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可说不准。”
赵长命大笑道:“本侯知道,以你的实力,或许只要十天半月,就能将本侯彻底磨灭。”
“可是这十天半月之内,你身上都将会有本侯不灭真血的气息,任何武者都会感应到,故而无论你走到哪儿,都会有人知道是你杀了本侯,无论你逃到哪里,都会有人知道地皇钟在你身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到时候天下群雄毕至,你觉得,你能活吗?”
“所以,只要我死了,你就能活吗?”叶青道。
“难道不是吗,只要你死了,本侯就可以借助你的躯体重生!”
赵长命得意道:“无论如何,本侯都赢定了。”
叶青冷冷道:“这就是你的谋划吗?”
“哈哈哈,不错。”
赵长命大笑道,当然了,笑归笑,这其中的郁闷,只有他知道。
这确实是他的谋划不假,只是,中间出了那么亿点儿小意外。
先前他感觉不妙时,便将这缕不灭真血寄存于青魔之内,最初他的想法是,万一他输了,就借由青魔逃离,等安全后,再通过不灭真血重生。
反正经过一场大战后,对方就算不是身受重创,肯定也消耗不小,绝对无力拦阻青魔的逃离,届时他便可以安然无忧。
待到重生之后,他再找对方报仇不迟。
这个计划,简直完美无瑕。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青魔竟然是个反骨仔,他身死之后,竟然二话不说就叛变了,简直离
了大谱。
被背刺的他能怎么办,只能凉拌了。
跑,那肯定是跑不掉了;
藏,那肯定也没戏。
所以,他只能铤而走险,趁对方不备,遁入对方的体内。
是的,铤而走险,因为这就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豪赌。
如果十天半月之内,对方不死的话,那么他这缕不灭真血,就会被磨灭,身死道消;
而如果对方死了,他也仅仅只是获得了一线生机而已,谁也说不准到时候会出什么事儿?
至于地皇钟,估计就更没他什么事儿了!
说到底,这是一场谁也不知道结果的豪赌,也是注定没有赢家的豪赌。
可惜,他没有选择,他只能去赌。
“你很得意?”叶青沉默片刻后,道。
“难道本侯不该得意吗?”赵长命说着,复又放声大笑起来:“本侯不仅得意,还要大笑呢,哈哈哈……”
“是要抓紧时间多笑笑!”
叶青长叹了口气,不过脸上却并无本分忧虑之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长命不解。
“没什么意思,就是怕你以后都笑不出来了。”叶青淡淡道。
“怎么,你是觉得你死不了吗?”
赵长命讥讽道:“别白日做梦了,今天之事,很多人都看到了,很快此事就会传遍整个江湖,到时候那些如豺狼恶狗一样的江湖人蜂拥而至,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如果来的都是像你这样的货色,来多少,我杀多少。”叶青淡淡道。
“大言
不惭……不知所谓……”
赵长命仿佛被触到了逆鳞,顿时怒不可遏:“本侯要亲眼看着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聒噪……”
叶青冷哼一声,一座铜钟出现在赵长命的头顶,洒落缕缕玄光。
“地皇钟?”赵长命尖叫一声,任凭他如何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下一刻便被摄入地皇钟内。
待将赵长命镇压后,叶青仔细感应了一下,赵长命不灭真血的气息仍旧清晰无比,没有被地皇钟所遮掩。
赵长命那缕不灭真血,就像黑夜中的一把火炬,要多显眼有多显眼,任何武者都能感应到,甚至一些神魂强大、血气雄浑的武者,隔着数十里,都能感应到不灭真血的存在。
偏偏,他还没办法扔掉或遮掩这把火炬。
“麻烦啊!”
叶青揉了揉眉心,赵长命这一招,着实让他有些猝不及防,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他最开始的打算,就是杀了赵长命,然后他和一贫等人改头换面,就可以轻易离开魏国。
毕竟,他有诡经傍身,外人无法推演,故而只要乔装打扮,低调一些,纵然所有人都知道了万佛集的事情,知道了地皇钟之事,天大地大,人海茫茫,对方想要找到他,也是千难万难。
可是没想到,临了了,竟然被赵长命给阴了一把,只要赵长命的不灭真血不被磨灭,那么他逃到哪里,都会被找到,藏到没法藏
。
可以说,赵长命这一招,将他坑惨了。
当然了,这事儿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他自己太贪心了。
没办法啊,一个天灾诡器就摆在面前,任谁也把持不住啊!
叶青苦笑一声,继而抬头扫视了一眼,忽然冷哼一声。
冷哼声中,十数名躲藏在暗中之人,忽如发疯了一般,竟然自相残杀起来。
其中数人,赫然正是赵长命手下的客卿。
叶青看着那些自相残杀之人,眼神漠然,这些人都是想趁他与赵长命两败俱伤之际,当一回渔翁。
只可惜,这个世上,渔翁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很快,十数名自相残杀之人,就只剩一人还活着,可是下一刻,最后那名存活之人忽然狂笑起来,狂笑声中,其身躯竟慢慢鼓胀起来,最后轰然炸开,鲜血飞溅。
“谁还想要地皇钟?”
可旋即,就见那些飞溅的鲜血,竟然悉数汇聚成一个血球,落在叶青手中。
叶青握着那颗血球,脸上露出一抹邪笑。
这一刻,万佛集中所有幸存之人,顿觉遍体生寒,神魂战栗,心中刚生出的贪欲蓦然消散无形,动也不敢动,冷汗从额头滚落。
仿佛是一息,又像是三年五载,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那股让人窒息的气息,方才消散。
而待他们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个如神如魔一样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众人相视一眼,都默契地没有动弹,既没有人追上去,也没有人
离开。
既不敢,也不能!
一想起先前那个如神如魔一样的身影,他们就心生恐惧,神魂战栗。
什么地皇钟,什么机缘造化,通通都是狗屁!
此时,他们唯一想做的事,就是逃离此地,离那人越远越好。
可是,他们不敢,因为他们生怕自己一动,就会如先前那些人一样,惨死当场。
一时间,万佛集中,所有人宛如泥塑木雕,任凭寒风吹拂,风雪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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