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三迭林在古代是战场,因为死的人太多,那里就成了阴地。久而久之,那里便有一些阴修盘踞那里。”

    石泉水是回到了栈,才问起三迭林情况。

    “如果是古战场,那里倒是能成为阴地。”

    “爷,如果人被抓去那里,十之八九已经被抽出魂魄了。”

    阴修,最喜欢的便是阴气极重的地方。

    这种地方,提升阴气,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死人,死的人越多,阴气自然越重。

    “小二哥,我得去一趟,如果明天回不来劳烦你跟祝十爷说一声,可能话我会跟上他们。”

    伙计点了点头,还想劝,人却消失了。

    离开此地,那是轻而易举。

    一路往北疾驰。

    才七八里左右,他赶紧停下。

    “真是不容易啊,一路上跟着,居然没跟丢。”

    在城内,他就察觉有人跟着。

    “我……我……我想要银子。”

    石泉水转过身,一个头裹青布的邋遢年轻人,半个脸藏在树后,看起来很害怕。

    “你要什么银子?”

    “我……我认识……三……迭……林,去……去……”

    “去过?”

    “去……去……去……”

    “你带我去哪里?”石泉水看他结结巴巴的,就插话问道。

    来人指了指自己,深吸一口气,用力吼道:“陷阱!”

    “什么陷阱?是让我去哪里是陷阱?”

    来人用力摇起了头,四下搜寻,找了根树枝在地上划了起来。

    石泉水上前一看,才恍然。

    “是你名字叫先景?”

    原来是听错了。

    来人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继续写下去。

    “你叫梅先景,是梅家庶出,想让我救你们梅家?”

    石泉水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能救的我一定会救,但你得先把事情告诉我。”

    先景拿着树枝,有些犯难了,他是结巴,要说清楚可不是片刻就可以的。

    想了想,他简单写了几个字:镇西北亭。

    单看几个字,很难明白意思。

    “那......那......”先景说完就指了指北面,“那......那......不......”

    “啥意思?”

    石泉水听得差点捶胸顿足了,完全听不懂。

    先景指了指北方,连连摆手。

    “那边不能去?还是说那边不是关人的地方?”

    石泉水感觉心累啊,什么都是靠猜。

    还好先景能写字,不然把身体挠得血肉模糊也找不到办法。

    “转移关押在北亭。”

    看到这几个字,他才明白。

    先景扔掉了树枝,伸出三根手指头,“杀......三......时辰......后。”

    “你是说他们准备在三个时辰后杀到所有人?”这次,他明白了。

    “三......阵......法......启动,所有.....人......死。”

    先景迅速起身,指了指来时的路。

    “所有......人,死......都死。”

    “你是指镇上所有人?”

    先景点了点头,又伸出三根手指头,“三个城......死。”

    “你是说有三个城的人都要死?”

    石泉水心想这下麻烦了,以他一个人,怎么可能阻止。

    白衣猴有那么多人,哪怕是羊鸣流宗随便派些人,他就很难应付了。

    三个时辰让三个城的百姓离开,这几乎不可能,就算大家相信,要在这么短时间都离开,完全不可能。

    那只能破坏阵法,暂时拖延一段时间,再慢慢寻找解决办法。

    救人如救急,他也管不了太多,只能先去看看。

    北亭,在古代就是一个军营,从当时建立后,就没有被拆过,官府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出资修缮。

    军营之外还建立了马场、药田,甚至沿着马路开了好十几个店铺。

    周围还有牛羊散在军营周围。

    快速赶到的石泉水蹲在地上,盯着军营大门,耳边时不时涌入凄惨的叫声。

    “四周太安静了。”

    军营大门打开,四周却看不到值守的士兵。

    路边的店铺也开着门,里面也没有人。

    除了惨叫声,根本连鸟鸣声都没有。

    太诡异了!

    先景猫着身体往前挪了几分,然后回头对着石泉水指了指自己。

    石泉水立刻将他拉了回来,“你去不是找死吗?给我待在这里。”

    除了安静,他连一丝异常的灵力波动都察觉不到。

    他赶紧拿出木鸟,但这体积更小,几乎跟苍蝇一般大小。

    木鸟飞出后稳稳落在军营的围墙上。

    鲜血将军营内都染红了。

    军营一角跪着有数百人,全被绳索捆绑住了。

    在另一侧有个行刑台,十几人一字排开跪在上面,头被按在木桩上,他们身后是一个个肥头大耳的刽子手。

    在行刑台前满了人头,粗略一数有好几百人。

    在台后,是一片焚烧场,好几个被割去耳鼻的人正抬着无头尸体扔入火焰内。

    一个身穿锦袍着的中年人负手而立在行刑台周围来回踱步。

    “祝十爷?”

    虽然背对着,但从背影来看,很像祝十爷。

    “快说,那东西究竟在哪里?”

    一个身穿赤色铠甲的人不断挥舞着手里的鞭子,在跪着人前极为不耐烦。

    他走了几步,便扬起了手。

    “还不说!”

    手一落,行刑台上的刽子手就挥动手的大刀。

    鲜血又一次浸湿了行刑台。

    为什么会这样?祝十爷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石泉水能看的很清楚,这看似没有防守力量的军营内,四周却有着多达五位的元婴修士坐镇。

    他敢轻举妄动,保管一秒钟不到,就能见到太奶奶了。

    “里面的都是什么人?”

    他回到本体,四下一看,先景居然不见了。

    这下他心里有点慌了。

    一个普通人哪怕蹑手蹑脚离开,他都能察觉到,甚至能清晰捕捉到行走路线。

    可现在却丝毫感受不到先景在哪里。

    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先景是修士,而且修为远在他之上。

    这样一个厉害的修士,却装作结巴引他来这里。

    如果要对他动手,根本不用那么费力,直接出手就可以了。

    “难道他引我来,还有别的目的?”

    “但里面有那么多元婴修士,我连进去的可能性都没有,引我来根本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