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搞什么名堂?”秦风心中好奇,走上前去,握住垂下的线头,用力一拉,随着鞭炮声响起,原本覆盖在校牌上的红布被揭开,露出崭新的牌匾——风素小学,四个楷体大字庄重而醒目。

    “怎么不是秦家村小学了?改名字了?”秦风虽心有领悟,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现场气氛已经推向高潮。

    “这么明显还猜不到?真笨!”周素素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含笑解释道,“村里人为感谢你,特地将学校的名字改了,让以后上学的孩子们都记住你的恩情。”

    接着,周素素示意秦风看向牌匾下方的一行显眼红字:校长秦风

    村长秦三根乐呵呵地走出来,大声宣布:“秦风同志的‘风’,周老师的‘素’,秦家村以及周边四个村子都对你们表示感谢,所以各取一字,寓意深远!”

    面对一张张真诚热情的笑脸,秦风心中暖意融融,深受感动。“谢谢大家的厚爱,我秦风实感惶恐,今天请大家尽情享用美食,畅饮美酒!”

    “哦!!!”

    瞬间,场面变得热闹非凡,鞭炮再次炸响,这次是秦京茹那个胆大的丫头所为。她朝着秦风嘻嘻直笑。

    操场上洋溢着欢声笑语,宛如一片欢乐的海洋,大家围着一圈圈桌子坐下,有成人划拳行令,有小孩嬉笑打闹。秦风身处其中,豪爽地举杯畅饮,尽管不胜酒力,却仍稳稳站立,引来众多壮汉惊叹他的海量。

    孩子们一个个狼吞虎咽,周素素满目慈爱地看着他们,感激地说:“秦风,我要敬你一杯,若非你,这学校不知何时才能修缮一新。”

    “嘻,光动嘴皮子可不够哦,没点实际行动?”秦风调侃着笑问。

    周素素见四下无人注意这边,便悄悄贴近秦风耳边,以一种微妙的口吻低语道,“要不给你找个贴心暖床的?年轻貌美的姑娘怎么样?”

    秦风闻此言,差点把口中佳酿喷出,瞥见她脸颊上泛起的红晕,也压低声音回应:“你怕是喝高了,酒量不行就少饮些,别伤了身子。”

    周素素轻轻一叹,心中暗自盘算。学校中有些孩子早已过了十二岁,理应去上初中,然而家境贫寒,供不起学费,且路途遥远。

    她思索着如果秦风能够伸出援手,总比在这穷乡僻壤里日复一日地劳作,不见天日来得更有出路。尽管秦风身边的女子众多,但他对每个人都关怀备至,跟在他身边不失为一条好的出路。

    然而,秦风并未认真对待此事,她也不便继续深谈,毕竟周围人多眼杂。

    当思绪转回眼前新修缮的校舍,崭新的课桌课本、各类学习体育用具以及教学资料时,周素素的心头涌起一丝宽慰。

    目睹孩子们绽放的笑容,秦风沉吟片刻后,严肃地询问周素素:“这所学校正规吗?毕业后能发毕业证书吗?”

    “抱歉,不能。”周素素略显沮丧地说,“原本这所学校就是秦家村自筹资金建立的,都是些贫苦人家的孩子,若收取学费,恐怕没几个能读到小学毕业,所以村长一直没有去申请正式资质。”

    秦风皱眉思索,如今小学毕业证也是值钱的,在城里找工作也能增加不少机会。没有毕业证,就缺乏有力证明。

    但现实情况却是,能供得起孩子读完小学的家庭并不多,周素素多年来薪资微薄,生活全靠亲戚接济和自己勤俭度日。

    “那就先这样吧,等养殖场的生意好转,村民们口袋鼓起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周素素感激地笑了笑说。

    秦风看向正在与众人畅饮欢谈的秦三根,微微点头,暂时搁下了这个念头。他对周素素坚守于此的精神充满敬意,却不愿看她受苦。

    “等我回去之后,会将一个商铺过户到你的名下,以后店铺收益会让掌柜直接交给你,以此作为你生活的补贴。”

    “秦风,我……”

    “别拒绝,商铺反正已经归你了,这些钱你无论是用于自己,还是投资在学生身上,随你怎么花都行。”

    “谢谢你。”周素素眼中泛起泪花,突然落下泪来。

    “哭什么呢?”秦风伸手为她拭去泪水,这一幕被村里不少人看到,秦风并无避讳之意。

    “我没事,就是太高兴了,感觉很幸福。”周素素含泪笑着,随后转身跑进了内室。

    她的一生,曾经历过锦衣玉食,经历过颠沛流离,经历过坚守乡村的日子,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秦风的疼爱犹如一把钥匙,逐渐打开了她坚强外壳,让平静已久的心湖荡起了涟漪。

    秦风轻轻一叹,心中暗自决定往后要对她更为体贴一些。

    忽觉衣摆被人轻轻拽动,回眸看去,正是秦京茹,那双晶莹的眼眸中满载着好奇的询问:

    “姐夫,周老师怎么流泪了?”

