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呀呀”
金属履带摩擦的声音，伴着拖拉机似的发动机声。
“战车？”
两辆雷诺FT17坦克缓缓的向前移动，出现在视线中。
“怎么办？”
负责断后的士兵有的恐慌，哆哆嗦嗦起身爬出壕沟，向后奔跑，撒开的脚丫子比不过子弹。
“砰”
后背被打到的概率太大，人的眼睛长在前面。
“坚守阵地，擅自后退者，军法处置！！”
张爱国心里着急，怎么办？
八八毫米高射炮可以一炮干掉它，可当下无法拿出，一个人操作也不行。
低下身子沿沟跑向指挥官，一个副团长。
“报告长官”
“你跑过来干嘛？”
“我是江阴要塞守备营，在后面不远处有一门小火炮？”
“小火炮？”
“对，要塞防空用的。”
“二连长，带三个人过去，把炮推过来。”
“是”
在连长找人期间，张爱国已经跃出战壕，向后奔跑，偏僻处快速丢下一门苏罗通S5—10620mm机关炮，20发穿甲弹装在弹匣中。
要塞里顺手捡起来4门，原本还想收一些，时间上不允许。
猛兽易捕，飞鸟难捉，打下一架飞机，耗费几千发子弹，甚至上万发。
除防空用的曳光弹和曳光爆破弹以外，还有用来对付装甲目标的高速穿甲弹和穿甲燃烧弹，一共仅有440发。
“怎么会丢在这里？这不是资敌吗？”
连长赶过来破口大骂。
“赶紧往回推吧，丢的东西多了，大炮战车装甲车。”
一个老兵游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炮很重，放列全重294公斤，行列全重750公斤，又过来几个士兵一起使劲的往后推。
幸好有轮架备用，如全是三脚架，根本搞不动，轮架只能60度射击，三脚架可以做到360度。
按照前世的资料介绍，高速穿甲弹使用硬质合金弹芯，初速100米/秒，具有很强的穿透力，100米距离可以轻松穿透50毫米均质钢板，500米距离穿甲30毫米，在800米距离上也有超过20毫米的穿透力。
对面的坦克在耀武扬威，不就是法国佬的产品嘛，铆接钢板厚度在6到20毫米。
“炮弹这么少，谁会开炮？”
“我来！”
连长疑惑的眼光上下打量，一个挂着二等兵军衔的新兵蛋子。
“报告，我是新兵，之前开过炮！”
“赶紧的，那就试试！”
FT一17坦克速度慢，一小时才跑10公里，带来的是压迫感，没有看到坦克开炮，装备的应该是机枪。
“呸！”
张爱国向地下猛吐一口痰，致敬千古罪人汉卿。
也许该制作一个他的铁像，跪在奉天，向死去的国人谢罪。
左右转动高低方向轮，把炮口调平，战地军事法庭来了。
右手握把单发射击，左手握把是连发射击。
“嘭”
一发炮弹飞出去。
“偏了。”
连长的望远镜中，一头鬼子像西瓜一样被爆开，血肉洒在周边的鬼子身上。
“向左偏。”
大家都不是专业的，火炮的操作指南和说明书资料都没有找到，只能试射摸索，火炮密位射程表只能蒙。
“继续，开炮！”
“嘭”
又是一枚螺旋着冲向坦克。
“轰”
“好，打中了。”
鬼子机枪子弹像雨点一样飞过来，防护盾打的叮当响。
一个士兵被打中手臂，痛的在地上打滚，很快昏迷过去。
“继续，继续，连发，打掉剩下一辆！”
“嘭～嘭”
手感上来了，张爱国左手使劲连扣两次，炮弹钻入坦克中，连续的爆炸，火花烟雾一冒，停下不动。
鬼子兵开始撤退。
“阻击半个时辰后撤退。”
姜团长拎着一支盒子枪跑过来，笑着说道：“好小子，打得准！”
“叫什么名字？”
“伍有根！”
“哪里人？”
“上海闸北”
“好，你换上军街，现在是少尉了。”
“这合适吗？”
“技术兵，本来就高三级！再有新功，我给你升上尉。”
“不是谁都有能耐打到两辆坦克，应该的。”
“能管用？”
“能，我给你写证明，我们也是中央军！”
“第98师！”
“谢团座栽培！”
原来是德盔师。
1936年连续两次事变，打乱国府整编，南京保卫战之后再无德械师。
“拿着，先凑合着用。”
姜团长递过来一支盒子炮，还有两只弹匣，一盒子弹。
德国原厂进口，毛瑟M1932，国府统一购买。
是啊，一盒50发子弹打完，说明还能活下来。
“团座，请抽烟。”
“哟，鬼子的香烟？”
“在上海抢得。”
对鬼子舔包，是光荣传统，小鬼子撤退后，十几个士兵前去收缴战利品。
“二连长，去，把烟拿去给弟兄们抽两口。”
“身上还有吗？”
扭头看向张爱国。
“有，还有三包。”
张爱国从挎包里又拿出三盒。
“还有没有？”
“没有了，要不你看一下。”
“滑头，回到南京，我买一罐给你。”
“谢谢团座，提个小要求，三炮台行吗？”
“滚，还有条件。”
能买，说明还能活着回去，众人都知晓话里的意思，故作开心而已。
十几分钟后，屎黄色的小鬼子又来了。
路上已经没有撤退的士兵。
“弟兄们，打完这一波，咱们就撤。”
团长正在做动员，天空中传来尖叫声。
呼啸而来的炮弹，哐哐哐的砸在地上，震耳欲聋的连续爆炸，简易的工事炸的弯曲，泥土翻滚出来。
在后面的张爱国身上落满灰尘，空中还有残肢断臂在乱飞，气浪冲击像飓风一样横扫一切。
坑道本来挖的就不规范，临时应急。
鬼子的坦克轰轰轰的向前。
“小鬼子上来了，准备战斗！”
坑道里稀稀松松的站起来20几个人，举着枪开始射击。
小鬼子的步坦炮飞机舰炮协同作战，很有章法，依赖利用坦克车配合密集步兵作战的战术,相互掩护。
“嘭～嘭～嘭”
20毫米机关炮开始点射。
一辆九四式轻型战车中弹起火，铁皮一样的外壳，重机枪子弹都能打穿。
长3.08米，宽1.62米，高1.62米，空重只有3.2吨，和一辆QQ汽车差不多大小，最大行驶速度40千米每小时。
炮塔里安装一挺6.5毫米机枪，装甲采用硬化处理的镍铬合金钢，全车只有8~12毫米厚。
“豆战车！打中了。”
“快，清扫鬼子士兵曹长，准备撤退。”
收到命令的张爱国把剩下的炮弹打光，专瞄佩戴军刀的鬼子，还有拿旗的。
打上去就是四分五裂，蹭一下，不进去，也是血肉模糊，止不了血。
“撤，快撤！”
眼瞅着鬼子退回去，还活着的姜团长紧急下命令，他的肩膀被穿透，一直在流血。
“有根，炸了炮，不能留给小鬼子！”
“好，你们先走，我再顶一波。”
空间里还有很多地雷，挖个坑埋下几个。
看着姜团长十几个人的身影，张爱国收起机关炮，留下一枚手榴弹。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