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来是一次普通的朝会,可众人却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闻着似乎是从皇子的位置传过来的。
如今能上朝的皇子就两个,五阿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日压根没有来,岂不是说这香味是宝亲王身上的。没想到啊,宝亲王也喜欢学文人焚香沐浴。
允俄一向心直口快,身份又高,埋汰弘历道:“元寿啊,你这是掉进香粉窝里了?”
弘历面色不善,抬手作恭敬状道:“比不上十叔风流倜傥!”
“嗐,你这小子……”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允俄前几日因为纳妾被十福晋赶出府,最后只能去允禟府上将就一晚的事肯定被弘历发现了。
允俄做出一副不愿跟小辈计较的模样走开了,实际上是怕弘历把他老底掀了。
也不是允俄怕老婆,十福晋身份尊贵是蒙古人,性子倔,说除非把她砍了,否则就不许将那个小妾抬进来,允俄再虎也不敢把孩子他娘砍了,只能退一步,这不横的怕不要命的。
允俄走了之后,弘历又抬起衣袖仔细闻了闻,不是衣服上的,那就只能与弘昼送的东西有关了。
弘历气的咬牙切齿,心想这个朝会怎么还没结束,越是期盼,时间就过得越慢,好不容易挨到下朝,只看见苏培盛甩着拂尘又往他这边来了。
弘历只觉得多年经营的形象毁于一旦,到时候被皇阿玛闻见了肯定跟十叔一样,以为他掉进香粉窝里了。
雍正派苏培盛将弘历叫到九州清晏有事相商,刚刚下朝的雍正连朝服都没换,还有两个大臣跟在其后。雍正本想说让岳钟琪代替年羹尧担任四川提督的事,结果忽的闻见了一阵香味。
雍正挥手让两人退下,改日再谈此事,对着弘历问道:“元寿,你昨日是去干嘛了?”
弘历跪下道:“儿子一直待在书房,并未外出。”
雍正原以为弘历昨日宠幸了圆明园的宫女,虽说宫女都是皇帝的女人,如果自己儿子没经过他允许做了这样的事也就是挨一顿骂的惩罚,弘历不敢骗他。
“那你身上的香是?”
“儿子用了元宝给的香皂之后,身上的香味便散不去了。”
竟是如此,雍正跟弘历的想法一样,对弘昼的小打小闹视而不见,他想去捣鼓火器局,雍正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又说要开作坊,雍正只拨了人手就没管。现在看,外面说元宝日进斗金的话不是虚言。只是这些东西对军工无用,雍正有兴趣也就是一瞬的事。
雍正让苏培盛也把弘昼请来,待会儿父子三人正好一起用午膳。对于弘昼不上朝的行为,他早已经习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弘昼刚进九州清晏,就看到了弘历那黑如锅底的脸色,弘昼忍不住笑了起来:“噗呲,四哥,你这是用了多少?”
用一点的话不至于这么香啊。
弘历沉着脸,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雍正锐利的目光扫过弘昼,看似随意地问道:“朕交代给你的差事办好了吗?”
说到这个弘昼的笑容都收了几分,皇阿玛叫他去寻一些擅长修身养命之人,那有什么修身养命之人,长寿之人估计都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长寿,约莫跟基因有关,可弘昼没办法解释啊。
弘昼压根就没去找,皇阿玛言语之间较为推崇道士,的士兵把旁人送上来的道士全关起来了。
想他弘昼也是一个信奉科学的人,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呢。原以为皇阿玛到雍正六年才会寻仙问药,没想到现在就有苗头了,只是没后来那么严重。
弘昼在地上跪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雍正有些不悦:“弘昼!朕问你话呢!”
皇阿玛在私底下只叫他元宝,这里只有他们三人,皇阿玛又叫的弘昼,想来是生气了。再不说个所以然,今日怕是不好走出九州清晏了。
“回禀皇阿玛的话,儿子确实寻到了几个能人异士,但儿臣还没有仔细盘查这几人的底细,不敢贸然献给皇阿玛,等儿子盘查清楚了,再将人献给皇阿玛。”
雍正满意的点点头,他跟二哥年纪渐长,跟年轻时比难免精力不足,正是需要一个延年益寿的法子。若是等病重了再去寻,那岂不是太晚了。
这事必须交给他一个亲近信任之人去办,弘昼刚好可担此重任。
弘昼要是知道自己皇阿玛的想法肯定仰天长啸,都怪他平常伪装的太好。算了,这事交给他也好,也方便他多砍几个道士,若是皇阿玛私底下偷偷嗑药,弘昼哭都没地方哭去。
弘昼想好了,这事在他没想出法子之前,就是拖,如果皇阿玛非逼着他拿出什么金丹,弘昼只好搓几颗金色的糖豆了。
雍正觉得这几日儿子辛苦了,为了他的事一直来回奔波,便道:“朕有意将雄保之女章佳氏和崔奇哲之女崔佳氏赐给你做侧福晋,你意下如何?”
弘昼知道这两个人,还算得用,皇阿玛要么不赐,一赐就赐两个,若是不收下,皇阿玛肯定又觉得福晋给他灌了**汤,到时候福晋少不了被皇额娘训斥。反正皇子是没错的,错的都是福晋。
“儿臣谢皇阿玛恩典,只是儿臣处理不了这些弯弯绕绕的关系,皇阿玛以后不要给儿子塞人了,儿子若有看上的一定会亲自求皇阿玛下旨。”
“朕看你是愈发大胆了,居然敢跟朕提条件,还不给朕滚出去,看见你就生气!”
若是弘昼真有看上的,他至于硬塞?看来傻儿子只准备抱着福晋跟两位侧福晋过日子了。
这三人雍正都有所了解,全是管家算账的一把好手,可三人没有一个性子活泛的,以后和亲王府得安静成什么样啊。
要不是他见过吴扎库氏,还以为这位是个天仙,把他儿子迷得五迷三道的。吴扎库氏虽然端庄秀丽,但远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唯一一个解释就是弘昼真的不近女色,真是少见。
弘昼听到雍正让他滚,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不到三秒钟就消失在了雍正眼前,雍正刚准备批折子,看见在一旁喝茶的弘历道:“你也出去,什么时候身上的香味散了再回来,朕闻着心烦。”
弘历放下茶盏行了一礼就离开了,到底是谁请他来的,说一起用午膳结果因为恼了元宝,把他也赶走了,走的时候肚子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