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你的担心,但是你能不能换一个人?不管我发生了什么,我都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来烦我了。”锦瑟说完看向苏已然,“还有你,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能不能也别再多管闲事了,过好你们自己的生活不好吗?一个大男人,有必要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而做这些无用的事吗?你们自己没有其他的事可做吗?”
“你的事从来都不是没用的。”苏已然平静的说道,他并不在乎锦瑟嘲讽的语气。
锦瑟更加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到底,到底要我怎么做,你们才肯不再来烦我?你们才肯放过我,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们到底还需要多久?你们真的知道自己都在做什么吗?”
“我自己有分寸的,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苏已然认真的看着她,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我们这次来只是想要确认你到底有没有事,如果真的没事的话,我们不会再打扰到你的。但是,我们要听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但是你就是不信啊。要我怎么证明你们才肯相信,要我怎么做,你来告诉我。”
“之后正常的回复我们的信息和电话,不要再逃避我们了,我们必须要随时都能联系到你。”
锦瑟轻揉着太阳穴,看着他,然后看向简一弦,他似乎也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这样就行了吗?这样你们就会放过我了,不会再来烦我了吗?”
“对,只要我们确认你是安全的,我们就不会再像今天这样来打扰你了。”
“你也是吗?”锦瑟看向简一弦。
虽然有些犹豫,但简一弦还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得和他商量,我不想再做任何会让他误会的事了。”
“你已经这么听他的话了吗?连这种事都要先征得他的同意吗?这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事吗?之前的锦瑟可不会说这样的话,她会有自己的想法,她会自己做决定的,不用征得别人的意见。”
锦瑟歪着头看着苏已然,突然笑了出来,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你想这么刺激我吗?”锦瑟笑着,“我早就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锦瑟了,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我现在是别人的妻子,我避免让他误会,我有做错什么吗?我只是有了在乎的人,我才会去顾虑和避免这些。之前没有,所以我也就没有必要去想那些多余的事。人会随着一段关系的改变而有所改变,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等以后你们有了一个真正在乎的人,如果她不断的和之前的人藕断丝连,你会有什么想法,你会是什么心情,这不是很容易理解的事吗?”
“锦瑟!”简一弦气愤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你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你越是这么说,就会让我越怀疑你肯定有着很重要的事在瞒着我们,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们可以帮你的,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的,之前不也是这样的吗?”
“你到底还要我重复多少遍,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了。你到底还要纠缠着过去的事到什么时候,你为什么总是要提起我一直想要忘记的事情,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过去的事,你为什么总要提起?”锦瑟吼了出来。
丁燃看向她,视线转向简一弦,“如果你们没有其他的事的话,人你们也见到了,话也说了,现在也该走了吧?”
“你闭嘴,我们的话还没说完,轮不到你插嘴!”简一弦吼道。
“你给我闭嘴!”锦瑟站了起来,“是我把你们哄走,还是你们自己走?”
简一弦愣在了那里,他没想到锦瑟会为了他人而吼自己。
苏已然看着锦瑟,慢慢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了,既然你需要和他商量,那我们会等着的。我们会尽量不会打扰你的,只要你平安无事。但是,如果我们一但再次知道了他做出了什么伤害你的事,不管你多么的恨我们,阻止我们,我们还是会再来的,所以,为了你自己不再被打扰,为了让我们放心,我希望你能说服他。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频繁的联系你的,只是会不定期的确认你的状况而已。所以,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一下。”
锦瑟看向苏已然,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那我们就先走了,希望能尽快收到你的回复。”苏已然说着朝门口走去。
可是简一弦的身体却没有动,一直在盯着锦瑟,但此时锦瑟的视线却看向了阳台的方向。
“简一弦,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该走了。”苏已然大声说道。
“可是……”简一弦的视线仍然看着锦瑟。
丁燃走到了他的身边,盯着他,“你该走了。”
“你给我等着。”简一弦转头瞪着他,又看了一眼锦瑟,才转身走了出去。
锦瑟转头看着他们走了出去,才低下头,长舒了一口气。
自己到底要说出怎样恶毒的话,才能真正让他们离自己远一点。即使她相信蓝玉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但是却无法保证他背后的人不会,蓝玉烟对自己的提醒绝对不会是假的。
在将他们送出大门之后,丁燃才走了回来,此时锦瑟已经回到了卧室。丁燃抬头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朝厨房走去。方婷看着他,他似乎在想着什么。他最近和自己的话越来越少,虽然他本身就话不多,但是她还是能够敏锐的感觉到其中的变化,她讨厌这种感觉。
在看见苏已然他们走出来之后,张月明他们立刻打开了车门。
“见到了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沈追忆立刻问道。
“锦瑟有些奇怪。”苏已然直接说道。
而简一弦却沉默不语,一直低着头。
“哪里奇怪?她给你们暗示了吗?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她看上去很正常,没有看见受伤的地方,至少我们看见的地方没有。至于暗示,我不知道,但是她很明显的是不希望我们再靠近她了。”
“她好像变得有些盲目了。”简一弦缓缓地开口。
“什么意思?”沈追忆看向他。
“她不再和我们联系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上一次庄晓梦的事,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蓝玉烟,他不想让她再和我们有什么联系。”
“是蓝玉烟不让她和我们有联系的吗?”
