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大爷,我还以为他是什么世外高人,却没想到他居然是槐树佛的奴隶?!
但是,等等!!
既然他是槐树佛的奴隶,那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
如果他真的讨厌槐树佛,为什么不跑?
大爷似乎看出了我的震惊和疑惑,便在地上又写了几个字:我本教书匠,少时与村人成婚,后侥幸未完全成槐奴,每天清醒半日,村人恐我泄密,对外皆言我疯
字写的挺简单,但意思却能完全表达出来,怪不得这个大爷字写得这么好,原来本人就是个教书先生。
等等?!
疯子!?
魏建平,也就是妍姐那个“未婚夫”的父亲不就是村人口中的疯子吗?昨天我还去他家来着,难道他就是?!
大爷见我一脸吃惊的表情,开口说道:“昨天你来家里面,我就在二楼看见你了。今天见你没从屋里出来,就知道你肯定是让村里人给害了。”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大爷又突然开口说话了。
大爷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解释道:“白天在村里只要别说它的名字,关系不大。”
我知道大爷说的是槐树佛,便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叔叔他到底在哪?”
大爷听完摇摇头,只是劝说我:“小孩儿,要是报警没用,实在不行你就回家叫点亲戚朋友过来,你一个半大小子,能在村里面掀起什么风浪?就算知道你叔叔关在哪里,你一个人又能怎么办?”
我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好。别的不说,如果叔叔和我一样被铁链锁着,我又该怎么办呢?我可不会铁片开锁这种技能。
而且村里虽然年轻人很少,但只要来几个中年人拦着,我又能带着被某种方法控制的叔叔一家跑到哪呢?
更别说那个什么槐树佛,仅仅只是瞪了我一眼,就让我昏迷不醒。
至于说什么亲戚朋友,我有点自责起来。要不是自己太过孤僻,关键时刻也不至于连一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但是就此放弃是不可能的,我拿起那小半截粉笔在地上写道:什么是槐树佛
虽然现在没什么头绪,但这并不影响我收集一切能收集到的情报。
大爷见我如此固执,叹了口气,把刚才那一片字全部擦掉,接着在空出的地板上写道:不知,来时已在
我突然想起之前祁方圆说的他曾经来过大槐树村,看到过一尊奇怪的佛像,是不是那玩意儿就是槐树佛?为了验证猜测,我直接问道:“老先生,今年高寿?”
大爷想了想,叹口气道:“忘了,我每天最多清醒半天,有时脑子不清楚,三五天都恢复不过来,哪还能记得其他。”
然后就见他又在地上写道:槐树佛招新奴,我便可清醒半日,或是其法力有限之故,近几日每天皆清醒,定是槐树佛要招奴
近几天?
等等!难道不是昨天半夜开始的吗?还是说这个仪式其实要好几天?
“吕先生,我昏迷了几天?”我问道。
吕书文说:“不清楚,至少一天。我昨天就见你躺在这里,怎么也叫不醒。”
也就是说,今天不是4月30日,而至少是五月一日?!
那叔叔他们的有救吗?!
看着吕书文,我觉得应该有救,毕竟他现在还清醒着,这说明那个槐树佛大概率还在分出精力控制叔叔和妍姐。
想到这里,我连忙写道:怎么招奴?
大爷却摇头,继续擦出一片干净的地面接着写道:不知,只觉头痛欲裂,若非当日打雷,已彻底沦为槐奴
我点点头,现在叔叔和妍姐被控制的幕后黑手大致已经确定,就是这个来历成谜的槐树佛。
结合之前获知的情报,这个槐树佛很可能就是之前祁方圆口中那个,他年轻时跟着长辈来开眼界时见过的邪门佛像。
祁方圆的年龄看着有六七十岁,而眼前这个大爷的年龄也差不多,从时间上来说也大概吻合。
这个槐树佛到大槐树村的时间足有四五十年,村里人估计早就被控制完了,甚至每隔几年还得从外界诱骗其他人过来补充。
只是这个所谓的大槐树佛为什么要这么做,它的目的是什么,这些被控制的人是怎么沦为奴隶,现在却是不知道。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这个槐树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
它的法力有限,在控制其他人的时候,大爷就会恢复至少半天的清醒时间。白天也惧怕太阳,不敢现身。甚至招奴的仪式过程中,只是打了个雷,就导致仪式出现瑕疵,没有完全成功。
正当我思索对抗槐树佛的方法之时,大爷又开始催促我离开,回忆起昨天晚上叔叔和妍姐那怪诞的样子,我不能一走了之。
或许前天晚上就是他们两人被化为槐奴的仪式,只是被我干扰,大概率没有成功。槐树佛可能也得修养一段时间,但如果今天我一走了之,那晚上如果继续仪式,又有谁去救叔叔他们呢?
我摇头,再次拒绝大爷的催促,我不能赌,也不敢赌。
无论如何,一定不能逃跑!
我走出杂物间,外面是一个破烂的小院子,院子内堆着很多破旧的塑料布,看起来像是种大棚菜的时候用的保温塑料膜。墙角靠着一堆竹板,这种弹性很好的竹子制品是一般都是大棚骨架。
院子里还停着一辆破破烂烂的三轮摩托车,那摩托车车头变形的厉害,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一样。
我扭头看见一扇被撞弯了一个角的对开大铁门,心里大概知道这车是撞到哪里了。
也因为如此,铁门关不严实,只是被人用铁链子穿过插门栓的铁环给勉强关上,中间的缝隙很大,我估计大爷就是这么挤进来的。
我所在的院子应该在村边缘,而且还是离村口最远的方向,我回忆着来时在脑中记下的地形,大概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
院子的墙不算矮,但我依然能看见墙外大槐树的树冠。
“孩子,你想干啥?”大爷见我出来,一路追过来。
“老先生,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我叫陈晓飞,春晓的暁,飞翔的飞。”
大爷也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可能觉得不知道名字称呼起来确实不方便,便说道:“我叫吕书文,书写文字的书文,你叫我老吕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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