞、因特。我感觉兴明电气比较稳健，不卖不稳定，不成熟的产品。挺注重质量。”
“等这单完成，咱们详细谈谈。”夏完淳没有立即回应，也没拒绝。
“还有一件事。石廷柱的事情怎么办？”
顾启姬能主动提出此事，可见她思虑周到。石廷柱出面邀请她参加聚会，她才有和夏完淳合作的机会。关键石廷柱是艾克塞代理商，前期向户推荐艾克塞，顾启姬用艾克塞产品签合同，有抢单子的嫌疑，给点补偿，在可与不可之间。
“石廷柱是我的校友，此人不可靠。他和查友三曾经走得很近，算巴结查友三吧。我觉得你在签合同之前，最好不要告诉他。他不太讲道理，很可能会把你捅出来。事后他如果找你，你适当给他一点补偿。他不找，那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