    秦京茹稚嫩的脸庞流露出困惑之色,一边是她敬爱的姐夫,一边是疼爱她的周老师。此刻姐夫似乎惹哭了周老师,让她不知所措地站在两者之间。

    其他的孩子们也投来关切的目光,秦风微笑着回应:“无妨,你们周老师是因为欢喜而落泪,她在城里拥有了自己的店铺能赚取生活费,今后的日子会更加美满。”

    “真的吗?”秦京茹欢呼一声,要知道,周素素一直以来都在村民们这里得到东家的一把米,西家的一篮菜,生活无定,如今终于有望过上安定的生活。

    “当然是真的。”秦风笑着轻抚秦京茹的头顶,柔声道,“你们先用餐吧,我过去看看你们周老师。”

    “好的!”秦京茹乖巧地点点头。

    秦风起身,朝着周素素宿舍的方向走去,在门外就听见了她压抑的抽泣声。他在门口耐心等候,待她情绪稍作平复后,才轻轻敲响了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周素素带着满脸泪痕出现在秦风面前,眼眶红肿,显见刚刚哭得颇为伤心。

    “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是不是想让我心疼死?”秦风故作责备地低语道。

    “胡说!”周素素破涕为笑,一把将秦风拉进了房间,热烈而深情地吻上了他,仿佛在倾诉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与依赖。

    直到秦风几乎无法抑制心中的激情,她才轻轻推开他,面颊微红羞涩地道:“外面那么多人,你……要注意分寸。”

    秦风苦笑着回应:“你还真是点燃火苗却不管灭火啊?哪有你这样的人?”

    周素素闻言掩嘴轻笑,视线下移间,似有所感,便缓缓蹲了下来。秦风一脸愕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周老师,你没事了吗?”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问话。

    再度打开房门时,周素素面色恢复了红润。孩子们立即围拢过来关心询问。

    周素素正欲开口解释,却因喉头不适引发阵阵干呕和咳嗽。

    秦风迅速替她解围:“你们周老师太激动了,嗓子有些哑,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

    在孩子们看到周素素对秦风的话表示肯定后,他们才安心离去。

    秦风冲她挤眉弄眼:“怎么样,帮你解了围,有没有想过以身相许来报答我?”

    周素素默不作声,只是白了他一眼,若不是他……自己怎会喉咙嘶哑?

    突然间,周素素脑海中闪过昨天遇见白芸时的情景,瞬间明白了什么,心底竟升腾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时,白芸恰好走来,看到周素素的状态,立刻瞪了秦风一眼,责怪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懂得节制。

    原来,她们有着相似的经历和遭遇。周素素心中泛起淡淡的共鸣,而这一切都被白芸敏锐地察觉到了。

    秦风连续遭受二人鄙夷的目光,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遂转换话题道,“豳正医可愿尝试温泉泡澡之乐?”

    白芸心中暗喜,自从与秦风共赴蓬莱仙池后,她就爱上了沐浴,甚至在自家卧室的浴室里增设了一个浴缸,听说秦家村有天然温泉水,自然跃跃欲试。

    然而,她又岂能不了解秦风的小算盘,立刻回应道:“我和素素、淮茹一同前往,你自己去吧。”

    “罢了,我倒成了大反派,你们倒是组成了正义小分队。”秦风佯装无奈,举手做出投降状。

    咯咯笑声中,白芸和周素素相视一笑,满心欢喜。待夜幕降临,无人之时,白芸、周素素和秦淮茹三位女子结伴来到热水塘。深夜静谧,唯有水声潺潺。

    那个所谓的“大反派”趁机登场,翻越围墙,对三位娇弱女子展开了一场“欺压”。

    关于那一月粮种,秦风已在家中实验了其生长周期、产量以及发芽率,这次特地带到秦家村,旨在实地测试其抗倒伏性及防虫害等综合能力。

    田满仓与秦桂花皆拥有田地,而秦家村的部分土地已租给秦栋耕种,使得秦家拥有的田地相对富余,尚有几亩未曾播种。

    这正好为秦风提供了理想的试验田。此刻,秦栋站在田间,愁眉紧锁,再次看向不远处播撒种子的秦风,询问道:“小风,你确定要这样种植吗?”

