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斯见状,眉头紧蹙,忍不住低声斥责:“你这是对待贵宾的态度吗?”
碧哥倒是气定神闲,他淡然一笑,应道:“也罢,就让我们一较高下,一切都是为了陛下。我华夏儿郎,素以谦逊着称于世。如果米国的同仁能更胜一筹,为陛下解除不孕之苦,我们自当欢喜祝贺。”话音刚落,伊利亚斯便像一只悄无声息的猫,踱步到碧哥身边,低语道:“张神医,若你们不愿意,我自会找个漂亮的借口替你们推脱,不必勉强。”
但未料赵羽一步迈前,故意朗声说道:“无妨,米国的医疗团队想来也是抱着相互学习、共同进步的心态来与我们交流。人类的发展离不开竞技与挑战。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只有在比赛中,才能激发出人的无限潜能。我们愿意与米国的朋友们携手并进。”旁边的卡西米尔闻言,立刻接过话头:“华夏的朋友们果然胸怀广阔,既然如此,皇兄,我们何不促成这段佳话?”伊利亚斯的脸色略显无奈,不悦之情在眉宇间悄然闪过,但他最终还是微微点头,默许了这一切。
随后,几人踱步来到了皇宫的会厅。不多时,卡西米尔便领着米国的医疗团队鱼贯而入。他们一行六人,其中有两人是赳赳武者,想来是负责保护这帮人安全的。为首的是一位看着年逾半百、中等身材的男子,具有明显的西方特征。卡西米尔率先向伊利亚斯介绍,这位五十多岁的男人是米国首屈一指的不孕不育专家费利克斯·沃克教授。紧接着,便是这位教授和伊利亚斯国王一番外交上的寒暄。寒暄过后,卡西米尔又将费利克斯·沃克教授和碧哥相互介绍了一番。
尽管双方心里都有些互看不顺眼,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赵羽给碧哥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如沐春风般地迎上前去,紧紧握住那位大教授的手,笑道:“久仰费利克斯·沃克教授的大名,贵为米国乃至全球不孕不育医学界的翘楚,今日相见,实乃三生有幸!”沃克教授也气回应:“张神医,您太过奖了。我这粗浅的医术,在您这位承载五千年华夏医术精髓的大师面前,不过是蚍蜉撼树。何况您如此年轻,才华横溢,实在让人倾慕!”
碧哥手中的力量不自觉地加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哎呀,教授您真是太高看我了。我对教授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密西西比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沃克轻轻拍了拍碧哥的手,笑语回应:“能与张神医相识真是辛会!幸会!”
碧哥亦不遑多让,回应道:“我对教授才是钦佩!钦佩。”两人这番互相推崇,让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原本以为的针锋相对,竟变成了一幅诡异又和谐的画面。时间就这样悄悄溜走,三分钟转瞬即逝,两人的恭维依然不绝于耳。
在一旁的卡西米尔终于按捺不住了,走上前,试图打断这“深情”的握手。但那紧握的双手如同铸铁般坚定不移。卡西米尔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笑着说:“两位神医,别忘了你们原本是要一较高下的,看看谁能在治疗我皇兄的不育症上更胜一筹。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
碧哥板起脸,故作郑重地说:“切磋谈不上。是我向费利克斯·沃克教授学习才对。”克也摆出一副谦卑的姿态:“唉!是我向张神医请教才对。”
这时,伊利亚斯似乎也被两人的矫情套弄得有些不耐烦了,赵羽在一旁听着,嘴角不禁抽搐,心想这戏码实在太过分了,伊利亚斯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两位不必如此。这比试毕竟有赏,且这赏赐对贵国均有裨益,何必如此推让。”哪知这两位似乎在虚伪的道路上越走越嗨,沃克紧接着就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重点是陛下的安康,至于奖赏倒是次要,毕竟无论是谁拿到这个奖励都是致力于全人类的发展啊!”
碧哥立刻摆出一副五体投地的样子,接口道:“沃克教授果然心系大局,但既然是为了解除陛下的不育之苦,我们就本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切磋一番又有何妨。”沃克虚心接受:“哎呀,张神医的话醍醐灌顶,我确实思虑不周。”
这时,赵羽忍不住插话:“那亲王阁下,您打算让这两位神医怎么个比法?”卡西米尔一愣,显然没预料到这个问题,他尴尬地回答:“这……我还真没想好,皇兄有没有什么高见?”伊利亚斯听罢,脸上露出几分嫌弃,仿佛在说:你自己摊上的事,问我干嘛?他收敛了表情,一本正经地提议:“不如就让二位神医猜拳吧,三局两胜或五局三胜都行,胜者为孤治疗。”
卡西米尔有些犹豫:“这……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沃克迈步向前:“陛下,亲王阁下,我有个提议。既然陛下所患病症为不孕不育,我们随行中正巧有一位同样的患者。让张神医治疗这位患者,同时我也挑选一位不孕不育的患者来医治。一个月后,比较治疗效果,谁治愈的患者情况更佳,谁就胜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卡西米尔眼睛一亮,立刻表示赞同:“这主意甚妙!”他转向伊利亚斯,“皇兄,您看如何?”伊利亚斯不疾不徐地挥了挥手,面上掠过一丝不耐,“就这么着吧!”这时,碧哥急匆匆地插话:“且慢!但我们这儿没人患不孕不育症,该怎么给费利克斯·沃克教授找患者呢?”卡西米尔笑着摆手:“这有何难?我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找一位患者还不是易如反掌?在我国寻一位合适者交给沃克教授便是……”
话未说完,他才恍然意识到失言,连忙捂住嘴。四周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伊利亚斯本来就没笑模样的脸色,此刻变得更显阴沉:“挑选患者非同儿戏,这样吧,费利克斯·沃克教授的患者,就由孤亲自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