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重阳国御书房
柳太一心中发慌，看着不断在案子上批改奏疏的皇帝
“太岁啊...”重阳皇帝突然将毛笔放在一旁
柳太一恭敬弯腰
“你身边..是不是有一只白虎啊？”重阳皇帝沉吟一声，盯着柳太一的眼神带有深意
柳太一表情僵硬
然而还没等柳太一说什么，重阳皇帝便摆了摆手
下一刻
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御书房当中，身影手中拎着一只小白虎
“放开我。”小白虎虎啸一声
但是黑袍人不为所动
“陛下是什么意思？”柳太一精神紧绷起来，准备随时召唤周仓出来
“朕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呢。”重阳皇帝轻笑一声站了起来，“白虎堂是我重阳国的国宗，柳少保难道不知道？”
“......”
柳太一瞳孔一缩，心底发慌
“现在朕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将这白虎还给白虎堂，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重阳皇帝继续道，“第二个就是即刻离开重阳皇室，你帮朕找回青冥坠的恩情，一笔勾销。”
柳太一听到这话心头一震
小白虎表情难看
柳太一沉默了下来
一旦选择后者，他就会失去重阳皇室的庇护，皆是混元顶掌门肯定会再次追杀他
但他不想害小白虎
更何况小白虎曾经救了他不止一次
“你个混账，我就知道你不能相信。”小白虎嘶吼，想要激发血脉
它得跑
哪怕逃出去的希望十分渺茫
它体内的血脉不允许它成为待宰的羔羊
“我离开。”柳太一突然道，“我不会抛弃我的朋友。”
“陛下应该不会阻拦我吧？”柳太一说话间，周仓出现在了御书房当中
戏袍穿在他的身上
重阳皇帝浑身一震，“你...”
那一刀斩了先天门长老一臂的事迹，他也有所耳闻，画像他也看过
“你是那大能的弟子。”重阳皇帝皱起眉头，情绪冷静，“不对，你若是那等人物的弟子，又怎么会被混元顶掌门追杀。”
“你师父此刻不在你身边。”重阳皇帝果断道
柳太一心中沉重
“一个知行四重可掀不起什么浪花。”重阳皇帝脸色突然一变，“收起来吧，朕并非要逼迫你。”
柳太一脸色猛地一变，心中被一阵阴霾笼罩
皇帝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猜了
“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柳太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小白虎此刻也安静了下来
它虽然幼小，但是它不傻
现在重阳皇帝未对它动手，现场更没有白虎堂的人
这说明重阳皇帝并未把事情做绝
“白虎堂和重阳皇室近些年关系严峻，不算友好，甚至有决裂的风险，这只白虎的功效是何用，我虽不知具体，但也能猜出一个大概，朕，与你并非是敌人。”重阳皇帝沉吟一声，坐回龙床上
“陛下你...”柳太一猛地皱眉
“今日白虎堂要有人来，但你既然不愿将白虎交出，朕也有办法保住它。”重阳皇帝淡淡道
“什么代价。”柳太一深思片刻问道
重阳皇帝虽然恩怨分明，但他也不是那种会雪中送炭的傻好人
“朕要你帮我杀个人。”重阳皇帝目光灼灼
柳太一瞳孔一缩
“请陛下说。”柳太一沉思片刻点头
“重阳户部尚书，陈曙光，你去杀了他，越快越好。”重阳皇帝淡淡道
“......”
柳太一没有立刻答应
重阳国户部尚书不过是个文官，只有入道五重的修为
想要杀很简单
但是他可是听说，重阳国户部尚书身后的扶持人，可是当今重阳皇室秦贵妃，也就是白虎堂圣女
换句话说就是
陈曙光是白虎堂的人
“好，不过陛下，我的安危...”柳太一眯了眯眼
“放心，朕既然选择帮你掩盖白虎一事，就没想着卸磨杀驴。”重阳皇帝轻笑，重新拿起案子上的毛笔，开始批改奏疏
“将这白虎还给柳少保。”重阳皇帝淡淡道
黑袍人这才将小白虎放开
柳太一沉默片刻拱了拱手，“陛下，臣告退。”
——
在回东宫的路上，柳太一心中的困惑被不断放大
“师父，重阳皇室这是要和白虎堂彻底闹掰吗？”柳太一传音询问
“户部尚书掌管皇朝财政，皇帝想要将财政大权拿在自己手中，合情合理，是白虎堂逾越了。”无脸老者解释道，“这不算是闹掰，只能算是利益分配。”
“陈曙光是牺牲品。”无脸老者最后补充
柳太一哽住
他何尝不是牺牲品
重阳皇帝虽然恩怨分明，可柳太一却并不觉得重阳皇室是个好人
“动手晚一些，等皇帝真的将小白虎一事掩盖，你再动手，否则对你没好处。”无脸老者提醒，之后不再说话
柳太一点了点头
在为人处世这一方面，他始终不如无脸老者老辣
“柳太岁，谢谢你。”
小白虎的声音在柳太一身后传来
“我还以为你会怪我呢。”柳太一打哈哈笑道
“在你犹豫的时候，我的确怀疑过你。”小白虎直言不讳，“不过我虽心智尚幼，但也算明事理。你考虑自己的安危，这无可厚非。”
“我们是朋友。”柳太一笑了笑，“况且，我就算选择了前者，皇帝也不会容忍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留在太子身边。”
“不论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小白虎说着，走到了前边
刘尧看着那只只有猫咪大小白虎哭笑不得
白虎年纪不大，心思倒是通透
回到东宫房
柳太一躺在了床上，直到现在，他才敢放松了心神
“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
小白虎这时候跳上床
“哦？”柳太一来了兴趣
“我没有屠过村。”小白虎放下了自己的伪装，“其实屠村的是白虎堂的人。”
此话一出
房间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寂静起来
“你说你没有屠过村...”柳太一吃惊，“那你..”
“那传言是白虎堂放出来污蔑我的，而我实力受损，当时连个成年凡人都无法防备，为了自保，我只能应下，让凡人不敢寻找我。”小白虎说道
柳太一沉默了下来
他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这么蜿蜒曲折
“那白虎堂屠村是为了什么？”柳太一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他屠村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屠村的人是白虎堂大长老，秦古树。”小白虎咬了咬牙，说出了残忍的真相
请牛村一个村子超过百户人口
几乎一个人都不剩
全部成了那秦古树的手下亡魂
柳太一在听到这话之后，呆滞在原地
前有天兴门弟子为了一己私欲强迫良家妇女，再有本昭寺为了黄白之物压迫北疆城民
现在又有白虎堂长老不知为了什么屠杀上百凡人
这些正道...
难道就没有一个是可以入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