    秦风则显得颇为疲倦,“爸,你就相信我一次,我自有分寸。”另一边,村长秦三根带着妻儿在自家田地中忙碌着制作粪球,以供育苗。

    农活并非易事,不仅仅是犁地、播种那么简单,那时的种子发芽率并不高,农民们会将粪土捏成巴掌大小的圆球,并用拇指戳个洞,将种子放入其中,以提高种子发芽的成功率。

    待种子破土而出,长成幼苗后再移植。秦三根一家现在做的正是玉米苗培育,看到秦风等人随意抛撒种子而不进行育苗,他不禁心中嘀咕:“城里人果然不懂农事,连基本的育苗都不懂,这样播种,发芽率肯定低得可怜。”

    农村人对于这种浪费粮种和土地的行为向来看不过眼,若非秦风,换作他人,秦三根怕是早已经冲过去教训一番了。

    “秦风同志,你这么做恐怕不行啊,应该先进行育苗。”秦三根大声提醒道。秦栋和张三英闻声,都纷纷看向秦风,点头赞同。

    秦淮茹只是微微一笑,随后继续挥动锄头,细心地将秦风播下的种子埋好。

    “村长,不如咱们比试一下?”秦风朝着秦三根喊话挑战。

    “比什么?”秦三根跑过来,疑惑不解。

    “就比比看咱们谁的种子先发芽,同时还要保证发芽率。”秦风提议。

    “秦风同志,别的事情我可能服你,但说到种地,我秦三根可是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老把式,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那就较量较量?”

    “没问题!”于是,一场没有赌注的较量就这样定下,只为争一口气。

    白芸捧着饭菜走来,因腹中孕育着秦风的孩子而不让他下地劳作,此刻看到那片熟悉的田地和手中的优质粮种“一月熟”,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热情,挥动了几下锄头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张三英目送(钱王家的)白芸远去的身影,悄然来到女儿秦淮茹身边,低声劝道:“你得争口气,尽快怀上孩子。”

    秦淮茹眨巴着眼睛回应,“妈,风哥是个实诚人,他对我真的很好。”

    张三英看着她满是焦急与期待,恨铁不成钢地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女人若有了孩子,在男人心中地位才会稳固,你知道吗?”

    秦淮茹微微噘嘴,这个月她的月经尚未报到,心里也暗自揣测可能是有了身孕。她心底期盼着这一愿望成真。

    日暮时分,秦三根扛着锄头得意洋洋地与秦栋边走边聊,话语间流露出对赌约胜券在握的信心。

    仅仅过去两天,秦三根接到了秦风的邀请,当他走进秦家的地里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秦家田里的玉米种子全部破土而出,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生机盎然的小苗儿。这景象在整个秦家村引起了轰动,不施粪肥,竟能有如此丰收迹象?村民们纷纷聚集到秦家地头,目睹这难得一见的奇观。

    “这是真的吗?两天就能发芽出苗了?”

    “你自己看呐,这哪里仅仅是发芽,分明已经长成了小苗苗,都已经一拃多高啦!”

    “这也太神奇了,哪来的这么优质的粮种啊?”

    “听说这是一月熟,是秦风同志自己培育出来的。”

    “秦风同志真是了不起,既懂养殖又懂农耕,一个城里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农业知识?”

    “这就是读书的好处啊,懂得多嘛!咱们都要感谢秦风同志,他帮咱们村里学校翻修了一次,让咱们的孩子能有更好的教育环境。”

    “等等,什么是‘一月熟’啊?”

    村民们议论纷纷,面对这些短短两天就窜出地面的玉米苗,无不惊叹连连,而秦三根搓制的粪球中的种子却还未见动静。

    秦风并未在意围观的村民,他在另一片地里忙碌不停,这两天连续播下了玉米、小麦等作物,眼下正在种植红薯,后面还有土豆、水稻等一系列作物等待播种。

    春播秋收,亘古不变。如果这“一月熟”试验成功,无疑将彻底颠覆传统的耕种方式,为解决粮食问题带来全新的可能。

    “秦风同志,这次我真心佩服了。”秦三根满脸感慨,数十年的耕种经验,如今对比之下,才意识到自己的种植方法犹如儿戏,难怪日子过得如此艰难。

    秦风微笑着回应,“这种一月熟目前还在试验阶段,但等到这批作物成熟收割后,就有足够的良种供应给秦家村的所有村民。”

