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端着酒杯往前凑动。
清醒模糊参半,酒到六成的样子,阮绵还是依然能看懂他眼底勾出的情丝跟意图。
她半眯缝双眼,深情的打量他:“陆淮南,你又在勾引我。”
他被说得一笑,唇角浅浅上扬,一道小而明显的弧度荡漾开。
被她识破,陆淮南也不装了。
右手的酒杯转到左手,他伸出右手勾上她后脖颈,阮绵比他的位置稍稍要高一些,她的视线是呈现出低俯的,他满眼漆黑,像深不见底的渊潭。
她鬼使神差,亲了一口他湿润的唇瓣。
阮绵还用手指一点一点的在他唇上弹。
仿佛来了什么兴致。
这可把陆淮南逗得心花怒放,满腔欲火,他往前抵,直接咬住她的嘴角,吃狠的一口,语气更狠的说道:“老婆,这可是你自己先撩的我,待会别哭着求饶。”
阮绵不及反应,头顶笼下阴影。
他居高临下的站着,双手卡住她的脸,掰着她的脸往他腰部挤压。
她觉得脸上什么东西摩挲得微疼,一看,是陆淮南的皮带。
这一下子,硬是给她弄醒了半多的酒。
阮绵急着一张白兮兮的脸,身子一个劲的往后退。
退不到半米,陆淮南给她抓回来。
他往下落座,身侧的沙发全然深陷下去,那两只修长而又结实的长腿,在她面前晃悠,并且透过西服裤子的布料,能看清他腿部线条跟肌肉的紧实度。
“现在知道跑了?”
酒醉得厉害,阮绵脸色红了白,白了红,两种色泽在她脸部来回的转换,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能不能等我把酒喝完?”
他这么抓着她,她竟然一点没打算撒手自己手里的酒杯。
他那一杯,早就被他丢开,酒杯跟红酒全部都一股脑撒在地毯上。
陆淮南没下一步动作,显然是在等她反应的。
不过他目光笔直,且又深沉的睨她,像是在探究一件很深奥的东西。
盯着阮绵伸手过去,把盛了最后一点酒液的高脚杯放稳,他似等了半个世纪的样子,迫不及待扑上来。
“陆淮南!”
她吓得惊呼,脸鼓动着好生俊俏。
陆淮南拉近她身板,阮绵双腿跪在他身前。
那姿态跟表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他虔诚的信徒。
他伸手,用食指挑开她紧咬的唇瓣:“不准这么咬嘴唇,都出血了。”
陆淮南根本没嫌脏,歪头低脸的亲上去,将她嘴唇上的那一层血珠彻底亲掉,抿干净,人的血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好闻好咽,腥味很重,渗着一点微甜。
亲完,阮绵呆愣在那,没所动作。
陆淮南宠溺的顺着她发丝,笑问:“刚才叫我什么?”
他问的是,她惊呼那一声。
到嘴的话,阮绵硬生生给它掰回去:“我叫的老公,一直都是叫老公。”
陆淮南特别乐衷于逗弄她,手指压在她侧脸的嘴角边,并未打算要松开的架势:“刚才明明叫我名字,又想撒谎?”
喉咙滚动,她觉得嗓子里干涩又燥热得很。
像是给人塞了一大把的干柴在里边,还点着了火,烧得她很是难受。
恰好这时候,陆淮南还跟她维持着一个不上不下的状态。
阮绵脸滚烫得如火烧,那种感觉可不是单纯的热,是一阵阵的滚烫,在她脸上来回反复的滚,随着胸腔里极度跳动的心跳,她呼吸是愈发的沉重不堪。
“老公~”
不仅没退开,她还主动示好的往前凑。
陆淮南正经起来什么都受得了,唯独受不了她这个模样。
撒娇又不完全撒到底,还带着几分硬气跟傲娇劲,他就乐意看她这副鬼样子。
也算是夫妻之间,私底下的一点小癖好。
她扑来的劲其实很小的。
然而,陆淮南自己往下倒,后背贴住身后沙发靠背,阮绵趴在他身上,两只腿一边一只的跪着,看得他眼睛都快直了。
他呵笑:“这么会玩?”
她傲娇:“一直都会。”
“那就是舍不得在我身上施展呗?”
“哪有,只是每次你没给我机会施展,我也是空有一身本事,都快晾干了。”
要是真论口才,陆淮南敢说第一,那阮绵绝对敢说第二,夫妻两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撩起人来那不是肉麻,是要人命,他一把给她按住,翻身转换个位置。
他朝着她脖子咬。
有些吃痛,但又保留着几分快感。
阮绵回应他,伸手去揽他腰杆,紧紧相拥住。
沙发其实空间不够宽敞的,而且地毯上都是红酒渍,要是摔下去讨不到好。
陆淮南吻够了。
他盯住嘴唇红肿,有点外翻的阮绵:“去里边?”
她恨不得跳起来,爬到他身上:“你抱我。”
陆淮南将其打横抱起,那架势毫不费力,特别的轻巧。
他走得快,加上喝了点酒,中途还给她颠簸两下,阮绵迅速搂紧他脖颈。
“至于吗?摔不死的,就算摔下去也是我先着地。”陆淮南轻咬住她耳朵:“老婆,摔下去我给你当肉垫。”
她反口就咬他。
没轻没重的,两人嘴里都是血腥气,陆淮南不怒反笑:“真有你的,自己老公都下这么狠的口,看来真是养了只白眼儿狼。”
“谁让你那么过分。”
“我亲自己老婆叫过分?”
“唔……”
陆淮南二话不说,把人丢进床中,欺身而下。
他身形特别的高大,如一道罩子般,全然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半点都漏不出去。
……闹到半夜,阮绵才洗完澡,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出浴室门。
她快往墙上趴着走了。
陆淮南翘着双狐狸眼打量她,上下来回的看。
“快去洗澡,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她肚皮上有一道不算特别深的剖腹产伤痕,打阮绵做完月子,一直都在做伤痕修复,眼下也有快一年了,伤口依旧还是明显可见的。
他盯得她不自在。
阮绵拿上衣服套好,许是意识到她的躲闪,陆淮南起身拥抱住人。
他听到她问:“是不是挺丑的?”
下巴抵着她肩膀,温声道:“一点都不丑,反而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