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男子怒视着她,脸色阴沉。
凤蝶依没理会男子,而是转身对着蒲牢道,“毗利差,和他啰嗦些什么!直接搜魂吧,也省得废口舌了。”
“也好!”蒲牢点点头,一股庞大的气息瞬间笼罩,健硕男子不自觉跪倒在地,脸色骤变,大喊一声:“慢着!”
“怎么,想清楚了?”蒲牢淡淡地问。
男子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随后从袖中掏出一张羊皮纸递出去,道:“前辈,这便是这座传送阵所所能传送的位置,还望您手上留情,饶过在下性命。”
“算你识相。”蒲牢伸手接过羊皮纸,展开一看,上面标注着三个黑色圆圈,分别指向三个地方,其中一个竟是虚空界的万魔渊。另外两处都是不知名的所在,但可以确定那里绝非善地。他收起羊皮纸,又将目光落到男子身上,“最近一次传送是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男子忙不迭地答:“回禀前辈,是去一个叫做血河谷的地方,至于其他,在下实在不知。”
“好,既如此,你可以走了!”蒲牢挥挥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
“多谢前辈!”男子拱手作揖,一跃而起跳上黑蛟背上,化为一道流光遁入山腹之中。
待男子消失不见,蒲牢走到传送阵前,把阵盘上的光点调到最亮的一格。顿时,传送阵散发出耀眼的白芒。一日后,两个身影出现在一片荒凉的山野间,正是蒲牢和凤蝶依二人。“这就是血河谷吗?怎么看着跟荒郊野外似得?”凤蝶依望着四周,疑惑道。
蒲牢没有回话,只是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条大江,沉默不语。
“怎么了?”凤蝶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江水汹涌澎湃,波涛声阵阵。她忍不住皱眉问,“那里有什么特别吗?”
蒲牢摇摇头,淡然道:“没有,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往事罢了!”说罢他朝江边走去,当站在江岸上,这才发现江对岸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鹤发童颜,衣袖飘荡,颇具仙风道骨。另一人是则年轻男子,长相普通,身材瘦弱,看似弱不禁风。江面有七八丈宽,两边人相视而立,谁也没有出言打破沉寂气氛。足足过了一柱香时间,那年轻男子终于耐不住性子,率先开口打破僵局道:“二位道友可否告知在下,为何来到此地?”
“此处可是血河谷?”蒲牢不答反问。
年轻男子闻言,眼神微微闪烁,随即点了点头:“正是!”
“这几日可有一位年轻公子路过这里?”蒲牢继续追问道。
年轻男子听到此言,眼睛微微眯起,随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没错,的确有这样一人经过,不过他只站了一会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不见。”
蒲牢闻之心中稍安,看来是青阳找到什么线索,继续追踪下去。一念至此,便对着年轻男子拱手道:“多谢告知,在下感激不尽,若无事,在下先行告辞。”
“等等......”
蒲牢二人刚准备转身离去,却被年轻男子叫住。“还有何事?”他皱眉回应道。
“既然到了这里,何必急着走呢?不如我带你们四处转转,顺便领略一番这血河谷中奇异之景!”年轻男子笑着提议。
“那就打扰了。”蒲牢也没拒绝,反而十分气地接受邀请。他此刻也不知向何处追去,不如在此等候,也许是更好的选择。他拉着凤蝶依的手身形一晃到了河对岸,并飞快瞥了一眼那名童颜老者,见其神色平静并未露出丝毫异样,心底微松口气。“两位请跟我来吧。”年轻男子在先带路,朝着血河谷西侧走去,蒲牢二人随即跟上。沿途经过大大小小数百个石窟,每个石窟内都放置着各式各样的兵刃铠甲和器物,但无一例外全部都已锈迹斑驳、残破不堪,显然是历经了漫长岁月的沉淀。
“咦?”忽然间,蒲牢停止脚步,惊疑地盯着前方某个角落。
凤蝶依见状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在刚才的一瞬间,蒲牢似乎感知到一个熟悉的气息,只不过很快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心下不由疑心大起,暗自警惕起来。“没什么。”他摇头道,几人继续前行。
穿过这片石窟,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山崖上悬浮着一座巨大的宫殿,占地约莫百余亩,周围环绕着一圈红褐色的岩壁。宫殿的门上挂着一块黑漆漆的匾额,上书'血狱宫'三字,这让蒲牢心底的疑惑更甚。血狱宫......难道刚才那熟悉的气息与此地有关?他心下思忖着,随即将视线收回。“两位,请稍等片刻!”年轻男子说时单手一挥,三丈处一阵模糊,不多时现出一条弯弯曲曲的阶梯。几人踏着阶梯缓步而上,很快便来到了宫殿的大门口。只听里边传来一个苍老而浑厚的声音:“你终于来了,老夫等候已久!”
蒲牢心里一惊,这个声音?不就是悯怜殿岚阁阁主洛天鸣吗?也就是洛水瑶的父亲,他的老丈人。大殿内,一个头发花白、身形高瘦的老者负手而立,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但是一双锐利深邃的双眼却透露着丝丝精芒。他身穿一袭淡青长袍,宽松的衣衫上绣着繁复古朴的图案。蒲牢急忙上前躬身施礼:“毗利差见过阁主。”
洛天鸣微笑点点头,示意他不必多礼,然后目光落在蒲牢身后的童颜老者身上,脸色微变沉声道:“真没想到,戈风真人也来了,真是稀。”
戈风闻言,拱手道:“老朽只是路过,顺便来看望一下故交,还望阁主勿怪。”
洛天鸣哈哈大笑:“哪里话,真人请随我内堂一叙。”说时他又瞥了一眼蒲牢,“你也一起来!”说罢他先行转身往内堂走去,其他人都紧随其后。
内堂中,众人分宾主坐定之后,洛天鸣才问道:“不知道,真人此次来找我,所为何事?”
戈风捋着胡须,神情肃穆,沉吟片刻,才缓缓道:“老朽是来向阁主讨要一件宝物!”
“哦?”洛天鸣疑惑的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