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

    黄衣女子眼里的厉色多了几分。

    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石泉水感觉她的声音变了不少,但听起来就是感觉熟悉。

    “下使,他们根本不是正道修士,是魔教弟子,因为触犯某人,而被抓去凑数。”

    黄知干脆挺起胸膛,丝毫不惧。

    “这事我不知,但你私自放走,便是死罪。”黄衣女子收回手,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扬了扬手。

    两个修士立马上前将黄知绑的结结实实。

    “我魔教何时跟正道那些宗门一样喜欢阿谀奉承了?”

    “念在你以往功劳这次只处罚你!”

    黄衣女子眉头微蹙,右手握住剑柄,却没有拔出。

    “哼,要杀便杀,不要假仁假义。”

    魔教中居然也有这样的汉子,比那些自诩为正人君子的强太多了。

    石泉水暗叹一声,给旁边人示意准备动手。

    “把话传下去,准备动手。”

    终于要动手了,一个个神色严肃。

    一旦动手,生死难料。

    落在队伍后面的,忽然感觉能动了,便用胳膊碰了碰旁边人。

    “真要动手?还是......”

    “你们要逃走,至少要敷衍一下,等下直接离开,你们还混的下去?”

    前面的人也不是什么好心,筑基期对抗金丹期,那除了逃就只有死。

    何况周围还有筑基修士。

    “那你们说是坚持一下再离开?可是,真打起来,应该不会注意我们,再说了,留在这里连万分之一的概率都逃不出去,我们逃走,谁会说我们临阵脱逃?”

    “不错,留在这里必死无疑,何况,这里说不定有禁制,一旦我们开始行动,说不定连瞬移符都用不了。”

    “既然这样,大家出去后哪怕碰见也装作不认识。”

    后面的窃窃私语,石泉水当然听不到。

    他正盯着黄衣女子如何下命令。

    “瞬移符!有人要跑!”

    正准备动手,忽然听到疾呼声,顿觉不妙,当即大吼一声。

    “都跑,快!”

    对方已经察觉,势必会不断增援。

    再做抵抗已经毫无意义。

    “找死!”

    黄衣女子反应已经极快,但远不如上百人同时使用瞬移符。

    石泉水为了阻止她,影闪一旁,同时拿出火符,扔了出去。

    “臭小子,你找死。”

    几乎所有人都使用了瞬移符,哪怕阻止,也只能留下极少部分。

    作为下使,这区域不是她负责,但被一个筑基期耍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咻的一声,她迅速拔出剑,随手一挥,试图将火驱散。

    一般灵符威力也就适合筑基期修士使用。

    灵符对金丹修士使用,那根本没有作用。

    黄衣女子也是抱着如此打算。

    可一个筑基修士如何有那么多灵符?

    那么多瞬移符,绝对不是一般修士能拥有的。

    哪怕是金丹期,要有那么多瞬移符,也不是那么容易。

    轰——

    她的剑还没有触及火焰,便在她身前炸开。

    石泉水趁机闪至她身后,手里的灵符不断扔出。

    爆炸声不绝。

    他瞥了一眼并未离开的几人。

    一个人要对付一个筑基,仗着灵符倒还能游刃有余。

    三四张灵符下去,对手很快不支而退走。

    灵符不错,但金丹期一出手,那绝对逃不走。

    他一口气扔出十余张,赶紧影闪过去。

    “别恋战,赶紧走。”

    “来不及了,刚才有人启动禁制,瞬移符根本没用。”

    “臭小子,看来我小看你了。”

    黄衣女子飞出爆炸中心,身上衣裳只是稍微有些破损、脸稍微有些黑之外,并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伤。

    石泉水一把推开身边的人。

    这身体灵力极低,又没有护甲,哪怕挨上一剑,绝对一命呜呼。

    兵器?

    好像也没有。

    那只剩下灵符。

    石泉水不断躲闪。

    但因为身体修为的巨大差距。

    一个照面,哪怕已经是躲开,也中了十余创。

    “你到底是谁?为何我感觉在哪里听到过你的声音。”

    石泉水倒不怕,反正这身体不是他的。

    黄衣女子心中有疑问,并没有立即取他性命,收剑贴于后背,冷冷地看着他。

    “这种求饶的把戏,对我没有任何作用。说,你到底是谁?为何有那么多瞬移符?”

    “我说我是灵符师,你信吗?”

    石泉水已经很认真听她说话,但还是听不出她是谁。

    “善于制作灵符的宗门也就那么几个,但据我所知,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

    黄衣女子眼神略过他,看向那几个不断扔出灵符的修士,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惊讶。

    “他们几个已经没用了,放了他们。”

    石泉水掏出一张瞬移符扔了过去。

    这几个留下的绝对是有情有义,让他们死在这里,绝对是天道不公。

    “我放了他们,受罚的不就是我?”

    黄衣女子眉头一蹙。

    这么危急的时刻,居然不率先逃走,还想留下来抵挡片刻。

    这样愚蠢的人,她倒也认识一个。

    她缓缓摘下蒙面布,露出一张满是伤疤的俏脸。

    “你......你是金小姐!你......”

    虽然她脸上布满了伤疤,但还是能一眼认出她就是金霓羽。

    金霓羽惊得倒退了一大步,这个世界上海能亲切称呼她金小姐的没有几个。

    一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成了敌人,她的眼眸中飞起了浓浓的愧疚之色。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金小姐。”

    说着,她便转过身,重新戴上蒙面布,一滴眼泪从眼角飞速落下。

    “都是在下错,若当时见到金小姐,留在小姐身边,应该不会......”

    “闭嘴!”

    金霓羽轻喝了一声,声音低的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不关你的事情。”

    “金小姐,在下有意建立宗门,请小姐担任本宗长老。”

    金霓羽眉头紧蹙,以为能忘记一切,变成铁石心肠,可在他面前,永远做不到。

    永远不可能。

    “我现在是魔教中人。”

    她猛地转过身,重新摘下蒙面布,明眸中泛起了淡淡的情意。

    可她紧咬嘴唇,哪怕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也依然没有将喉咙中的话说出来。

    “你觉得我会在乎吗?有几次我也把帮助的人杀死。”

    石泉水走到刚才硬气的魔教人身边,“把他给我,门中需要这样的人。”

    “他叫施虎。”

    说着,金霓羽扬了扬手,示意放了他。

    “你走吧,当我欠你的。”

    石泉水揉了揉鼻子,“我走了,你呢?”

    “你是我什么人?我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