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的路程,他们从喧嚣的都市渐渐驶向了荒僻之地。赵羽斜靠在车门边,手掌轻轻托着下巴,问:“婵儿,我们快到了吗?”上官婵儿看着前方,回应道:“大约还有半小时路程,你累了吗?”赵羽伸展着四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是,我是在担心你累着了。要不让我来替你开一会儿?”上官婵儿微微一笑,婉拒道:“:“算啦,目的地快到了,何况你开车,我还得费心指示路线,不然这荒郊野外的你哪儿找得到方向。”赵羽轻叹一声,转过头,瞥见洛予哀安静地坐在一旁,手中翻阅着一本时尚杂志。他欲言又止,迟疑了半晌,终于开口:“小哀,你不会晕车吧?”洛予哀连眉都没挑一下,冷冷地抛出一句:“我从不晕车。”
赵羽碰了个软钉子,只得将视线转向窗外飞逝的景色。二十分钟后,上官婵儿驾车驶入一座废弃的机场工厂,车刚一停稳,门卫便快步上前,一脸热切地为上官婵儿打开车门。她下车时,保安们齐刷刷地敬了个礼:“大小姐,欢迎您的到来。”上官婵儿微微点头回应。
赵羽与洛予哀紧随其后走下车,赵羽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道:“婵儿,吴大哥真的在这里吗?”上官婵儿回答道:“没错,这家工厂只是个幌子,跟我来吧。”她带领二人穿梭在幽暗的走廊中,最终来到一间看似平凡无奇的仓库前。门口的保安敏捷地走上来,一把揭开了遮蔽的巨大塑料布,露出了下面隐藏的电梯。上官婵儿轻推鼻梁上的墨镜,按下电梯的按钮,转头对赵羽说:“跟我来!”
这时,洛予哀忍不住评论:“这位姐姐的实力真是不同凡响。”赵羽苦笑着摇摇头,踏进电梯,随着电梯急速下降,他忍不住说:“我只是研究了一下墨家的机关术,用不着这么大的排场吧。”上官婵儿却正色道:“你懂什么?这些机关术如果应用到现代科技中,所能创造的价值,是你无法想象的。”赵羽耸了耸肩:“这个我懂,我只是担心你花了太多冤枉钱。”
上官婵儿语重心长地说道:“赵羽同志,你要像雄鹰一样,展翅翱翔,拓宽自己的视野啊。想象一下,假如有个产品像曙光一样破晓而出,研发成功,它有五成的概率盈利——这样说可能还不够生动,换个角度想,就像在赌桌上与命运博弈,如果我有五成的胜算,或许我会如履薄冰,犹豫是否要下注。但要是胜率如火箭般飙升,提高到八成,我肯定会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押上一半身家。而要是这场赌局稳操胜券,胜率达到百分之百,那我为何不孤注一掷,把所有筹码都犹如子弹般射到赌桌上呢?吴大哥的这个研究项目,就如同发现了金矿,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呢?”
赵羽回答道:“道理我自然明白,但是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话还未说完,电梯骤然停止。上官婵儿不耐烦地打断他:“别婆婆妈妈了,不投资又怎能有回报呢?莫非你不想看到我赚钱发财啊!”赵羽一笑,知道说不过她,只能无奈地抿紧了嘴唇。
电梯门缓缓开启,赵羽不禁目瞪口呆。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大溶洞。上官婵儿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这里曾是一家酒厂的藏酒之地。酒厂破产后,我就把它接手过来了。”她指向洞窟深处的一排房屋,“吴大哥的研究室就在那儿。”赵羽心中暗笑:若按古时候的说法,吴三醒不过是个木匠,如今这木匠,竟然也有了专属的研究室!
正说着,一只庞大的木制蜘蛛伴随着吱吱作响的关节,以八条长腿的速度迅猛穿行,直逼赵羽一行人。赵羽目光一凛,瞬间洞悉——这莫非是吴三醒巧手制作的机关兽?那蜘蛛浑身散发着木头的清香,关节处以铜色齿轮巧妙相连。
上官婵儿正要开口解释:“这机关兽正是吴大哥的……”话未说完,只见那庞大的蜘蛛忽然腾空而起,四肢翻飞,在空中掀起一阵狂乱的旋风。赵羽心头一震,这难道是吴三醒特意安排的表演?但下一刻,他感受到一股真元的微妙波动,目光不禁转向旁边的洛予哀。她那双柔荑在空中轻盈舞动,如同一位神秘的指挥家,泛起一抹幽灵般的蓝光。
赵羽立刻会意,递给她一个制止的眼神。洛予哀不情不愿地收回了手势,缓缓收起了手中的魔法。蜘蛛仿佛接到命令,应声落回尘土,那腹部的机关门砰然洞开。吴三醒摇摇摆摆地从那黑暗中走出,脚步踉跄,几乎跌倒。赵羽迅速跨前一步,稳稳当当扶住了他。吴三醒晃了晃晕沉的脑袋,满脸写着难以置信:“这、这是怎么了?我的机关兽向来服从指挥,从未有过这样的失常。”
赵羽强作镇定,他煞有介事地分析:“这事儿,恐怕与机关兽无关。方才我分明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气流从地底暴涌而出,恐怕是你恰好碰上了这股不寻常的气息,才使得机关兽失去了控制。”
真的吗?吴三醒半信半疑地回应了一声,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机关兽翻腾的地方。赵羽急忙转移了话题:“好了,我想那股气流就是偶尔出现一次,吴大哥,你还有什么新研究吗?我很想见识一下。”吴三醒晃了晃他那还有些昏沉的脑袋,起身道:“那就跟我来吧。”说着,他领着赵羽三人走进了一间宽敞的厂房。厂房里,一只形态古朴,不那么威猛的老虎形机关兽矗立在地面。“天哪!”赵羽惊叹道,“吴大哥,这也是出自你手的机关兽吗?”洛予哀在一旁吐槽:“这只大猫一点都不可爱。”上官婵儿则是抿嘴偷笑。吴三醒尴尬解释道:“这还是个半成品,实验阶段嘛,我毕竟初涉此道,雕刻技艺尚需磨练。先不提这只老虎了,来,看看那张桌子上的——那就是我最新的研究成果,一台发动机。我有意将它推向市场。”
赵羽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满脸不可思议,打趣道:“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么短时间,你竟然能把发动机给捣鼓出来?”吴三醒嘴角微微上扬,淡然一笑:“这可不是我创造的,我只是照着墨家古书上的图样和细节,照猫画虎罢了。”上官婵儿插话,好奇中带着疑惑,“不过,吴大哥,这发动机似乎有些大啊?”
吴三醒解释道:“这只是个初步原型,自然要略显笨重。不过,我还研制了一个实用版本,体积缩小了许多,几乎与常见的发动机相仿。”上官婵儿眼前一亮,调皮地说:“那可真是绝密之作,得小心藏好,别让人家窥见了!”吴三醒轻笑,“待会儿就让你们看看,就把它托付给上官小姐了。”
赵羽轻轻摇头,自嘲地笑道:“我就不掺和了,看了也是一头雾水!”
吴三醒却热情不减:“小羽,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我可以给你简单讲解一番。”赵羽一脸怀疑:“你确定我能听明白?”吴三醒信心满满:“我尽量用浅显的话来说。”说着,他走到桌前,指向那个木制的发动机,开始介绍:“这发动机,说它复杂吧,确实不简单;但要说简单,其实原理也很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