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幸止刚坐下,拿桌上文件的手微微有些僵硬,许久他才抬头看向余恩恩,“我只是不想你被不三不四的人利用。”
余恩恩咬着牙上前,“我二十岁了,又不是傻子,利不利用我能不知道吗?”
“是,你多厉害,你什么都知道。”徐幸止轻嗤,“也不知道是谁前两年被人骗光了压岁钱。”
“……”
没想到徐幸止会揭她伤疤。
那是余恩恩十七八岁时做过最蠢的一件事儿。
当时认识一个网友,两人陆陆续续聊了将近一年多,后来那个小网友说她生病了,但是家里穷治不起,也不打算再治了。
她骗得像模像样,她的病历本,检查单一系列东西都给余恩恩看过。
涉世未深的余恩恩就全部都相信了,当时她也没告诉徐幸止,偷偷把自己过年的压岁钱给她,让她去治病。
谁能想,钱转过去之后,人彻底消失了。
刚开始余恩恩还只是以为去做检查了,可时间越久越不对劲儿,后来才发现被骗的。
她当时也不敢告诉徐幸止,还是林缇不小心跟他哥说漏嘴,这才让徐幸止知道。
那点钱对于徐幸止不算什么,只是他接受不了余恩恩付出感情还要被骗,于是联合警方直接将那个诈骗团伙都给揪出来。
当时徐幸止还专门抓她过去看,跟余恩恩聊了一年半的可怜小女孩,是个三十多岁的彪形大汉,她两眼一昏,差点噶过去。
从此以后,余恩恩就彻底丧失自主择友权。
余恩恩脸色有些涨红,气势弱下来,“那他们本来就是有预谋的诈骗嘛,那么多人都被骗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不是不用我给你把关吗?”
“……”
余恩恩被噎了好大一会儿,又上前,“那既然你这么爱替我把关,那你就给我把关个男朋友,我想谈恋爱了,想睡男人了,这样可以了吧!”
顿时,徐幸止气不打一处来,“余恩恩,不要总是把感情当儿戏!”
“我没有当儿戏。”
余恩恩把水杯和药放在他书桌上,“徐幸止,我喜欢你从来都不是儿戏,是你自己不接受,我跟别人走得近你又说别人有预谋,那你倒是给我找个靠谱的呀!说不定我看上眼了,就不喜欢你了。”
缓缓蜷着手指,徐幸止的心脏仿佛被人抽空了一块儿,呼呼漏着冷风。
许久,他才抬头,“好,我会留意的,有合适的就介绍给你。”
“……”
他居然真的会答应。
余恩恩脸色气得发青,“好!那就多谢徐叔叔了!记得多找几个帅哥,让我好好挑挑,到时候我一天换一个。”
说完余恩恩扭头就走,书房的门被她狠狠摔上。
“……”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徐幸止捏捏眉心,轻叹口气。
回到房间,余恩恩就气得对着徐幸止的抱枕狠狠揍了一顿。
“你找呗!到时候我找一堆年轻好看的体育生,你就后悔去吧!臭男人,臭徐幸止!”
一直到她打累了,才靠着床头给徐攸仪打电话哭诉,“小姑姑,徐幸止那个大混蛋为了不让我纠缠他,他要给我找男人。”
“啊?!”
徐幸止给徐攸仪下了死命令,下周必须进公司,这几天她在很努力地调整自己的作息了。
这个时间她都已经上床了,可被余恩恩这消息一惊,又噌地坐起来,“徐幸止有毛病吧,把你当什么人了。”
“就是!”
“你别着急,晚会儿我问问他想干嘛,就算是不喜欢你,也不能这么糟蹋你,真是个混蛋。”
“嗯嗯!”
又安慰了她一会儿,两人挂了电话,徐攸仪就又给徐幸止打过去,这会儿她倒是硬气很多。
“徐幸止你是不是有毛病?!”
徐幸止皱眉看了眼手机,确定是徐攸仪的电话,他冷嗤,“吃炸药了?”
徐攸仪没意识到什么,继续质问他,“你不喜欢恩恩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侮辱她!”
“我什么时候侮辱她了?”
徐幸止停下手头的工作,一脸困惑。
“就算你不喜欢恩恩,你也是当叔叔的,你居然要给她找男人,你还是人吗?!怎么不天降个雷劈死你们这种死渣男!”
“?”
徐幸止气笑了,“余恩恩说我要给她找男人?”
“……嗯,不然呢?”
听徐幸止这语气,徐攸仪顿感不太妙,“还冤枉你了?”
徐幸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忍着脾气道:“是她自己说想要谈恋爱了,我说有合适的介绍给他,有错吗?”
“……”
是有合适的介绍给她。
徐攸仪瞬间就熄火了。
好半晌,她才结巴道:“那、那恩恩喜欢的就是你啊,你给她介绍别人,她肯定要生气的呀。”
徐幸止黑长的眼睫慢慢垂下,他没有再回应,“没其他事儿挂了。”
“……”
挂了他的电话,徐攸仪又马不停蹄地给余恩恩打过去,“余恩恩你个死丫头怎么传话呢!徐幸止说的是给你介绍个合适的,什么时候跟你说给你找男人了?!”
“不、不都一样吗?”
“差远了好不好!”
徐攸仪气得脑壳疼,“你都不知道我刚刚有多丢人,我上去就给他酷酷一顿骂,谁知道是给你介绍个合适的对象。”
“你把他骂了?”
“昂!”
“他活该!”
说完,余恩恩又沉默着不说话。
许攸仪安慰道:“好了,他身边的人都什么德行他也知道,说给你介绍,也就是吓唬吓唬你,没事噢。”
“嗯。”
听起来还是不太开心。
许攸仪又重重叹口气,“宝贝,知足吧,好歹徐幸止那狗不怎么干涉你的喜好,你小姑我下周就要去打工了,还不如要我去死呢!”
让她朝九晚五地上班,那简直要她的命。
“但是你放心,到时候我进了公司,我就帮你盯着点,把勾引徐幸止的那些莺莺燕燕全部都消灭掉。”
对余恩恩而言,也算是个好消息了,她心里好受了点,“徐幸止就是个土地主,就会剥削你。”
“可不是嘛!”许攸仪唉声叹气的,“时间不早了,我得睡了,早点把作息调回来,下周也不至于那么痛苦。”
“嗯,那你早点休息。”
“别想太多哦乖乖,我睡了。”
“晚安。”
挂了电话,余恩恩撅着的嘴巴能挂油瓶,“什么时候能听徐幸止那个大混蛋叫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