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夜幕降临之际,少枝领着黄怡婷以及三妮踏入了省府大院那扇庄重肃穆的大门。
进入干爸干妈的家里。
没过多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一桌子菜肴就被摆放在桌上,何本武兴致勃勃地拿出珍藏多年的茅台酒,准备和少枝开怀畅饮一番。
宴席间,郑秀英热情地给每一个人夹菜,少枝也频频举杯,与义父共饮数杯佳酿。酒过三巡之后,少枝只觉得脑袋晕沉得厉害,但心情却是格外愉悦畅快。
最终,何本武安排司机将少枝一行人安全送回到学校。
第二天清晨,何本武和郑秀英亲自开车,带上三妮与黄怡婷,把少枝送到火车站,一行人来到火车站的站台,等候火车的到来。
“儿子,记得经常给爸妈打电话,号码你要记住了!”郑秀英眼含热泪说道。
“好的,妈!号码我早就记住了,我肯定会经常打电话给你们的!”少枝哽咽着回应道。
“少枝哥哥!一定要记得常给我写信!呜呜!”黄怡婷哭着说道。
“好的,怡婷妹妹,等我到了地方安顿好之后,我就会第一时间给你写信,好了,不哭了!”少枝拍着黄怡婷的肩膀安抚道。
“哥,记得也要往家里写信!不然爸爸妈妈会想你的!”三妮拉着哥哥的手红着眼眶说道。
“好的,妹妹,我会写信给爸爸妈妈的,让爸爸妈妈,还有二姐他们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少枝拍了拍妹妹的手背说道。
不一会儿火车进站。
临行前,少枝先是紧紧拥抱着义父义母,感受着他们温暖的怀抱;接着又转身与黄怡婷深情相拥道别,黄怡婷紧紧抱住少枝,迟迟不愿松手。在少枝耐心宽慰之下,她才噙着泪水缓缓松开双手,并与少枝挥手作别。此时此刻,郑秀英和三妮早已泣不成声,她们同样流着眼泪向少枝挥手致意,目送他走进火车的车厢,随即车门关上,随着一声尖锐的火车喇叭声响起,火车缓缓启动,逐渐加速,火车那长龙一般的身影,也渐渐的模糊起来。
眼见着火车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郑秀英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望着儿子远去的方向,她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
事实上,她与亲生儿子尚未正式相认,如今也仅仅是以干妈的身份与之相处而已。她无数次想要将实情告知儿子,但却始终害怕他无法原谅自己当年,一时冲动,残忍地将他扔进河里这一举动。于是,直到此刻,她仍然不敢向儿子坦白,这位所谓的干妈实际上正是他的生身母亲。
郑秀英对儿子此次远行的命运充满忧虑,她无从知晓等待着他的究竟是福还是祸。而一旁的黄怡婷和三妮同样紧紧相拥、痛哭流涕。她们觉得少枝的离开仿佛让内心突然间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就好像即将失去生命中的至爱一般痛苦不堪。
秀英,别再哭了。咱们的儿子前往深城历练闯荡,希望能进一步提升他的医术水平。也许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治愈二妮的疾病啊!这不仅是咱儿子自小以来的心愿,更因为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二姐继续遭受病痛的折磨。何本武安慰道。
“本武,咱儿子走了,我怎么感觉心里莫名的发慌呢?你和申村的那边领导不认识?熟不熟?如果熟的话,拜托他们帮忙照应一下咱儿子。”郑秀英担心道。
“秀英呀!那边的领导我和他们并不熟,只是到帝都开会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像我们这家里的私事,怎么好去麻烦人家嘛?更何况他们也不一定买我们的账啊!又没有关系往来!人家凭什么帮咱们?再说了,咱儿子能文能武,一身的本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对不对?”何本武安慰道。
“那好吧!希望儿子在深城那边,一切顺利”郑秀英无奈道。
于是,何本武开车载着几人,把三妮与黄怡婷送回了学校后,便带着妻子回去了……
少枝坐在火车上,经过将近20个小时颠簸,大约在凌晨一两点钟,终于抵达深城火车站,因为是夏天,少枝所带的行李并不多,只拎了一个行李包,里面装了一些日常用品,还有换洗衣服,少枝拎着包走出火车站。
喂!去哪儿啊!要不要坐车?一个坐在破旧摩托三轮车上的中年秃头男子,扯着嗓子对少枝喊道。他满脸横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少枝循声望去,看到这辆三轮车又小又破,心里有些犹豫。但想到自己急着去深城第一人民医院,还是走上前去问道:去深城第一人民医院多少钱?
你要去第一人民医院啊?那儿可不近,得有三十多里呢!这样吧,你给我十块钱,我把你送过去!秃头男人回答道。
十块钱?可以!少枝觉得价格还算公道,于是点点头,拎起行李包准备上车。等一下!秃头男人突然叫住他,你得先把钱给我才行!
少枝无奈地皱了皱眉,但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十元钞票递给对方,并催促道:现在可以走了吧?
行,那你坐好咯!秃头男人接过钱,塞进衣兜,然后猛拧油门,摩托车如脱缰野马般疾驰而去。然而,刚刚驶出火车站不到二里路,车子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停下了?少枝一脸困惑地问。
现在都凌晨了,时间太晚了,我不想跑这么远。要不你就在这儿下车吧!秃头男人懒洋洋地说道。
什么?这儿离第一人民医院还远着呢!你不会把我扔在这里吧!你要是早说不去,我就坐别的车了!少枝不悦道。
那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去,就再加四十块钱!否则别想让我送你!秃头男人恶狠狠地威胁道。
少枝一见这架势,心想,‘好嘛!看来今天是遇到宰的了!’不过少枝可不会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