    “你要把这珍贵的粮种给我们秦家村?”秦三根惊讶之余满心感动,建养猪场、修缮学校不说,现在还慷慨赠送粮种,这样的恩情可谓再造之恩。

    秦风早已用动物做过试验,确认一月熟不仅能食用,他自己也曾尝试过,并对人体无任何害处,因此才放心将其引入秦家村进行种植。

    不仅是秦家村,要先让秦家村试行耕种,然后逐渐推广至邻近乡村,最终普及至全国范围,这样一来,我国的匿面庭厩将不再依赖曦旺仔工。

    胸怀天下者芸及万民,秦风虽未怀有如此宏图壮志,但在力所能及之处,仍渴望为这新生的国家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秦三根被秦风这份豁达胸襟与崇高气节深深打动,立即表示会组织村民共同守护这几亩田地,决不容许任何人加以破坏。眼见围观者众多,秦三根走过去向村民们转述了秦风的话语,众人听后纷纷感叹不已,看向秦风的眼神充满了敬意,不少人心甘情愿前来协助。

    随着人潮越聚越多,秦风手中的农活也被村民们笑着接手,只需他在旁指导即可。那几亩试验田四周,村民们用竹枝木棍筑起栅栏,并搭建了一个简易棚屋,村里青壮年轮流值守,誓与任何试图破坏之人一搏。

    秦风对此啼笑皆非,但理解他们的心情——面对能填饱肚子的机会,谁又愿意忍受饥饿呢?

    夕阳西下,众人归乡。秦风向秦三根和老丈人秦栋交代道:“这几亩田就作为实验田,播种之后无需过多干预,我需要了解一月粮在接近自然环境下的生长状况,包括可能出现的虫害问题,另外,在冬季继续种植,以检验一月粮的生命力究竟有多顽强,还有……”

    秦风详尽叮嘱了许多事项,尽管秦栋和秦三根对其中部分内容不甚理解,但他们依然逐一记下,并承诺会让专人记录一月粮的生长过程。得到他们的保证后,秦风这才安心离去。

    时光荏苒,眨眼间五日已过。课桌椅如期送达,粮种也已播下,麋家府邸内事务井然有序。秦风待放学后,来到小学参观图书馆。馆舍虽不大,课外书籍却琳琅满目,都是秦风此行带来的,旨在拓宽孩子们的知识视野。

    “明日就要离开吗?”周素素拿起一本书,眼中闪烁着几分依恋之情。

    “舍不得我?”秦风轻轻抚摩她的脸颊,她眷恋地贴紧他的手,秦风柔声说:“我会时常来看你。”

    周素素紧紧抱住秦风,语气变得温软:“以前一个人也过得坚强,现在有了你,反而更脆弱了。”

    “我是你的依靠,男人就该为你遮风挡雨,而你只负责美丽如初。”秦风深情回应。

    “你说话怎么这么动人,不知骗了多少女孩子了?”周素素娇嗔一笑,打破了原本略显伤感的气氛,“你看你,把好好的气氛都搅乱了。”

    “大哥哥,喝杯水吧。”小红乖巧地端来一杯茶水,分别递给秦风和周素素。

    “谢谢,真懂事,小红你多大了?”秦风接过茶水,递给了周素素,他此刻渴求的并非茶水。

    小红显然有些害羞,微笑着回答:“我十五岁了。”

    秦风细致地审视着她,身高约摸一米五上下,体型瘦弱,看上去仿佛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童模样,实则已满十五。她的肤色是健康的麦芽色,身着一件洗得褪色的麻布衣裳,一对明亮灵动的小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他,樱桃小嘴、精致惹人疼爱的小巧鼻尖,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一条俏皮的麻花辫。

    ·这是一位面容清秀、颜值颇高的女孩,与秦淮茹相比毫不逊色。

    只是身材上略显单薄,因营养不足尚未完全发育起来,更增添了几分娇小可人的罗力气质。

    “小红,你不用在这儿帮手了,天色已晚,早点回家吧。”周素素柔声劝道。

    小红听话地点点头,蹦蹦跳跳地走出了屋子。

    周素素轻声叹息,“你别看这孩子活泼开朗,其实是个苦命的孩子,父亲早逝,母亲被流窜的土匪抓走不幸遇难,自幼由奶奶抚养长大,奶奶去世后全靠村里乡亲们的接济度日,日子过得颇为艰辛。”

    “我心疼她,时常叫她来学校帮忙,并同我一起用餐。”......

    秦风没料到这个活泼的女孩背后有如此坎坷的经历,不禁心生同情,轻轻叹了口气,“倒是个十分坚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