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终于从青云观回来的小白这天晚上被花容堵住了。

    他把人拽到一个角落质问她:“小白,你是不是在躲我?”

    “你说什么呀,我躲你干什么?”

    小白一脸天真无邪。

    她当然不会承认,她就是在躲着他。

    花容颔首,她听余笙说了,她去青云观避暑了。

    他姑且信了这话。

    他又道:“等科举结束,我娶你。”

    小白去青云观避暑的这两个来月他也想清楚了,什么人蛇殊途,他其实并不在乎。

    在荷塘池中那一次深吻,在他的脑海怎么也无法抹去。

    他渴想她。

    他想娶她。

    白头到老。

    小白震惊脸,急忙摇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连道三声:“不行不行不行。”

    “人蛇殊途!绝对不行。”

    花容看着她道:“小白,你不想一生一世和我在一起吗?”

    “不想。”小白诚实极了,她只想和主人生生世世在一起。

    花容心被扎了一下,“小白,当年是我救的你,你不该报恩吗?”

    小白:“……”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小白很不服气,“你,你居然挟恩图报。”她灵机一现,急中生智,“我还没有报答完主人的恩呢。”

    “余笙本是神明转世,你有的是时间报答她的恩,但我的生命有限,只有这一世了,这一世,你先报答我吧!”

    虽然这话说得很无耻,可这是唯一能留她在身边的法子。

    她虽修成了人,可没心没肺的。

    他若不强迫她一二,她几时才能回来,回到他身边。

    小白对他的话无以反驳。

    他说的话听起来竟然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也得和主人商量商量。”主人常说人蛇殊途,万一主人不答应呢。

    她得听主人的话。

    花容便问道:“主人不让你报恩,你就不报了?”

    她确实欠了花容的情,这恩不报确实说不过去。

    小白心里正纠结,花容又说:“这事先不要和余笙说,等我科举结束,我们再告诉她,我正式向她提亲。”

    余笙是她的主人,也理当由她来为小白的婚事做主。

    小白还是有些纠结,“可你老凶我。”

    她不想被凶。

    花容也温声解释,“我不是凶你,是怕你被外面的坏男人骗了。”

    “我又不是傻子。”

    花容便挽起她的手道:“我们去那边坐坐。”

    他突然对她温柔起来,小白脑子发热,迷迷糊糊的就跟着去了。

    花容领她到自己的院中,两人对月坐下。

    花容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和她说:“这块玉佩是我的贴身之物,现在送给你,就当作是你我定情信物。”

    小白收下了。

    花容从她头发上取了一个步摇说:“这个信物就放我这儿了。”

    小白闻言不由小声说:“这是谢宁送的。”

    花容:“……”

    气得他差点没把步摇当场给扔了,他压下心里的膈应,“以后需要什么,我给你买,不要再收外男的东西了。”

    他从自己空间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小白,“需要什么,自己去买。”

    小白没接他的银子,“我什么都不缺少。”

    衣食住行主人早就为她准备好了。

    就是谢宁非要送给她,她只好收下了。

    花容把荷包塞她手里,“以后除了我的东西,任何人的东西都不能再收。不然,别人会认为你对他有意,想嫁他。”

    小白才没有想嫁人。

    她咬住唇,想反驳的话就又吞了下去。

    花容慢慢扣住她的十指,靠近她的时候,一吻又落在她唇瓣上。

    小白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被花容亲,脑子里就犯迷糊,一片空白。

    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等分开的时候她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软了,喃喃的说了句:“我要去了。”

    瞬间,她消失在花容面前,回到了镇国公主府上。

    余笙还没有回来,她捧着鲜红的脸蛋坐了下来,轻轻抚上自己的唇,感觉上面还有他的温度。

    花容要是不凶她的话,还是挺好的。

    她正捧着脸胡思乱想,就见主人回来了。

    主人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

    小白回过神来,站起来迎去。

    “主人,主人,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是不是谢泠惹你生气了,小白去帮你报仇,把他脑袋给吃了。”

    余笙:“……”

    小白脸色异常的红,余笙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热呀。

    “脸怎么这么红?”

    小白有些心虚,“可能是,天太热了。”

    “那就回青云观避暑。”

    “小白不回去了,小白要留下来照顾主人。”

    天斩剑飘也过来,化成人形,“主人不需要你照顾,有我就够了。”

    “不够不够,小白能为主人沐浴,你能吗?”

    提到这事小白还是挺得意的,幸亏她是母的。

    天斩:“……”

    好像还真的不能。

    主人沐浴的时候从不让他在跟前伺候。

    余笙:“时候不早了,都回去歇息吧。”

    天斩剑为了能和主人同处一屋,立刻老老实实的化成一把剑,竖在了主人屋里。

    余笙躺在床上反侧,有点睡不着了。

    “天斩,我今天和谢泠说的话是不是太直接了?”

    她莫名有点良心不安。

    天斩:“主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余笙想想也是,她并没有说错。

    把话说到这一地步,全是谢泠逼她的。

    翌日

    当天斩照常喊她起来早朝时,余笙说:“天斩,我决定了,即日起,暂时不早朝了。”

    天斩虽是一把剑,还是有着人该有的智慧的,“主人不想看见天孙了?”

    “诶。”谢泠现在已登基为帝,当她见不得光的外室,怎么可能呢。

    她不去早朝,也是减少两人再相见的尴尬。

    两人之间,总归是没有缘份呢。

    她本想在人间还他一段情,哪知这段情早在她五岁的时候就给斩断了。

    她不去上朝,这谢泠下了朝后竟跑到她公主府上来了。

    当时她躺在榻上睡大觉,就被他给弄醒了。

    气得天斩剑跟在他身后直嚷:“你还真当我不存在啊?”

    他是谢泠啊!来了这公主府都不许人通报,直接进了她的寝屋,把她给狠狠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