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来到朝阳城后,这风雪越来越大了,本来打算晚上回去,这计划也泡汤了。

    午膳用过后,她就跑到院子里去铲雪了。

    她到底才十岁,孩子的心性依旧在。

    她想堆个雪人,谢泠就给她把雪都拢了过来,帮着她一起把雪人给堆了起来。

    眼见雪花越来越大,她这双手都冰冷一片了,谢泠便准她再玩了,非把人拽回屋里了。

    “你真是我娘啊,我娘都没这么管过我。”

    她不情不愿的被拽了回去。

    “你娘若是在,也不允你一直在外面吹风。”

    余笙回了自己的寝屋,谢泠围在炉前给她烤红薯,烤土豆。

    等红薯土豆也吃过了,天也渐渐的暗了,谢泠让她先歇息一会儿,他出去了。

    趁着他人终于走了,余笙忙把天斩招过来问:“你今天说谢泠就是天孙?你仔细和我说叨说叨。”

    天斩剑在她面前飘过,肯定的说:“主人,天斩绝不会弄错,谢泠就是天孙转世,他在天上的时候,为了追求主人可谓是死缠烂打死皮赖脸了。

    可惜主人的名字不在三生石上面,他这一腔深情算是错付了。”

    余笙:“……”

    “主人,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该不是为了来还天孙这段情,才故意下凡的吧?”

    “我现在还是个孩子,你和我说这些太深奥了,我听不懂。”

    天斩剑:“……”

    “若他真的是天孙,这事你得烂死在肚子里,不许让谢泠知道,免得影响他历劫。”

    神仙下凡,无非就是为了历劫,体验人生疾苦。

    天斩剑只能答应主人的要求了。

    他只是一把剑而已,百无禁忌,并不觉得说了这事有啥影响,可主人不让说。

    他必须听主人的话。

    苍龙国

    七天后,立后大典如期举行。

    陈瑶一早就被宫女服侍着穿上了凤冠霞帔。

    这几天她一直在等,等着女儿过来找她,女儿来了,她就不用当什么皇后了,也就可以跟着回太渊了。

    等了个寂寞。

    女儿竟然没来找她,这事也是让她有些意外。

    惊讶。

    事实是,余笙是想去苍龙国悄悄看看她在这里过得好不好,可朝阳城下了三天的雪。

    天气太冷了,谢泠也不准余笙出行。

    到了第七天,雪虽然已经停了,但温度实在太低了,出门撒泡尿都能冻住的程度。

    苍龙国却是一片晴朗,大好天气。

    两边温差有点大。

    陈瑶为了这个立后大典,从早到晚都在忙,各种拜不完的仪式。

    好不容易结束了,她只觉得脖颈都要断了。

    主要是头上戴的凤冠太沉了,有四五斤重,珍珠就有四千多颗,宝石一百多块。

    当真是富丽堂皇,极尽华丽,自然也累得她够呛。

    轩辕荀随之也进来了。

    虽然已经看她身着凤袍戴着凤冠一整天,还依旧觉得看不够。

    她这样的女人,就该穿这样才更合适。

    瞧见她轻揉脖颈,才突然意识到这凤冠太重了,笑问她:“是不是很重。”

    陈瑶颔首。

    “我来帮你拿下来。”他走到她面前,轻轻帮她取了下来。

    为了今天的立后大典,宫女也特别为她上了淡妆。

    她平日里在府上都是不上妆的,难得看到她化了妆的样子,这妆一上,莫名就平添了几分妩媚。

    轩辕荀看着她红艳艳的唇,上去就噙住了。

    他亲得很激烈,也很缠绵,甚至是带着一些兴奋的。

    明明忙了一整天了,他也不觉得累。

    这种感觉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

    “阿桑,你现在是我的妻了。”他在她耳边低喃,他再也不是外室了。

    “阿桑,快叫夫君。”

    陈瑶被他弄得面红耳赤。

    身份一下子调换过来,还怪不适应,在他的软磨硬泡下,陈瑶默了叹一声,别扭的唤了一声‘夫君’,直把他乐得更得劲了。

    他也学着民间的唤法,一会叫她夫人,一会叫她阿桑。

    这事之后,转眼就到了年关。

    余笙这个年是在朝阳城过的,决定留在朝阳城确实也是受了天斩的影响。

    天斩说那天孙在天上如何的爱而不得,她如何的冷心绝情。

    她后来也琢磨着,既然来到了人间,她也该遵从本心,好好的玩一玩。

    天斩说她在天上一点不喜欢热闹,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可在人间,她就比较喜欢热闹,大年三十,便让陈谦带着妻儿来沧澜王府和她一起守夜了。

    她喜欢孩子,看他们吖吖学语奶声奶气的样子就觉得有趣极了。

    苍龙国

    陈瑶在大年三十这天晚上被诊断出喜脉来了。

    人生第一次当爹的轩辕荀忙仔细问太医要注意什么,太医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后,最后着重强调一句:“陛下,也不可行房。”

    轩辕荀:“……”

    等太医离开后,轩辕荀上前就把陈瑶抱了起来打算举个高高,就听她道:“你勒到我肚子里,快放我下来。”

    轩辕荀忙把人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问:“你肚子没事吧?”

    “你只要遵医,就不会有事。”

    “我遵医,你到这边坐。”

    轩辕荀把人小心的抱了起来,抱在榻上靠着了。

    头一次当爹,他高兴得不知道该干什么,附耳要听胎动,陈瑶无语:“要三四个月的时候才会出现胎动。”

    “我不管,我就要听。”话是这么说,他也不听了,把脸埋在她怀里,抱住她道:“阿桑我太高兴了,我终于有儿子了。”

    他毕竟也老大不小了,三十岁的男人了,才有自己第一个孩儿。

    陈瑶问他:“那要是个公主呢?”

    “不论是公主还是皇子,只要是我们的孩儿,我都好好培养她,好由她来继承这江山。”

    陈瑶心里并非不动容。

    不管是魏征,还是轩辕荀,她能感觉出来他对她的爱是炙热的。

    真诚的。

    “荀,我值得你这么喜欢吗?”

    她一直觉得他这样的身份应该找个大家闺秀才合适。

    她有儿有女,实在和他不相配。

    “值得,只要阿桑愿意,就值得。”

    虽然不能做什么了,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吻住她:“阿桑,你不知道你有多好,你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陈瑶冷笑一声,不论是魏征还是轩辕荀,看中的还是她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