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根指头都被插了钉子?”左队长终于有了反应:“那不是和上次阿飞说的一样吗?他说他看到红衣女人的手指上都有洞。”
方星刀冷静地说道:“没错,目前来看,这是最有可能的。”
“那后来呢?”我也问道:“后来,山民去找白家父亲了吗?”
“自然去了,只是没找到人。”方星刀问答:“估计是看到邻村背尸人去溶洞了,知道事情要败露,只带着新娶的媳妇,连房子都没管直接就跑了。”
“而故事的最后,也是最有意思的一段。”方星刀又低头开始翻起照片资料。
“为了安葬被诅咒的女儿,山民花重金请来了附近寨子里的大巫。但白家父子下的咒太过恶毒,大巫也没法彻底化解,于是便下了一个蛊。”
蛊吗?也对,山民们的蛊术和巫术,本来就很有名。
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至少蛊术是真正存在的。
说起来这个故事里的白家,和新华夏建立后的那个白家,是一脉相传的吗?还是只碰巧姓白?
我正思索着,方星刀却没有停下来:“那个蛊书中记载叫锁情蛊,具体如何使用书中没有说。但一旦成功下蛊,两人便永结同心,生死与共。”
“下蛊成功的第二天,山民女儿的尸首便消失了,这个故事也到此为止。”
“这就完了?”孟春豪失望地问道。
方星刀耸耸肩,说道:“民间笔记大多如此,没头没尾,听到一段有趣的故事就记录下来,最后整理成册。”
我在脑中整理了一下刚才方星刀说的话。
也就是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那个背尸人家族的小儿子。
因为一时的鬼迷心窍,这小子睡了一个因为撞邪而去世的少女,甚至不止一次。
最后少女托梦给亲人,这小子被抓了个现行,不得不和一个死人成亲。
然而因为一次突如其来的大暴雨,这小子和他爹在打捞河中财物时,大概率是打捞到了从京城回家的陈双全的尸体和行李,正好两人年龄相仿,便打起了狸猫换太子的主意。
但怎么换成功的,没人知道。
考虑到背尸人要时常给死人做法事,会几手旁门左道的把式也不稀奇。
或许是给陈家人下了什么**蛊?
又或者是用少女的皮做了一副人皮面具?
甚至可能他根本什么都没做,陈忠义43岁时才过继了一个儿子,等陈双全16岁时,陈忠义已经59岁。
那个年代,活到五六十岁确实就算高寿,或许当时的陈忠义已经根本认不出自己这个养子也说不定。
儿子当了土司继承人,老爹拿着钱回老家逍遥快活。
但他俩人为什么要对那名少女做出这种事?
我单手托着下巴,如此思考道。
“刀哥,”我思索着对方星刀说道:“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方星刀依旧低着头看资料。
“一切的起因,其实并不是那个鬼迷心窍的少年,”我斟酌着字句说道:“那是那个少女呢?”
方星刀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我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撞邪!”我重复着这个词,推测道:“虽然这么说有点那个,但那个少女的死后的遭遇,其实在历史中并不少见。”
方星刀点点头,示意我继续。
“从托梦那里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我回忆着刚才的故事说道:“如果是普通的话本小说,托梦请神之类的桥段倒也很常见,但这件事是一件现实事件。”
我抬头看了一眼盯着我的众人,接续解释道:“虽然我们已经处理了很多灵异事件,但大家应该比谁都清楚,人死了就是死了。你不管是侮辱她的尸体,还是干什么别的事情,死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换句话说,”我注意到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几十辆密集堵路的私家车也慢慢显露身影,我们终于又回到沙门沟村:“那个少女或许根本没死,而是早就因为某件灵异事件发生变异。甚至那个白家孩子,到底是色迷心窍,还是受到灵异影响,都是两说!”
左队长看着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阿飞你这个想法很有道理,确实应该注意。”
接着他看向方星刀,问道:“阿刀,你刚才为什么叫那个老头陈全?”
方星刀解释道:“从陈双全之后,他的后代中必有一个人有以下三个特点:第一,从小离家,等上一辈老人死的差不多了,才从远方回来。”
方星刀伸出三根手指说道:“第二,好色,妻妾成群。第三,擅长攀爬。”
合上三根手指,方星刀慢慢说道:“上一个附和这三个要求的,是新华夏建立前的出生的一位老人,他叫陈全。”
“不断换身份吗?”李平安嘀咕道:“还挺老套。”
左队长不置可否,他先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人没多也没少之后,开始布置任务。
首先受伤的人暂时不要进村,就在村口休整,同时留下几名队员把堵路的私家车都清理一下,为后续撤退开辟道路。
至于说从雾中穿过去,直接杀到公路上求援这个方案,左队长已经放弃。
他向我们解释,穗川县这样的环境,夜晚这个时间点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起大雾的,这中间一定有灵异影响。现在贸然冲进雾里太过危险,诡异干涉人类的感官并不是一件复杂的事,一旦在雾中迷失,那就耽误大事了,所以还是不要随便冒险。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去救人。
沙门沟村的居民,以及刚才被控制充当送亲队伍的群众,都是实打实的生命,这几千人的生命不可能坐视不理。
当然,我们也不是头铁冲上去硬干,左队长手里有一张理论上足够关押红衣女人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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