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拂风在百川书院读书,后方他的婚事也在紧张的进行着。

    侯府把聘礼也都准备好了,选了个日子,把一百二十抬聘送到了南王府了,给足了两府面子,也给足了皇帝面子。

    聘金准备了一千九百九十九两,寓意长长久久。

    南王妃看到这排场,心里踏实下来。

    都说华安侯府穷到要用护国公主的年俸做聘礼了,她还担心这婚事办得不体面,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后面听说皇帝为了让两府的婚事办得体面也给他们府上赏赐了不少东西。

    看看这一百多担的聘礼,南王妃放心了。

    腾出来的一个房间摆得满满的,她打开看了看,又命仆人逐个对照礼单,清点一遍。

    谢珠玑跑出来看了看,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顿时心花怒放,美滋滋的。

    南王妃看她这样不由得叹了口气,唤她跟自己回屋了。

    坐下来,她语重心长的嘱咐:“珠玑,等你嫁到侯府,就不再是你自己了,你不仅是人家的妻,还是人家的儿媳妇。”

    “我知道我知道了,我会孝顺公婆,尊敬相公。”都说了八百遍了。

    “这婚事是你自己非要的,将来若受了委屈,你父王也帮不了你,找皇帝都没用了。”

    那时候就成了家务事了。

    皇帝也不好插手别人夫妻婆媳之间事情。

    “母妃,你说的我都懂。”

    母女俩聊了一会儿,南王妃又把她的陪嫁清单也拿了过来,逐个对了一遍。

    对方送了这么多聘礼,在陪嫁上他们南王府当然也不会小气,身为郡主,嫁到侯府,也不能让对方小瞧了去。

    陪嫁极为丰厚的,商铺田产房屋都是少不了的。

    做南王府家女儿的时候,她只能领年俸,得些长辈的赏赐。

    等嫁了人,她还可以收租。

    只要经营得好,这些陪嫁足够她一生挥霍了。

    看着自己丰厚的嫁妆谢珠玑也抱着南王妃的胳膊撒娇道:“母妃,你对我太好了。”

    南王妃叹道:“母妃这辈子别无所求,只求你幸福就好了。”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很幸福的。”

    光是想着拂风那张脸她就已经很高兴了,怎么可能会不幸福。

    “珠玑,母妃还有一件事情要嘱咐你。”

    “我听着。”

    南王妃左右看了看,道:“出去走走,边走边说。”

    母女俩一块出去了,只是屏退了奴婢,不让她们跟着。

    谢珠玑:“神神秘秘的,你说吧,她们听不见了。”

    “你这么突然要嫁进侯府,连我都能猜出来你们肯定是冲着人家的丹药去的,你觉得人家会猜不出来?”

    谢珠玑嗯了一声,“自然猜得出来,拂风又不是笨蛋。”

    “据母妃所知,就是那老侯爷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说是眼睛失明,全身瘫痪。他们手里若真有这等灵丹妙药,会不给老侯爷用一用?”

    谢珠玑悄声道:“母妃,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南王妃颔首:“你知道就好,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

    谢珠玑完全不明白母妃到底在担忧什么,她嫁的是人,是华拂风,那般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又不是嫁的如她父王这般的洪水猛兽。

    想到父王的荒唐,她也只能叹口气。

    母妃摊上父王这么一个人,确实挺不幸的。

    好在她眼光足够好,一下子给自己挑中了华拂风这么温柔又好看的男子。

    华安侯府

    余笙这天下午正在母亲跟前玩耍,爱不释手的抱着一堆金银珠宝。

    侯夫人笑说:“以后这些都归余笙了。”

    余笙好喜欢,抓起来就往脖颈上,手腕上,甚至脚腕上戴。

    刘嬷嬷在一旁看得直乐。

    夏荷这时匆匆走进来禀报说钟姨娘这段时间勤快得很,已经跑去看望华春瑾有五回了。

    陈瑶闻言冷笑一声道:“他都瘫得口不能言了,我才不相信她会这么有爱心!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招呢。”

    刘嬷嬷眼珠子一转,“夫人,她该不会想悄悄弄死老侯爷,从而破坏了咱们小侯爷的大婚吧?”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陈瑶再嘱咐道:“这段时间一定要派人暗中盯好了,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影响了拂风的大婚。”

    华春瑾的命是她的,就算要死,也该死在她手里。

    她绝不允许有人抢在她之前弄死这个畜牲。

    一边玩着珠宝首饰一边听着母亲谈话的小余笙耳朵支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陈瑶道:“余笙,你在这玩儿,我出去一趟。”

    “窝也去窝也去。”小余笙挂着佩饰叮当,先一步跑了,生怕娘亲不肯带她似的。

    陈瑶就是去趟松鹤堂,要看看赵老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一走进赵老夫人的屋里,那种难闻的气味就传了过来,她掀开丝衾一看,老夫人也长褥疮了。

    又大又深,直往外流脓水,惨不忍睹。

    小余笙跟过去看了一眼,立马捂着眼睛说:“好可怕,好可怕,祖母一定很疼吧。”

    躺在床上口歪眼斜又嘴不能言的老夫人一听他们的声音就直哆嗦,可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余笙这时又悄悄打开一条指缝说:“祖母口歪眼斜的样子真可怜。”

    侯夫人放下丝衾,怒道:“这帮无用的奴婢,究竟是怎么照顾人的。”

    今天该绿丫当值,她生怕会怪罪到自己身上,忙跪下来道:“夫人恕罪。”

    她当值的时候明明已经很尽力了,屎尿及时清洗,可还是生了褥疮。

    陈瑶没有怪她,只道:“你去把赵姨娘喊过来。”

    绿丫退下,去找赵姨娘。

    不多时,赵姨娘快步走了进来。

    陈瑶迎着她就给了两个耳光。

    被打懵了的赵姨娘忙跪下来道:“夫人,妾身做错什么了?”

    陈瑶气道:“赵姨娘,当初是你自告奋勇的要照顾老夫人和老侯爷的,没想到你只是嘴上说得好听,私下里根本就没有用心,老侯爷被你照顾得一身褥疮,老夫人也被照顾得一身褥疮,你做何解释。”

    “请夫人明察,妾身一直有让奴婢给他们用药,翻身,但他们一直这样躺着不动,确实有些难以痊愈。”

    “你若足够用心,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在小侯爷大婚之日,不能让他们身上发出任何气味出来。

    我可不想万一有宾客要前来探望他们闻到什么不好的味道,到时候我只好和宾客宣布是你没有尽心尽力的伺候,要怎么惩罚你,你都怪不得我了。”

    说完话,她气冲冲的走了。

    跪在地上的赵姨娘眼轻抚着火辣辣的脸,目中染上恨意。

    大婚之日是吧!

    大婚之日这天,在军营的华群玉请假回来了。

    早上,华拂风带着迎亲的队伍,前去迎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