“不是,是她自己,是她不想让蓝玉烟有所怀疑。可是,我总觉得这个是谎言,可是她说那些话时的表情又不像,那些又的确是她的真心话。”
“那就是说,她暂时没事,是吗?只是不希望你们再去打扰她,是吗?”沈追忆有些懵。
“可以这么说。”苏已然点了点头,“但是,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总之我们回去再说吧,别在这里了,估计蓝玉烟也差不多要回来了,你们来这里的事,他肯定已经知道了。”
“明天得去公司找一下蓝玉烟,当面问清楚。”苏已然说着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我也一起。”简一弦也跟着下了车。
今天回去得好好整理一下锦瑟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让他们靠近是真的只是不让他们靠近,还是有着其他的意思。
蓝玉烟回到家里的时候,锦瑟已经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坐在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方婷已经将下午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直接脱下外套就坐在了锦瑟的身边。
“回来了。”锦瑟转头看了他一眼,便继续看着电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蓝玉烟直接问道。
“你已经知道了啊。”锦瑟不以为然的说道。
“嗯,其实你知道的,你不用征求我的意见,这种事你自己做决定就好。虽然我的嫉妒心的确很严重,但是我还是相信你的。”
“我只是在拿你当借口而已,我并不想和他们联系。”
“哦,那你想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呢?答应,还是不答应你?如果不答应的话,他们肯定会去找我的麻烦的。”
“对不起。”
“要我直接告诉他们你真正的目的吗?”
“真正的目的?”
“你在保护他们,你怕会连累到他们。”
“这么容易就被你看穿了吗?”锦瑟苦笑了一下,“要是他们也能明白就好了。”
“他们如果明白的话,可能就更不会离开了。”
“那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连累到他们?”
“如果我说的话,你可能会失望的。”
“什么意思?”
“无论你是将他们放在身边也好,推开也好,他们暂时都离不开组织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要怎么做?”
“像之前一样,正常的联系吧,这样才不会让爸起疑心。等以后我完全接手了之后,会想办法让他们离开的。”他低声在锦瑟的耳边说道。
“可是,你真的想接手吗?你现在都已经很累了。”锦瑟看着他,他最近的确消瘦了很多,因为工作,因为自己。
蓝玉烟愣了一下,“你不想让我接手吗?”
“要听实话吗?”
“嗯。”
“我只想和你过平静的生活。现在有的一切已经足够的多了,我只想多点时间和你在一起,只想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可以接手,可是,我总觉得,你不是很想。不过这也只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
“可是,我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蓝玉烟拍了拍她的头,“不过这件事还早着呢,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了。你不用想其他的,我不想让这些影响你的情绪,知道吗?”
“知道了。”锦瑟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去换件衣服,先吃饭吧。”蓝玉烟说着站了起来,朝楼上走去。
锦瑟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看见了落在自己身上的丁燃。她便站起身走了过去,“今天谢谢你。”然后便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丁燃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继续忙自己的事。站在一旁的方婷也听见了她的话,看了她一眼,便看向了丁燃,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她却有种错觉,他脸上的漠然淡化了很多,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很开心,虽然她无法证明。
当天晚上锦瑟就给了他们肯定的回复,可以不定期的联系,但不能保证总能及时的回复,介于她现在的特殊情况,并且,她要他们绝对保证非必要情况不要再去打扰蓝玉烟。
一旦扯上关系,就没那么容易放开的。即使你以为放开了,别人也不会这么认为。总会成为一方的弱点。
不过,他们也的确安静了下来,没再去找蓝玉烟的麻烦,也没再像上次那样突然的来找她,周围好像突然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没再发生什么事,一直到预产期,锦瑟住进了医院,蓝玉烟也暂时放下了手里的事,像之前一样,长时间的陪在锦瑟的身边。
锦瑟是在深夜,经历了漫长的时间,才生下了孩子,是个男孩,而锦瑟在生完孩子之后,由于太过虚弱,就直接昏睡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孩子就放在了锦瑟的身边,以及趴在身边的蓝玉烟,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
锦瑟的身体动了动,蓝玉烟就醒了过来。
“有哪里不舒服吗?”蓝玉烟立刻站了起来。
“肚子这里很疼。”锦瑟转过头看向身边孩子,抬手轻轻碰了碰,“很安静啊。”
“嗯,和你一样。”蓝玉烟摸了摸她的脸,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一直生不下来,所以剖宫产了。受苦了。”
“他没事就好。”锦瑟微笑着看着他。
“我去叫医生,你先一个人待会。”蓝玉烟说完就走了出去。
锦瑟看着身边的孩子,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等蓝玉烟带着医生走回来的时候,锦瑟抬手遮住了眼睛,用力的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