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迷雾,无人的村庄,老树,以及树下蹲着一个小女孩。
我们五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这要不是诡异,我倒立拉稀!”周黑说着,往嘴里塞了一块方糖一样的东西。
这是特制的能量块,因为他身体的新陈代谢速度太快,为了不因补充能量吃的太多,从而彻底压垮消化系统。周黑的吃的都是这种味道很怪但吸收效率高,对自身负担小的特殊食品。
“要不绕路吧。”我观察着不远处的小女孩说道。
她此时一身穿着一件洁白的连衣裙,正背对着我们,蹲在村口的树下。
那是棵不算高大,但枝叶繁茂的泡桐树。
之所以认定她是小女孩,便是因为她背后那一头又黑又密的长发。
“花子还在村里。”方星刀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左队长听罢,思索一会儿,说道:“就听阿飞的,其他人没有罗盘,怕是很难找到这里,咱们直接进去吧。”
至于说如果这个蹲在树下的女孩抄我们后路该怎么办,左队长没说。
我觉得大底就是开一枪而已。
我们默默绕开村口,沿着村边的房子走了一小段距离,村口两边都是一栋挨着一栋建的小平房,大多数都是两层,里面带个小院子。
我本想翻过去,却被左队长拦住。
只见两米多高,铁塔一般的李平安从背包里倒出七八枚C4炸弹,接着就直接拿出一枚贴在院墙上。
“轰”的一声,院墙便直接被炸塌。
这种只有一层红砖的院墙其实并不牢固,我记得老家那边有很多老厂房的围墙,过个二三十年,如果不去维护,甚至自己就直接塌了。
炸塌一片豁口,李平安如法炮制,继续炸墙。
我趁他安装C4的空档,用油灯观察了一下这些院子,并没有发现隐藏的诡异。
这些院子本身既然能被普通炸弹破坏,看来多半也不是什么诡异造物。
在炸塌了四五堵墙后,我们终于看到了村道。
曹家集村的布局就是北方典型的小农村,一共一条街,几百米长,两车道宽,街两边都是民房。
这些民房有新有旧,加起来有六七十栋,还有一些一看就长时间闲置的老房。
村子这样布局的好处的是土地利用率高,人居住的地方被压缩在一块规整的区域里,省下来的地方就能种更多粮食。
“注意四周。”左队长简单嘱咐一句,便直接走到街上。
我们几人迅速跟上。
虽然知道手里的突击步枪和烧火棍也差不多,但每个人还是紧紧握住不肯松手。
依着方星刀的指示,我们很快就来到一间三层平房前。
“确定是这里?”李平安扭头问道。
方星刀点头肯定。
这栋平房看起来平平无奇,对着大街的一面贴满了白瓷砖,只是这些瓷砖因为多年未更换,已经发黄发黑。
正面是一个双开大铁门,门上方用烧制的瓷砖写着四个大字:家宅安宁。
瓷砖四周很有很多颜色很鲜艳的瑞兽,我能认出来就有龙、凤凰、仙鹤、松树这些。
怎么说呢,倒是很有那种老一辈人特有的审美趣味。
在我观察大门的间隙,李平安也安装好了C4。
这些威力经过严格计算的炸弹,在李平安的手下被准确安放到每个爆破点。
又是一声巨响,这栋平房的外墙被整体炸塌,徒留下一扇孤零零的铁门,依靠在没塌的水泥立柱门框上。
看着跟于老师家的大门似的。
待烟雾散去,院内的景象呈现到我们眼前。
除了靠在墙角的农具,和一块被铁丝网围起来,像是鸡窝的地方之外,这里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小院子。
正对院子的大门是木制的,中间镂空雕刻成树枝的模样,再盖上一层彩色玻璃,看起来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只是这大门已经能被人关上,所有的窗户被拉上窗帘,让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我走到前面吧。”我主动提议道。
左队长看我一眼,点点头,错身后退,和我很有默契地换了个位置。
“要是无人机就好了。”我看着周围充满死角的楼房,小声嘀咕道。
可惜在这种充满电磁干扰的环境里,无人机压根用不了。
跨过倒塌的院墙,走进小院,我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对。
下意识地点燃油灯,四周也没埋伏诡异。
“在屋子里?”我的眼睛不断打量着四周,生怕哪里钻出来一个诡异突然袭击。
“就在这里。”方星刀在背后说道。
我听罢点点头,举起步枪说道:“反正诡异也不怕子弹爆炸之类的攻击,咱们不如直接用枪榴弹炸开这扇门?”
“我看行!”周黑应和道。
其他人听罢,也纷纷点头。
于是大家二话不说,再次后退到院外,对着院子里的大门就开枪射击。
枪榴弹的威力不算很大,里面的装药不多,本来也只是用来炸人的,但炸碎这种木门倒也绰绰有余。炸碎木门,我也终于看清门后的景象。
那是一座灵堂。
靠近大门的地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八口棺材,那棺材的颜色纯黑,样式也有些怪异,不太像华夏传统的款式。
这些棺材看起来不算大,压根放不进去一个成年人,如果放小孩子的话,倒是刚刚好。
每一口棺材上都贴着一张照片,但因为灵堂里光线昏暗,我在外面也看不大清。
这八口棺材占据了灵堂大概三分之二的空间。
剩下的位置只放了两张桌子。
第一张桌子比较靠外,放着三个烛台和一个香炉,烛台上都插着婴儿手臂那么粗的白蜡烛,这些蜡烛几乎是灵堂里的唯一光源。
香炉则在烛台前面,只是里面并没有香,许是已经烧完了。
最靠里面的是一张几乎和墙同宽的长桌,长桌上铺满象牙色的细碎花朵,那些花似乎是人造的,看起来毫无生气。
而在鲜花之上,则是一个三层的架子。
最高处的架子上只有三张黑白照片,这些照片每一张都有巴掌大小,照片上都是面容苍老的老人。
中间一层则有七张黑白照片,这些照片上则是稍微年轻一些的中年人。
最下面一层足足有十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年级更轻,从六七岁到十七八岁之间。
这是祖孙三代齐聚一堂了?
但也不对啊,明明有二十一张照片,为什么只有八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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