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混一点?”
“你真想知道?”
芩书闲:“好奇。”
江岸又是那派正儿八经样,嘴里说出的话却莫名让人觉得有点做作:“反正我没让哪个女人给我怀过孕,堕过胎,也没让哪任女友骂过我渣男。”
他大方,也舍得花钱,每一任都是奔着钱来的。
只要钱到位,自然也不会讲他什么。
芩书闲心头一阵失落。
人就是这样的,有些东西明明知道自己承受不住几分,偏偏还好奇心重得要命。
她又觉得自己矫情了。
黑棕色的瞳孔中,映照几分委屈:“就没有一任想跟你纠缠的?”
“想啊,她们想,但我不给机会。”
这个回答简单明了,很符合江岸的风格。
他是很聪明的,一看就知道芩书闲在想什么,她那张脸看似无波无澜,风平浪静的,实则已经惊涛骇浪,不知道在心里想了几百个轮回了。
女人生气的前奏不用猜,眼睛就能分辨出来。
“我突然就觉得不公平。”
“哪不公平?”
芩书闲卸口气,语气很蛮严肃:“你交往过那么多女朋友,可我就跟你一个男人有过……”
生怕她说出什么忌讳的言辞,江岸适时堵住她的嘴,用的是自己的唇。
直到她没声了。
他才缓缓松开,对她道:“这种话不准瞎说,也不能瞎想,知道吗?”
如果早知道能遇到这辈子的真爱。
江岸想,他也不会做那些混事,更不会看那些女人半眼,老天是在跟他开玩笑,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
两人计划是第二日中午走。
叶慧琳跟江南一直留人。
芩书闲心软,又同江岸在江家老宅多打住两天。
习惯这个东西,是时间培养的,渐渐熟悉了,她也能在江岸不在场的时候,跟叶慧琳进厨房学着做点港式点心,又或者是在院里陪江南下下棋。
还没入门,江家人就拿她当亲媳妇看待。
“书闲,阿岸这小子平日里是混了点,但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叶慧琳将手上的点心递给她。
芩书闲还屏息两秒,微笑开口:“阿姨,我知道,我也相信他。”
叶慧琳接着去做下一道点心,她把做好的点心送到厅去。
回头,叶慧琳又同她问:“你们结婚的事打算得怎么样了?有没有需不需要我跟他爸爸帮忙的地方?”
“还在商量。”
“那你家那边的人能来吗?”
父亲在世时,他们一家三口人跟亲戚家走动也少,搬去市区住后,更是几乎没什么往来了,平日里芩父忙着工作,逢年过节都难得回去老家看一次亲戚。
这一来二往的,大家也就关系疏离得差不多了。
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潭慈又再嫁盛万松。
芩家的亲戚更是看不起她们母女两,觉得是她母亲背弃了她父亲。
芩书闲长这么大,连亲生的爷爷奶奶都没见过两面。
盛家的亲戚那更是不可能来燕州的。
她想来想去,也就只剩下潭慈娘家那边的人。
“我妈妈那边应该有些人,打算过几日回去问问。”
女方一个人都不在场,这婚事总归是有些不妥,叶慧琳这般问也是考虑到芩书闲的处境,跟日后的生活。
许是看出她情绪上的不对。
叶慧琳停下手里的活:“书闲,要是实在那边不方便,咱们也不一定非要到场的,结婚主要是你跟阿岸两个人的事,你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江岸今年这把年纪,早就该稳定下来,成家生娃了。
江岸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
他随手捡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身姿往芩书闲那贴。
嘴里咀嚼,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环抱住。
还是当着叶慧琳的面,芩书闲是愣愣站在那动都不敢动,生怕有不妥的举止。
江岸倒是自然得像没事人:“妈,你这又在跟我未来老婆嘀咕什么呢?”
“我能嘀咕什么,就是问点家常。”
芩书闲没作声。
他歪着脸去打量她,看了好几秒:“你可别让她学什么规矩,我觉得挺好的,什么都不用多学,学那么乱七八糟的费神费事。”
叶慧琳眼底都是嫌弃:“行了,赶紧带你老婆出去,我哪有那心思,管你爸都不够精力。”
叶慧琳支着两人走。
昨晚上江岸一直折腾到很晚。
芩书闲别说腰酸背痛,两条腿迈动快点都觉得难受。
也就是在长辈面前,她样装得好。
一进房人就趴在沙发里不愿动弹。
“你快过来。”
江岸站在阳台边喊她。
芩书闲眼皮微掀,沉得要闭上,她勉强起身,迈着小步走到他身边:“你买的什么?”
这边阳台很大,一个小小的淡蓝色笼子摆放在盆栽处,随着那一声娇气的“喵”声,入眼的是只灵动的蓝猫,双眼骨碌碌,伸着舌头在舔舐江岸的手背。
她有一瞬的呆愣。
“你上哪捣鼓的猫回来?”
江岸抱起,拨弄蓝猫的胡须:“我买的。”
芩书闲喜欢猫,也喜欢狗,但她对猫更甚几分钟意,毕竟猫适合她这种懒人,不像狗得每天下楼遛弯。
他也是无意间,在看她好几年前的朋友圈,从一些零碎的只言片语中看出来的。
那阵子,她总是在他面前特别防备警惕。
想要得知这点小讯息,费了他老大劲。
芩书闲还是觉得不太现实,她伸手去触了触猫身上的毛。
“为什么突然想买猫?”
江岸眼神真挚:“我知道你喜欢猫。”
简单的话,暖了心。
从父亲走后,她就再没对人敞开过心扉,别人也接近不了她,包括同住一片屋檐下那么多年的盛清时父子,她都从未有过。
芩书闲还记得,以前盛清时喝多酒,每回都说她这个人看不懂。
事实是她心思也实在沉重。
江岸:“你要不要尝试着抱抱它?”
“嗯。”
小猫很是听话,乖乖窝在她怀里,蜷缩着身子,眼神懒懒看她。
芩书闲忽然就觉得好多过不去的事情,这么被治愈了。
“江岸。”
“嗯?”
她两边脸颊露出笑容:“你看它好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