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揣隐身符的陈谦来去无声。
翌日
躺在寝室时,他拿了帕子观摩了一会儿。
华拂风凑近一看,见上面写了一个锦字,看样子两人没被困难吓住,反而弄了个定情信物出来。
他一块躺下来问:“说好了?”
陈谦:“你说,我如果找余笙表妹出面,能行吗?”
“不好说,余笙只是个六岁的小孩子,很容易被忽悠。”
先帝活着的时候,给他和郡主赐婚,她也去找先帝,便被忽悠回来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陈谦决定晚上再去侯府一趟,和余笙聊聊。
傍晚放学后,他直接跟着拂风去了。
听说大表哥来找自己了,余笙高高兴兴的过来了。
陈谦行了一礼:“表妹,今日前来,特意来谢过表妹的符。”
他送上一个锦盒,特意为她买了个漂亮的步摇。
余笙也就收了。
送都送了,不收岂不是不给人面子。
陈谦:“表妹请上坐。”
余笙坐了下来,总觉得他今天过于殷勤。
奴婢上了茶水后,拂风让人都退下了。
陈谦坐过来说:“表妹,我还有一事相求。”
“大表哥你只管说,包在窝身上了。”
有她这话陈谦就放心了,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厚着脸皮说:“是这样的,我与你锦锦表姐两情相悦,可锦锦的爹想把她送入宫给皇帝做妃嫔,儿女婚事父母之命,你锦锦表姐抗拒不了父母,也不能抗旨。
但皇帝已经有很多妃嫔了,你锦锦姐也不愿意入宫为妃嫔,只要皇帝打消了纳她的意思,锦锦的爹再怎么使劲也没用了。”
余笙明白了。
“大表哥,你是让窝找皇帝说不要让锦锦表姐进宫吗?”
“正是此意。”
华拂风:“妹妹,你想想怎么说合适,不能因为这事惹恼了皇帝,也不能被皇帝忽悠回来了。”
人家是皇帝,陈谦只是一个臣之子,这事怎么说都不合适。
余笙:“你们放心吧,窝一定办成这事,窝现在就进宫找他,不许他和大表哥抢媳妇。”
说完话,她斗志昂扬的消失了。
陈谦:“”
“她会怎么和皇帝说?”
华拂风:“不知道,去都去了,等着吧!”
余笙再次出现在皇帝殿中的时候,就见谢舜正坐在父亲跟前一起用膳。
皇帝很看重太子,时不时会把他叫到跟前说话。
看到余笙突然出现在殿中,谢舜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来,唤了声:“公主来了。”
皇帝谢湛也笑道:“公主,快坐着一起用膳。”
余笙确实还没用膳,一下子就被一桌子的御膳吸引了。
她坐了下来,谢舜一边给她布菜一边道:“公主这个时候入宫,想必不仅仅是为了吃肉吧?”
余笙点点头,“窝是来告诉皇帝一声,不要让窝锦锦表姐入宫。”
皇帝知道她说的是谁,问道:“为何?”
“锦锦表姐和大表哥相亲相爱,皇帝你已经有很多妃嫔了,就不要棒打鸳鸯了。”
皇帝问她:“是谁让公主来说情的?”
余笙觉得不能把两个哥哥出卖了,就道:“窝自己想来便来了。”
皇帝哼笑了一声,“既然公主开了这个口,朕自然是要卖公主这个面子,不让她入宫便是了。”
就是不知道这周回若是知道公主坏了他的好事,会不会气死。
“公主,尝尝这个。”谢舜在一旁为她夹肉,余笙也就吃了起来。
吃得太饱了,没出息的打了个饱嗝,谢舜便笑道:“公主,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消消食,顺便看看宫里的月亮,今天的月亮可圆了。”
余笙同意了,两人也就从皇帝跟前告退了。
待她离开,皇帝面上渐渐冷了下来。
能让公主跑来求情的,想来也是陈家的人了。
从他的手里抢人,行啊!
这厢,余笙出去后直接带着谢舜上了皇宫最高的那一处琉璃瓦上看月光去了。
今天是十三,虽然月光还不足够圆,但它散发出来的灵气也是最旺盛的一日了,适合修炼。
余笙抬手迎上月光,吸取它的光辉。
谢舜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问道:“公主,你看我有可有紫微之象?”
他虽然是太子,可他记得华兰菁之前说过,他本来是死了。
最有机会争取太子之位的已经死了,父王又看重他,照理说不可能再有人有机会取代他的位置,可最近他内心却越来越不平静了。
余笙看了他一眼说:“没有。”
谢舜:“”
虽然很扎心,他知道余笙说的是实话。
“你看我还能活多久?”
余笙看着他,摇头。
她虽然能看命,不轻易给人看,她现在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更不能透露不该透露的天机。
谢舜道:“我总觉得我会死。”
余笙想了想,从身上拿出平安符道:“这个平安符你拿着,关键的时候能保你一命。”
她看出谢舜是个短命的,她不想他死。
“谢谢。”
“不客气,窝回府了。”她想起两位哥哥还在府里等着她,交代一声后忙走了。
被留在屋顶的谢舜:“”他要怎么下来?
等她再回府时,两位哥哥果然还在客堂坐着。
看到她终于回来了,陈谦站了起来。
余笙道:“大表哥,窝已经和皇帝说了,让他不要棒打鸳鸯,他同意不让锦锦表姐入宫了,你只管和表姐相亲相爱吧。”
陈谦郑重的行礼:“谢谢表妹,改日我请你到府上吃饭。”
“拂风,我就先告辞了。”
拂风便让奴仆备马车,送他回府。
待他离开后,他把妹妹叫到跟前问:“和哥哥讲一讲,都是怎么和皇帝说的?”
余笙就把自己的话说了一遍,拂风又询问了几句后道:“辛苦妹妹了,去吧。”
虽然余笙没把他们给卖了,但从皇帝手里抢人和从老虎口里抢食没啥区别了。
皇帝会不会心生不悦,静观其变吧。
陈谦这边一回府就被请到客堂去了,他这么晚还不回来,家里人全在等他了。
往日他可没有这般过。
来到长辈面前,陈谦行了一礼。
陈阁老问:“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其实,他是有让侯府的奴仆回家禀报,说他在侯府吃晚饭。
陈阁老并非不知道他去哪儿,是要知道他今晚去侯府吃饭干什么了。
他以往从不这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