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福全叫胤祺过来,其实是想让他接替常宁的差事,常宁因纳妾的事被康熙禁足在府中反省,所以他的差事都被分到了别人身上,只有火器营的事儿比较难找人选,福全便让胤祺先来接替着。
福全拍了拍胤祺的肩膀道:“老五,二伯看好你,这个月你一定要好好看守火器库,整个火器营也要带兵经常巡逻知道吗?”
“那二伯您干嘛呀?”胤祺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福全朝着胤祺的脑后就来了一下,“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大人有大人的事儿!”
福全刚走,胤祐就过来了,胤祐看见胤褀得了差事羡慕不已。
“五哥,我可以跟你一起来火器营吗?”
胤祺到没想到这么一个苦差事还有人抢,满口答应了下来,“当然可以了,你若不来,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胤祐见胤祺答应了,加上往日两人的关系不错,胤祐便给胤祺介绍起火器营的事儿来。
“五哥,这附近只有火器营和火药局,火器营最重要的是火器库,这是咱们主要巡逻的地方,就是这个房间,只有戴师傅能进去,知道了吗?”
胤祺好奇地看着他:“哦?这地方真这么重要啊?”
胤祐带着胤祺来到一个房间前,轻轻推开了门,里面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和工具,还有一些工人们手绘的图纸。
“当然了,这就是二伯弄的火器库!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火器,可以帮助我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五哥,保证你都没见过。”胤祐自豪地说。
准确的说,皇子中只有上过战场的胤褆知道这些东西的威力,打打蛮夷还是够了的。不过武器改进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就是了。
胤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好奇。他拿起一把火枪,仔细地观察着它的结构和工艺,其实他更喜欢那把长杆鸟铳,但戴梓那小老头不让他碰。
胤祺撇撇嘴,“不碰就不碰喽,爷才不稀罕。”
“这些火器都是二伯找人制作的吗?”胤祺问道。
胤祐点了点头:“是的,二伯为了建造这个火器库费了不少心思,这里面的工匠都是经过二伯考察的。”
胤祺放下火枪,又拿起一张图纸看了起来。上面画满了各种复杂的图案和文字,他一知半解。
胤祺由衷地赞叹道:“原本以为二伯是弄着玩的,没想到真的做出来一些我没见过的火器!”
胤祐笑了笑:“是啊,本来皇阿玛觉得咱们的火器已经很厉害了,是二伯非要去学习洋人的火器。”
胤祐没有说,福全用了很多不光彩的手段才把现在大清的火器都改进了一遍。
胤祺花了一上午,终于在胤祐的讲解下,熟悉了火器营的结构,等到中午的时候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
福全身边的大太监吴兴带着数十个行动有序的小太监,朝着里面喊道:“开饭了!”
戴梓立刻领着人凑了上来,一人拿过一个食盒,打开食盒里边便是两荤两素,每道菜的份量并不算多,但足够一个人吃的。
胤祺刚刚想上手接自已的那份,却被吴兴闪身一躲,吴兴赔笑道:“五阿哥,王爷并没告诉奴才您会来,因此御膳房并没有准备您的饭菜。”
胤祺气了个倒仰,这还是自已最敬重的二伯吗?他本来每日只需要去御花园陪着弟弟妹妹们玩就好了,现在接了这样的一个苦差事,还连饭菜都没有!
还好胤祐早有准备,凑到胤祺耳边道:“五哥,快来吃饭吧,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是胤祐派人从成嫔那边拿的,看来他早就知道火器营的规矩了。
胤祺是真饿了,很快就大快朵颐起来,“老七,你知道这脾气古怪的老头是哪里来的吗?”
戴梓这时候年龄并不算老,可他长得老气横秋,让人实在无法说出他年轻的话。
胤祐道:“你说戴师傅呀,他是咱们火器营最重要的人了,是二伯亲自登门请来的,戴师傅真的很厉害的,五哥,刚刚你看的连发弩枪就是戴师傅做出来的。因为这个,二伯还给戴师傅发了五百两金子的赏银。”
胤祺这时候才明白,刚刚他看的那个长杆子的火枪原来是连发弩枪,这个时候的大清还没有能够接连发出炮弹的鸟铳,因此胤祺半径半疑,“你确定这个长杆子的东西真的能发出好几枚弹药吗?”
胤祐坚定地点了点头。
胤祺不尽叹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呀,这么一个拉里邋遢的老头子竟然大有来头。”
胤祺吃完饭又来了一群他不认识的人,胤祺指着那群人问道:“老七他们是谁呀?怎么刚刚没有见过?”
胤祐掀开眼皮看了看,要是旁人还真没有胤祐这么有耐心,看到那几个熟悉的身影,便道:“那边都是火药局的人。这五条横街只有这两个部门,一个是火器营,一个是火药局。火药局不归咱们管,一直都是大哥带人看守的。”
这五条横街把每个营区相隔起来,师傅们大多只跟自已一个片区共同工作的人交好,同时每个片区也有竞争的关系,这就是福全做出来的激励机制,目前得到奖金最多的是戴梓这个小老头。
胤祺摸清这里一切之后,脸色古怪的看着胤祐,将他按在椅子上拷问道:“老七,你怎么对这里这么了解?莫不是想偷火器库里的图纸吧?”
胤祺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了坏笑,胤祐也知道他是开玩笑的,无奈道:“五哥,我哪敢呀。我只是每天都在火器营旁边溜达,听着那些路过的师傅说的。我很喜欢火器,所以才会每天都来看一看。”
胤祐也去过很多次演武场,在演武场内演习的士兵都认识这个阿哥了。
胤祺恍然大悟:“老七,你喜欢这里啊,那干脆叫皇阿玛把你调过来就好了。”
胤祐捂住胤祺的嘴,不知道怎么跟胤祺说,只能恳求道:“五哥你可千万别跟皇阿玛说呀,我的学业比不上八弟,要是让皇阿玛知道我喜欢来这里,会更不喜欢我的。”
胤祺觉得康熙不会的,“前几天皇阿玛还派了一个会药理的老嬷嬷去照顾你,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五哥,我晓得了,有时间我一定会跟皇阿玛说的。”胤祐只想逃过这个话题。
对于胤祐的话,胤祺半信半疑,不过他也不好逼着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