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其他小说 > 软骨头 > 第206章 这么怕被我缠上?
    声音熟悉。

    一只力量感十足的手掌,映入眸中。

    他肌肤微白,手背虎口处有一颗黑色的痣。

    阮绵被强行拉起来的瞬间,几乎是与陆淮南视线齐平,呼吸共享,她吸进从他嘴里吐出的味道,淡雅不俗的木质沉香,很好闻,也很怡神。

    她喉咙猛然哽了下。

    “谢谢。”

    那群人已经冲进门,打的打,砸的砸。

    陆淮南抽开手:“你到一边去。”

    “不用麻烦,我已经报警……”

    “那警察来之前,你要跟他们拼命吗?”

    陆淮南的话问得精准又辣心,简直是直接戳在阮绵的心窝子上。

    这些都是亡命之徒,她很识趣的稍微走到一旁。

    领头的男人见状,冷笑声从嘴里挤出:“哟,这还来了个帮手?别说一个,今天就是燕州的陆家来了,这医院我们也得砸了它……”

    陆淮南是个斯文人,起码在外边他表现得一直都很有素质涵养。

    阮绵还是第一次见他打人。

    他半个字都没吐,甚至眼神都没变化。

    弯腰捡起一根棍子,很漫不经心的顺手就砸在男人脸上,动作散漫得像是根本没用力。

    他没有任何犹豫,是直直打在对方的侧颧骨处。

    那壮汉还楞了秒多钟,才感觉到脸上袭来的痛感。

    “啊……”

    捂着脸,痛得脸部狰狞扭曲。

    壮汉忍痛准备反击。

    陆淮南不费吹灰之力,给他一脚,直接把人打趴下了:“我就是陆家的,不过我倒是想告诉你陆家算不了什么?得罪我的人,我做得比陆家更狠,想必你也不想死吧?”

    这时,穷凶极恶的壮汉眼中,才见几丝惧意。

    若不是考虑到阮绵受伤,陆淮南岂会轻易放过他。

    他脚一松:“叫上你的人滚。”

    壮汉不甘不愿的爬起来:“把人叫出来,走。”

    看他那样子,估摸着不会善罢甘休。

    好在人都走了。

    阮绵大松口气。

    她以前只觉得人只要挺直腰杆,没什么好怕的,真正面对过这些黑佬,她才知道,有些人是真的连命都不要,你跟人家根本赌不起。

    陆淮南不由分说的去拉她。

    “我没事。”

    阮绵还挣扎下,发现根本挣不开。

    他用了蛮力。

    她抬起眼去看他,男人的面色晦暗不清,不辨喜怒,她拽着胳膊往后退:“陆淮南,你先放手……”

    “别说什么没事,先去医院,你自己觉得没事,我心疼。”

    在他说出他心疼三个字,阮绵心跳加速,她神情愣住,表情也跟着僵在脸上。

    陆淮南很合理,也很合情的解释:“字面意思,你不信当我没说。”

    阮绵有种错觉。

    觉得他也是个外表冷酷,内心慢热火热的人。

    她上他的车,额上除了已经止住的血凝固在皮肤上,还有一层微微的薄汗,黏糊在一起,很是不舒服。

    陆淮南今天没带秘书,是一个人开车。

    阮绵理应坐在副驾驶。

    他从车后备箱取出一个长方形的医药箱,又轻车熟路的拿出消毒纸巾,递给她:“先用这个擦一下伤口,看样子伤口不是很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我的人……”

    知道她顾虑什么。

    陆淮南目视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你现在这样子管不了别人,她们有救护车来拉。”

    不是她多伟大,只是觉得这态度未免过于冷漠了些。

    但想想他是个商人,便也能理解了。

    阮绵胸前的白衬衣上,滴着好几滴血印子,很是影响视觉。

    她捏住湿纸巾,擦了又擦。

    擦得手心皮肤都泛红了。

    陆淮南心里难受又压抑,他想伸手去阻止她,可又害怕自己的动作会影响到她情绪,只好开口:“你这样擦是擦不掉的,自己是医生不懂?”

    阮绵当然懂。

    她确实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发泄一下不平。

    手指缓慢的松开,胸口的布料一大块的湿印。

    她没去看陆淮南,也没回应他这句话。

    转而掏手机给江岸发了条短信,叫他别担心,自己很快就回去。

    陆淮南比她高,视线撇过来看到这串字,心里是说不出的哽。

    他没说什么。

    唯恐自己一开口,情绪就破防。

    发完消息,阮绵等着江岸回复的空挡,对陆淮南说:“今天的事,不管怎么样都得谢谢你。”

    她尽量把自己表现得很大度,也很公私分明。

    可在陆淮南看来,阮绵这就是怕他扰乱她跟江岸的关系。

    心底冷笑,他问:“这么怕被我缠上,影响到你两感情?”

    说起感情,她都觉得可笑。

    她跟江岸是好,和和气气的,都没吵过架红过脸,在外人看来也是郎才女貌。

    甚至阮绵自己都觉得是。

    她手指收拢,把手机屏幕那一面朝向掌心握住:“我不怕。”

    她说怕,陆淮南可能还觉得欣慰。

    偏偏这句不怕,只有真正放下的人,才会毫无畏惧。

    车子一直在路上快速疾行,陆淮南开得很快,也是不想让她承受太多疼痛,赶到就近的医院,是在十几分钟后的事,阮绵进包扎室做伤口消毒清理。

    他在门外等候。

    嘴里的劲苦苦的,唾液都感觉很难下咽。

    不多时,从门里走出来的护士,见他面色紧促。

    好心的说了声:“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点磕伤,包扎好就行了,你是她丈夫吧?”  陆淮南嘴里的话,几乎是下意识:“对。”

    说完,他才恍然间后知后觉。

    但心底是一瞬间的畅快,那种畅快说不出感觉。

    护士笑得很温馨:“她马上就出来了,你待会去接她时扶着点,估计会有些头晕。”

    “好,谢谢护士。”

    “不气。”

    护士一走,陆淮南努力的调整自己心态跟情绪,他好像是在背着阮绵,做了什么亏心事那般,很怕很怕被她察觉出异样跟端倪来。

    约莫是半小时,里边另一名护士搀扶阮绵出门。

    抬眼看了下面前高大帅气的男人,提醒她说:“先让你先生扶着你,小心晕倒。”

    其实正常磕碰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事。

    最近她忙工作忙得昏天暗地的,休息时间更是短而又短。

    这一下子气血补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