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其他小说 > 软骨头 > 第455章 责任
    见陈堇阳没动作,黎近随而才往律师那边看去:“麻烦了。”

    律师识趣的起身避开。

    “有话跟我说?”

    陈堇阳拿起面前咖啡,神情淡漠的含下半口,语气没有波动。

    黎近心思沉重,嘴里的话好半晌才鼓足勇气往外吐声:“要不……我们试试?”

    这话,不是他觉得讽刺,连她自己都觉得卑鄙无耻。

    当初悔婚的是她,现在来求和的也是她。

    不可否认的是,闻言过后,陈堇阳心底的警惕心渐渐竖起,他不着急开口,视线笔直的,定定的睨在黎近那张精致小巧的脸蛋上,她看上去很平静。

    约莫半分钟。

    他唇角一咧:“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黎近深抽口气:“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陈堇阳心口剧烈的一跳,那一下差点让他有种要心脏蹦出来的错觉。

    他强行忍住,再打量着黎近不远的脸看。

    声音字句入耳:“阿近,是不是你觉得只要你站在我面前,我就一定会答应你?”

    实际上,确实如此。

    黎近喉咙里屏息,她声音稳了再稳:“我说过,你可以……”

    “我答应你。”

    任人看过去,都觉得陈堇阳那张脸格外的沉稳不乱,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那颗心早就快紧张得要停跳了,他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黎近有些措手不及,也是猝不及防。

    陈堇阳答应得非常爽快:“如果你要那么想,那你完全想对了。”

    眼睛热热的,眼角开始湿润开,黎近觉得下一秒她的眼泪就肆意妄为。

    抢在落下之前,她抿唇笑,用笑容来掩饰掉内心的激烈:“谢谢你。”

    陈堇阳垂在桌下的手指攥紧,他又怎会比她轻松半分?

    以前他总是想着,要怎么在黎近面前做到大度得体,潇洒宽容的,现实是面对真正爱的人,压根就做不到,但凡能做到的,那必然有一个人在撒谎。

    ……

    黎近跟陈堇阳的婚礼,选在开春后。

    脱离陈家之后,陈堇阳几乎封闭了所有陶闵亦能打听到他消息的渠道。

    至于陆淮南跟商衡两边的人,那绝对都是闭口不谈。

    想来想去,也就剩下谢晏。

    陶闵亦找过人去找他打探,谢晏态度中立,没想要说,也没直接拒绝,谢家这些年的生意来往,多多少少也跟陈家搭边,他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对。

    阮绵开玩笑说:“实在不行,你还是出国躲躲吧?”

    谢晏手里的球杆往前送,一个球进洞。

    他继续瞄准势头,再打十号球,接连进洞两个,阮绵在旁看着,心想谢晏搁她面前装什么深情。

    几斤几两,谁还不清楚。

    他估摸着早心里有了算盘,就等着人跟他说这句话,给他个台阶下。

    终于轮到阮绵,她挥舞球杆,比谢晏还多进一个。

    眼看着台球桌上所剩无几的球,谢晏道:“我还真有这打算。”

    阮绵很慷慨的:“几时走,我跟淮南去送你。”

    谢晏回头来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最后他说了句:“你们还真是夫妻连心,今早上他才跟我这么说。”

    陶闵亦这人做人做事有点没底线,陆淮南怕的也是她逼问不出事,拿着两家的合作威胁,到时伤的可不止是那点利益,两家人翻脸伤的是面子。

    陈堇阳结婚那日,正赶上谢晏出国登机。

    陶闵亦跑去婚礼现场大闹了一番,指着黎近的鼻子骂,谁劝都不好使。

    陈堇阳气得当场要跟她彻底断绝母子关系,婚礼变成一场闹剧。

    陆淮南跟商衡负责把陶闵亦带出去,阮绵跟涂丁丁则是送黎近回婚房。

    婚礼大厅里闹哄哄一片,议论什么的都有。

    陶闵亦势要将黎近钉在挑拨他们母子关系的罪人骂名上,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但毕竟是人家家事,参加这场婚礼的大多也不是燕州有头有脸的人。

    大家也不敢得罪这尊大佛。

    黎近一路都在哭。

    眼睛的妆早花完了。

    阮绵坐她身侧,不停的帮她递纸巾,闭口不说话。

    此时安慰的话,也终究不过是徒劳。

    “这老巫婆真是病得不轻,看她那样子,毁的可不止是这场婚礼,她巴不得把她儿子都亲手逼死。”

    作为外人的涂丁丁都看不下眼,碎嘴子的抱怨。

    阮绵猛地给她使眼色,这才巴巴的停下来,去扫看黎近脸色,她整张脸惨白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色。

    涂丁丁心疼又怜惜她,也是无可奈何。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阮绵问。

    黎近吸鼻子,几秒才出声:“我给他打电话。”

    握住手机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她一边努力控制,一边在屏幕上拨陈堇阳的号码,电话打过去,足足等了十几秒钟才接听:“你现在在哪呢?”

    那边的背景音传出滴滴的喇叭声。

    接下来才是陈堇阳说话的声音:“在路上,马上回去。”

    黎近微微点头,像是他真能看到似的:“她……没事吧?”

    阮绵也气,都这个时候了,她还顾着陶闵亦有没有事,是她遇上这种恶婆婆,且不说能不能忍得下去,当场就得撂挑子走人。

    可想到她跟陈堇阳这么多年的经历遭遇,话忍了又忍。

    陈堇阳不知在那头说了句什么,黎近掐断电话。

    她进浴室洗澡洗脸,把妆一次性卸掉。

    出来时,已然换上套简单的家居服,神态也好了许多。

    “你们先回去吧,今天的事谢谢你们帮忙。”

    阮绵有些哑然。

    还是涂丁丁嘴快话多:“阿近,这事陈堇阳也有很大责任,那是他妈,如果连这种事都搞不定的话,他怎么当个男人,当个父亲,当个丈夫……”

    话还未吐完,身后的门开了。

    陈堇阳一脸风霜未退,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边,这话听得真切。

    见到人,涂丁丁的话也戛然而止,没了下文。

    这劝归劝,说归说,当着人家的面那又是另一番滋味,她是属实张不开嘴再说下去。

    阮绵挑眉,喊她:“行了,咱们先回去。”

    两人走到门边要出门时,陈堇阳还识趣的让了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