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流眼睁睁看着她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脑门,就连耳朵都红了,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一样。
她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怎么能在外面说呢?
这不,被拒绝了不说,还被别人撞见了。
多尴尬啊!
她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更别提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林殊流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的,不然顾盼兮以后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了:“我可以当没听见,也不会往外说的。”
顾盼兮:……
顾盼兮回过神之后,直接尴尬的捂脸跑了。
一次的外向,终将换回一辈子的内向。
这件事原本没那么尴尬的,她上午在走道里、在回来的校车上、刚刚走来这边的路上,不知道多少人看见了,他们却只会说一句求贤若渴。
牧亦清教养好,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给她大难堪,她也就能厚着脸皮一遍遍的来。
却没想到真把牧亦清惹毛了,拒绝的话还被林殊流听见了……
顾盼兮想死。
被林殊流的眼睛一看,她甚至觉得,自己藏起来的小心思也被林殊流看出来了。
顾盼兮跑得没影,林殊流有些疑惑:“我不是说了当没听见,不会说出去的吗?她跑什么?”
牧亦清的火气散去了大半,甚至心情都有些好了起来:“可能是觉得丢人吧。”
被曾经以为的对手,现在再也追不上的人撞见。
是个人都不敢再露面了。
他看了一眼林殊流的神色,确定没什么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不由有些后悔起来,刚刚说话是不是有些太重了,主要他精神力被压制,也没有发现林殊流在这。
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稍微忍一忍,至少留下个好印象的。
牧亦清有些懊恼。
林殊流有意把话头扯开,偷听别人说话不是什么好习惯:“你是要去吃饭?要不我请你?算是为刚才‘不小心’听到你们说话的赔礼?”
顾盼兮没跑的话,她也是准备一起请了的。
牧亦清嗯了一声,又问:“你记得我?”
林殊流表情有些奇怪:“我又不傻,能那么快忘记?”
牧亦清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小声道:“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林殊流坚定的否决,早上才见过:“走走走,要吃什么?我请!”
她豪气干云。
牧亦清嘴角勾着,被林殊流带着往他来的方向走。
那个方向是战甲学院的方向,他现在还在战甲学院,要想转到指挥官学院还有点麻烦。
战甲学院的食堂是整个学校味道最好的,林殊流中午吃了之后,就想着还要再来了。
她跟牧亦清一起进去,立马引起一堆人的围观。
牧亦清在战甲学院这边属于垫底的存在,因为那张脸有一票的小迷妹,但今天他却出了个大风头。
精神力3S+!
指挥官!
这两个消息传回学校,立马引起了一堆人的懵逼。
不是,你这么牛逼你早说啊!
牧亦清对周围的视线完全不在意:“食堂的红烧排骨味道很好,二楼的酱香鸭也不错,今天的招牌菜是番茄牛腩,是从帝都那边来的御厨做的,你先找空位置坐,我去打菜。”
林殊流心中觉得怪异,这人是不是和她熟悉过头了?
难道之前就认识?
可也不像啊……
资料上也没有。
心头那股诡异的熟悉感萦绕不去,让她一边觉得这样没错,一边清醒的理智又在提醒她小心。
林殊流有些无法辨别好坏,干脆按兵不动。
林殊流没有去找空位置坐,她请,怎么能让别人花钱!
而且听顾盼兮话里的意思,这人应该很穷,那就更不能了!
学校食堂很贵,对一些优秀学生有优惠,这人精神力和体质等级相差那么大,肯定不在优秀学生之列!
牧亦清带着她在三个档口排队打饭,有林殊流刷脸,盘子里的菜翻了一倍不止,都堆得冒尖尖了。
打饭阿姨道:“呀,小牧找到队友了吗?还是林指挥官啊?不得了不得了,我早就觉得小牧是个出息的!”
“啊?”林殊流想解释,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她迟早要找队友的,牧亦清3S+精神力,拐回第十九战区也不错。
她之前没这个想法,现在被提醒了一下,倒是往那边想入非非了。
不得不说,虽然失忆了,林大指挥官对于人才的渴求只高不低。
牧亦清没听到她反驳的话,还陷入了沉思,不由有些紧张。
林殊流等着牧亦清端好盘子,还在思索。
牧亦清找了个空位走过去,心情忐忑,道:“你别听吴姨乱说,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队伍的……”
林殊流回神:“没有啊。”
牧亦清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没有,是没听见吴姨的话,还是指没有战友。
“你没有组队吗?”林殊流反问。
牧亦清摇头,解释道:“我需要喝精神力抑制剂,精神力被压制到B级以下,体质只有A-,没人愿意和我组队。”
加上牧家那边有意隐瞒,学校知道他精神力3S+的没几个人。
他懒得暴露自己指挥官,身体原因年级垫底,又因为抑制剂每天都精神不佳,谁能看得上他?
林殊流心不在焉:“你怎么不去指挥官学院?你不适合在战甲学院,而且你学过指挥官相关课程吧?”
牧亦清嗯了一声,视线垂下。
“那你还想在战甲学院耗下去?”林殊流都替他感到惋惜。
“没有,准备想办法转到指挥官学院了。”
只是,牧家那些人可能不会让他轻易如愿。
林殊流觉得自己应该有那么大的脸,跟校长说一声多少会卖她个面子,但这么多人,她说出来就等于把暗箱操作搬到明面上来。
某个念头一闪而过,林殊流暗暗皱眉,将那个思绪丢出脑子:“那你加油,不行也没关系,组队并没有硬性限制队员的身份。”
牧亦清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他沉默片刻:“你……”
林殊流正在和一根排骨作斗争,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牧亦清却笑着摇摇头:“算了,现在这样也挺好。”
林殊流觉得他奇奇怪怪的,又想到,在觉得别人奇奇怪怪之前,她可能才是最奇奇怪怪的那个。
她心底居然有种感觉,她从前就是认识牧亦清,不是因为‘玛珈’的缘故。
没有记忆,她想再多都是徒劳,林殊流只能继续埋头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