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繁灏有衍圣公的身份,虽然没有实权,但也是正一品身份,当然是和钦差大人坐了主桌。
事情办好了,他的心情大好,频频举杯劝酒。
陈孚恩并不善饮,却也很给面子,和孔繁灏干了三杯酒。
孔祥国也在这一桌,他也起来敬酒,陈孚恩也干了一杯。
孙嘉上是东道主,他敬酒自然也要干一杯。
接下来其他官员敬酒,陈孚恩意思意思就完了,谁也不敢真劝。
乡绅代表又过来敬酒,陈孚恩又干了一杯,接下来又站起来回敬了大家一杯,后面就浅尝辄止。
一开始大家比较拘束,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推杯换盏宴席上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有一个桌是马老大、牛老二、吕老三、朱老四、杨老五、苟老六、吉老七、屠老八几个乡绅坐在一起。
牛老二道,
“马大哥,除了孔家就数你们家大业大,你们家还有多少粮呀?”
马老大道,
“牛贤弟,你比我的家业大多了,你家有多少粮呀?”
吕老三说道,
“你们谁也别说谁,谁家里也有个几千石吧?”
朱老四道,
“马大哥家怕不有万石之多?”
马老大道,
“朱贤弟就不要给我装门面了,一万石是没有的!”
牛老二低低的声音说道,
“先别说那个了,皇上的旨意下来了,怎么办呀,这样以来可差不少钱呢!”
屠老八说道,
“我家里满打满算也就两千石粮食,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们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朱老四说道,
“说起来几千石粮食差价是不少,可和脑袋比起来还是别出幺蛾子了,钱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多少叫多呀!”
杨老五也说道,
“朱大哥说的明白,还是别和皇上较劲,赚钱的机会有的是,命没了就啥也没有了!”
苟老六说道,
“你们瞎激动啥呀,那不是有孔家在前面顶着了吗,咱们加在一块也顶不上人家一个小手指头,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
吉老七道,
“对对对,苟大哥说的对,咱们就看孔家怎么办!”
酒宴结束,孔繁灏并没有回曲阜。
在兖州的“红袖招”,有他的一个红颜知己。
这个女孩子叫胡杏儿,不光长的花容月貌,身姿婀娜,而且最解风情,要说狐媚比起封神榜里的妲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用王安石的诗说她“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最是贴切不过。
孔繁灏是在一次酒后认识的胡杏儿,从此后迷上了她,隔三差五的就借故来兖州找她。
这次酒后微醺,和大家告辞后就来到了红袖招。
一看恩主来了,胡杏儿绝不怠慢,又是埋怨又是娇嗔又是楚楚可怜让孔繁灏神魂颠倒。
孔繁灏急忙把带来的一个蓝宝石递给胡杏儿,
“宝贝,休的埋怨,你看看这是什么?”
其实平常孔繁灏给胡杏儿的好处就是胡杏儿到死都不见的能赚的到,只不过胡杏儿知道自己吃的就是青春饭,人老珠黄再想挣钱可就难了,现在能多捞一点是一点!
就这一颗蓝宝石,若论市价,起码也要值个七八百银子,平常些的女人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见得到。
有了宝石,胡杏儿更加卖力伺候,又是吹拉弹唱,又是诗词歌赋,使尽了浑身解数,把孔繁灏整的舒舒服服,五迷三道。
戏耍过后,又上来酒菜,二人嘴对嘴喝了些酒,又在床上做了些不可言喻之事,然后相拥而眠。
正睡的香甜时,一些不和谐的叫门声音传进耳朵里。
“衍圣公,快醒醒,出事了!”
“出事了,衍圣公,你们府上来人了!”
孔繁灏迷迷糊糊之间,心里很是恼怒,猛的睁开眼,骂道,
“是谁如此无理扰人清梦!”
胡杏儿却比他早一步坐起身来,问道,
“吃了豹子胆了,大半夜惊扰衍圣公!”
她话音未落,就听外面楼梯上一阵脚步声乱响,听着好像上来不少人。
就听一个人说道,
“是不是这里!”
“是是是!”
接着就听见“砰”的一声,花棂门竟然被一脚踹碎,随即几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
孔繁灏怒极,骂道,
“狗奴才,真真无理,滚出去!”
就听有人吩咐一声,
“掌灯!”
火折子一晃,屋里的蜡烛被点燃了,孔繁灏吃了一惊。
屋里多出来四五个穿着侍卫服装的壮汉,为首一个穿着二等侍卫服装的人是几个人的头领,他正冷眼看着他**的身体。
孔繁灏惊恐的问道,
“你……你们干什么?”
侍卫嘴里流出来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问话,
“衍圣公,这就是你君子楷模、为人师表的形象么?”
孔繁灏顿时觉得如遭雷击,马上想到,完了,自己这一生毁了!
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大青有规定。“官吏嫖娼一律打六十大板,就是让娼妓陪酒也是一样。别说官员,就是能世袭爵位的儿孙也是一样办理。
到了最后又严了,“狎妓宿娼行止有污,官吏革职。
如果是生监兵役窝娼,偶犯,枷号三月,打一百板子。
如果是累犯,杖徒,屡教不改的,杖流。
如果有有失察之官,交部议处。
因为有这规定,大青的烟花业大受影响,有的甚至关门歇业!
孔繁灏虽然和正式朝廷官员有所不同,毕竟也是皇上封的一品大员,他又代表着万世师表的至圣先师,出了这种事情,后果可想而知!
让孔繁灏意外的不仅如此,下面又上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孙嘉上,后面还有几个社会名流跟在后面。
二等侍卫说道,
“孙大人,这是咱们的衍圣公,公然眠花宿柳,老大人作何感想!”
孙嘉上是被从被窝里强拉来的,起初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到了红袖招,他才有些警觉,莫不是衍圣公今天宿在此处!
直到真的看见孔繁灏被抓了现行,他心里全明白了,心里说,钦差大人,你好狠!
事情到了这里,还有什么可说的,孔繁灏想耍赖都不能,中午还和这些人在一块饮酒,现在总不能装傻充愣就是不承认自己是衍圣公吧!
侍卫大手一挥,
“带回去录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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