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住呼吸,没敢出声。
陆奶奶眼色严肃,低吼叫江慧丽:“慧丽,这是你弄的?”
江慧丽素来怕老人家,心都要蹦出胸膛口了,她扑通一声跪在跟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给阮绵跪,阮绵赶忙挪开点步子。
“妈,我也是委屈,淮南那事我心里着急,没小心把茶洒她手上了。”
江慧丽哭哭啼啼的。
拼了命在挤眼泪,可这眼泪还不争气。
“是不小心吗?”陆淮南问。
他问得特别的刻意做作。
江慧丽埋着头,眼珠子都要翻烂了,她怕是打死想不到,陆淮南早不算账,晚不算账,偏偏在这种时候找她的茬。
“老太太,这阮绵可是心外科医生,她这手千金不换,弟妹也太不懂得看形势了,这要是伤得重,可就真的前途尽废啊。”
陆家几房妯娌关系不太对付。
尤其是陆鸿文接管陆氏后,都想趁机在老太太跟前参一本。
“今天是妈寿辰,要不这事……”
陆鸿文话没说完。
陆奶奶凝重声气开口了:“要跪别在这跪,带她去祠堂里跪着,膝盖不肿不准起来。”
“妈……”
老太太身边的女管事上前,拦住想要哭啼求饶的江慧丽:“夫人,您还是先去祠堂吧!也别哭哭啼啼的,这大喜日子不吉利。”
像陆家这种世代家庭,多少是有些迷信在的。
江慧丽被管事领了下去。
阮绵跟着陆淮南出去迎宾时。
陆显打她身旁擦肩而过,他挑眉低声:“四嫂真是好手段,两句话的事,让妈张不开嘴。”
她笑:“你想替她找我报仇?”
“我可没那个兴趣。”陆显看向陆淮南:“四哥,你跟四嫂去正门,我去外边迎。”
阮绵嫁进陆家这么多年,她怎么都看不懂陆显,他亦正亦邪,捉摸不透,你觉得他是敌人时,他又没害人之心。
陆淮南曾经跟她说过,叫她多提防陆显。
她比较清醒,不光是陆显,连他也防着。
在门口迎了会宾,阮绵两只冻得脚脖子直打哆嗦,她进屋去暖暖身子。
刚准备起身出去,蒋慧的电话打过来。
阮绵走到洗手间去接:“有什么事?”
“钱已经到账了。”
她抿着唇没出声。
蒋慧说:“你爸让我跟你说一声,现在阮家生意不景气,好好在陆淮南身边待着,男人嘛,有点小毛病也正常,何况是他那种身份的男人。”
内心可笑至极。
阮绵却忍得面不改色:“我知道了。”
电话挂了。
她长舒口气,头颅下垂,眼底一片阴郁,双手撑住洗手池台,池中的水波荡漾着,映出一些微弱的光影。
阮绵刚闭上眼睛。
身后一堵肉墙贴来,男性结实微重的胳膊压在她胯骨部位。
陆淮南另一只手抬起她下巴,他的唇紧贴在她耳畔。
呼吸气息灼烈,像是一团火在烧她皮肤。
阮绵被迫仰起脸,她的脸溢出细微的红晕,唇瓣微微敞开,露出几颗洁白的贝齿,巴掌大小的脸蛋十分可人。
由于陆淮南抬着她脸的缘故,她胸脯起伏,有些气喘。
别说是男人。
连她自己一个女人看了镜中的自己,都觉得魅惑到不行。
“刚才在想什么呢?”
他叫了她三声,阮绵都没回应。
她眨巴眼:“没想什么,你怎么过来了?”
陆淮南翻过她身板,面对面,将她抵在水池台前,眸光如鹰啄食的盯着她,他在打量她眼里的虚意:“你撒谎。”
阮绵喉咙翻滚,艰难的咽下口唾沫。
她笑着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撒谎?”
陆淮南眼皮往下压,目光在盯她胸口的位置,随而再抬起:“你刚才心跳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