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巴顿声音再次响起。
“噢？你见过诸葛青云？”
凌枫：“上师，你能看到我看到的景象吗？”
阿古巴顿：“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反正差不多吧。”
“诸葛青云……他应该已经羽化了吧？”
凌枫：“是的，孟雪竹，也就是外面那个女孩，是他的弟子。”
“上师，你跟他是朋友？”
阿古巴顿：“朋友……也算是吧，我跟他见过一面，他当时在全国到处找人。”
“现在当然就知道了，他要找的人就是你。”
“当时他找到藏地来，我跟他见过一面。”
“当时，也是在这里，我跟他聊了一天一夜。”
“本来还没聊完的，但是他说时间不多了，他必须继续去找。”
“想必……诸葛青云当时是不是给你看过掌纹或者摸过骨吧？”
凌枫：“他看了我的掌纹，然后就说我是命外之人。”
阿古巴顿：“知道为什么我只看了你一眼就知道你是这个人？就是因为我有轮回的经历。”
凌枫心中释然，原来是这样。
自己重生的事，也许也只有阿古巴顿这样有转世轮回经验的人才能理解。
两人现在的状态是，凌枫在自己的空间里面，见不到阿古巴顿，但是能听到他说话。
也许连声音都不是，只是一种直达脑部的联系方式。
阿古巴顿：“当然了，我的转世轮回跟你也有不同的地方，嗯……反正就是能看出来了。”
“好多事，真的用语言说不清楚，尤其是宗教精神方面的事。”
凌枫道：“诸葛青云说，这次天灾是因我而起，也只能由我来结束。”
“这一点我就不明白，我上一辈子，就已经经历了一次末世，所以才会死去在这辈子重生。”
“所以在逻辑上，是天灾出现才导致我的死亡重生，而不是我引致天灾，是这样吧？”
阿古巴顿：“非也非也，你搞错了，天灾不是不是因，而是果。”
凌枫：“这我真的不能理解。”
阿古巴顿：“现在还没到你理解的时候吧，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诸葛青云羽化之前打进你心里的那点光，当这点光发挥作用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不是我打机锋，而是这些事真的说不出来，只能自己去经历去悟。”
“今天见到你，我的话其实跟诸葛青云也是一样的意思，能改变的只有你，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
“而我比他再多一句话吧，放弃很简单，但是你真的想去改变的话，会很难很难，甚至……可能会没了自己。”
“就像我在轮回转世中，突然就没了。”
“嗯……你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我也没办法了。”
“你是你，你也不是你。”
“你的空间，是你的，也不是你的。”
突然，那团迷雾大放光芒。
凌枫猛地睁开眼睛。
他摸了摸自己额头，发现居然全身都湿透了。
再看看旁边的阿古巴顿，他仍然就那么坐着，侧身向着自己。
手上的转经轮仍旧在转着，发出一种神奇的频率。
“上师，上师！”
凌枫走过去推了推阿古巴顿。
但是他竟然就以这样一个打坐的姿势硬硬地躺下了。
凌枫大惊，马上探他的鼻息。
“死了？”
“怎么会这样？”
“上师，上师！”
无论他怎么推怎么摇，阿古巴顿都是那个姿势。
全身僵硬。
凌枫把阿古巴顿重新扶正。
他右手举着的转经轮，却还在一直转。
这……是死了吗？
凌枫定了定神，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打开门，就看到几米外盘腿坐在客厅那幅挂画前的孟雪竹。
刚才叫的声音不小，以孟雪竹的机警，绝对不会听不到的。
而她居然眼睛一直盯着墙上的挂画，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阿古巴顿，连他的家里，说得好听点处处透着神秘。
说不好听的就是诡异。
凌枫想走过去叫她，踏前一步，忽然四周的环境全变了。
他身处一个寂静无声但充满了肃杀感的空间里面。
四周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无数把大小不一的白色雾气形成的剑对准了他。
同时剑气也全部锁定了他。
“这些……全都是破虏环首剑？”
渐渐，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孟雪竹面带微笑走到他面前，左手还拿着真的破虏环首剑。
“雪竹，这是？”
孟雪竹有点激动，“凌枫，这是我的剑神领域。”
“啊，你到五阶了？”
孟雪竹点了点头，“很奇妙，刚才你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就是我突破的时刻。”
“阿古巴顿……好像死了。”
“没有，他没死。”
凌枫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撤！”
孟雪竹轻轻说了一句，四周的环境重新变回阿古巴顿家里的样子。
她带凌枫走到那幅画前。
“我刚才一直在看着这画，不知怎么地，画上出现了阿古巴顿。”
“他说我马上就会突破，嗯，他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要碰他肉身，只要他的转经轮不停，他就不会死。”
凌枫马上走回去房间。
果然，阿古巴顿虽然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但是那转经轮还是以那种频率在转动着。
“没死吗？那就好。”
“这家伙比你师父还神秘多了。”
孟雪竹道：“师父说过，道家追求的是天道。”
“道生道消都有自己的规律，每样事物都有自己的因果。”
“但是藏传佛教追求的是心道，所以他们对转世轮回方面的事比较执着。”
“师傅说了，这种道其实就是追求另一种形式的永生。”
“但是一个人追求永生，也影响了其他人的轮回，所以师父说，这也是一种痴。”
“就拿阿古巴顿来说，他每一次转世，都侵占了一副肉身。”
“那原来要投胎的人，也就被他影响了。”
“这是一种入世的道。”
“而师父追求的道，是一种出世的道。”
凌枫倒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好过现在听孟雪竹说来，好像确实也是这么一回事。
老子骑着青牛一去不返。
这些活佛们倒是不断轮回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