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站在主卧室落地窗前,目送他的车远去的。
学校那边迟迟没下来结果,芩书闲只能靠等。
她没有人脉关系,孤身一人,没法找人去打探消息。
……
第二日,天蒙蒙亮,寒风大作。
詹敏赶了个大早去半山腰别墅找江岸,推门刚进,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狼藉,男女衣物缠绕,高跟鞋一只掉在玄关处,一只丢在阳台边。
可见昨晚战况如何激烈。
她眼珠子都瞪直了,深吸气,脑子乱嗡嗡的。
但转念一想,里边的女人会不会就是芩书闲。
詹敏站在玄关边迟迟未动,她掏出手机咔咔拍下两张照保存好。
公私分明。
作为下属,她得听江岸的安排指示,不过作为芩书闲的朋友,她也不能昧良心,真要是如她所想那般,顶多就是跟芩书闲透个耳旁风的事。
詹敏很懂事聪明。
在进门前,给江岸打电话。
嘟嘟声持续了约莫有半分多钟,那边响起懒洋洋的声调:“怎么了?”
詹敏绷着喉咙:“江总,我在楼下。”
紧接下一秒,连线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马上下来。”
詹敏见到人的时候,只觉得江岸状态很好,容光焕发,乍眼看上去你根本看不出他做过什么。
发丝半干,身上套一件藏蓝色的宽长款浴袍,皙白的脖颈处有两道吸出来的淤血。
快速扫过一眼,她迅速的收起视线。
“陆总打电话说,港南那边需要人手。”
江岸落座,手里拈着支高脚杯,喝的却是白开水:“那边的事不是解决了吗?”
詹敏:“陆总说可能是有人故意找茬。”
闻言,空间沉默了两三秒钟。
江岸搁下高脚杯,身姿往后仰靠,捏着打火机点烟,他吸烟的姿态动作三分痞气,七分漫不经心,烟雾同声一并吐出:“陆氏这些老不死的,真是一天到晚搅合事。”
“那咱们这边?”
他一声定音:“你跟着他走,需要什么帮忙跟上就行,我马上要去国外一趟,走不开。”
詹敏本身还想问什么。
见江岸面色如常,半点心虚的迹象都没有。
到嘴的话咽回去,她起身:“那行,那我先回公司。”
“嗯。”
詹敏在别墅里待了十多分钟,全程没听到,或者看到半点痕迹。
越是如此,她心里越发觉得这事十拿九稳了。
若真是芩书闲,躲都不必躲。
替她觉得愤怒的同时,詹敏到底也不能做什么,她人都走到了门口,又回过身来,问一句江岸:“江总,别墅这边需不需要我叫保姆过来收拾?”
她就是江岸一手调教出来的小狐狸,他能猜不到她想的什么?
“不用。”
他懒懒把烟挪开,淡声道。
倒不是他不想不愿公开,是芩书闲不太习惯。
“好。”
退身前,詹敏往上楼的楼道口瞄一眼,一切正常,没什么异常的。
出门后,她心揪着,在纠结要不要跟芩书闲先打个招呼。
又怕自己说得过早,毕竟刚才她确实没看到对方是谁,不可盲目揣测,万一是人家情侣两玩什么情趣呢?
上车往陆氏开的路途中,詹敏还在思考这个事。
“人走了,下来吧!”
江岸喊道,心里是无奈的。
家里的楼梯跟地板,擦得一尘不染,油光锃亮的,芩书闲赤脚踩地怕摔了,走得好甚小心翼翼。
江岸长驱一起,随手把她搂进怀中,圈抱住。
她吓得两只脚往他脚上踩,他结结实实的挨了几大脚。
“嘶……真够狠的,谋杀亲夫啊?”
芩书闲把脚放下来,半带抱怨的说:“谁让你老往我面前凑,先撒手。”
她伸手拽着他手指往下褪,江岸那是那种听话的性子,掐着她腰使坏的捏,捏劲还不小。
“江岸,疼。”
她撑着眼皮,圆鼓鼓的眼珠子大瞪,就差直接再给他一脚。
江岸:“你也知道疼,刚才还那么用力踩我。”
“你那是活该。”
“你看你看。”
“看什么?”
芩书闲一边伸手揉腰,一边不满的盯着他问。
江岸调笑:“这女人就是这样,薄情寡义,在床上的时候叫宝贝,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
“谁叫过你宝贝?”
“我打个比方。”
不得不说,在床上的时候,芩书闲确实很乖顺听话,又或者说她这方面的经历几乎为零,所以基本上都是江岸在带领着她走,自然就显得听话。
“你先放手,我口渴。”
“我喂你。”
说话间,江岸已经拿起桌上那半杯水,往她面前塞,态度还很诚恳真挚。
她脸唰地一下往旁边撇开:“你喝过的我不要。”
这话闹得他是又气又好笑:“嫌弃我?”
芩书闲屏着呼吸不说话,像是要跟他隔离开,各自呼吸一方的空气。
江岸定睛玩味的看她:“我刚才没喝过,这是刚倒好的。”
“不信。”
倒不是她嫌弃什么,一杯水而已,他喝过的又能怎样,而是她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的套路跟话术,但凡她把这杯水喝下去,他就得寻着由头调侃她了。
比如说间接接吻之类的。
江岸凑到她嘴前:“不信你问问,有没有我身上的味道。”
芩书闲:“你是不是傻?”
“爱上你,所以傻了点吧!”
她根本经不起他这样的情话撩拨,每一句都恰到好处的说到了芩书闲心坎上。
有时候她时常在想,江岸会不会是她这辈子的克星。
要么是上辈子欠了他什么,这辈子来还债赎罪的。
“真的。”
江岸催着她喝。
芩书闲勉强拿过去,抿了两口大的,她是真嗓子眼冒火,干涩得连说话都带出嘶哑。
意料之外的是,他没打趣,反而拿走高脚杯,一下打横将她抱起。
她伸手勾住他脖子,双脚离地导致整个人都没安全感。
江岸往一楼的主卧走去:“厅冷,你别在这待着。”
没等芩书闲做出反应,人已然被抱进卧室。
她早该想到江岸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事实再次证明,她玩不过这个狡诈如狐狸的男人。
他边吻她,边嘱咐:“在燕州要记得想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