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夏矝卿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
他屋里也没铜镜,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榨干了。
老道士瞅着他这样子,抬脚踹了两下,指着太阳地说道,“你去太阳底下晒晒去,不然晚上是要得病的。”
“啊?为什么?”
夏矝卿不想动,虽然说现在的太阳并不晒,但他从小就不喜欢太阳。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快点去!”
老道士又踹了他小腿一下,催促他快点去晒晒。
看看这还只是被阴气影响一下就成这样,要是真嫁过去估摸着没几天就嘎了。
老道士忧心忡忡,他是不担心自己徒弟被杀死,却担心自己徒弟被阴气灌溉死。
叹了口气,又薅了几下头发,老道士起身去拿来纸笔,刷刷刷写下一封信,揣进怀里就出了道观大门。
“小仔你好好待在院里晒太阳啊!老头子出去一趟,可能要好几天才回来!”
老道士一边说着一边将大门关上,“也别下山了,就在道观里面好好待着,记住了没!”
“知道了——”
夏矝卿坐在躺椅上,用扇子遮住脸,声音闷闷的回答着。
他可不敢再下山了,晚上梦到就算了,要是下山一次遇到一次,他怕是要被吓死。
听到他答应下来,老道士点点头,摸摸怀里的信件就朝着山下走。
他下山的速度自然是比不上年轻人,等到山下的村庄内,已经是太阳高照。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老道士直奔村长家,丝毫不见外的推门进去,扒拉在水井旁喝了口冷水。
“诶!你个牛鼻子!”
老村长听到外面的声响,还以为是自家儿子回来了,结果出来一看是老道士,顿时吹胡子瞪眼起来,“小仔呢?那天割麦子累到了?”
“喝你一口水你还骂骂咧咧的。”
老道士放下碗,白了老村长一眼,看了看院里角落的驴棚,开口回答,“等我回来再跟你说,你家驴车呢?我得去城里一趟。”
一听他这么问,老村长还以为夏矝卿生病了,走过来一巴掌拍在老道士胳膊上,“小仔生病了?驴车我家娃子拿去拉粮食了,你等等我去找他回来!”
“你可别折腾了,我自个去吧。”
老道士一把拉住人,他可不想自己这个老朋友半路上没了,“你就别折腾了,等我胡来跟你说咋回事。”
“那你快去!”
老村长抬手就把人往外推,让他赶紧去。
老道士被推的一个踉跄,但也顾不上什么,赶紧冲着老村长家的地跑。
巧的是,他刚过去,就看到了出一把村长儿子拉着驴车过来,连忙把人拉住,开口说道,“娃子,驴车借我下,我要进城一趟。”
“嗯?道长怎么来了?”
村长儿子摸摸脑袋,还想聊两句,但看着老道士着急的样子,连忙示意他上车,“那您上来吧,我送您去。”
“诶好!”
老道士二话不说上了驴车,村长儿子也紧跟着上去,两人就这样朝着县城赶去。
沂水县是个小县城,虽然城小,但生活水平都还不错,说不上家家户户都能吃上肉,但每个月总能有点荤腥。
老道士他们来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村长儿子知道老道士还要在城内待上两天,又得知他身上没有钱后,二话不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有二百来个铜板,一股脑的塞给他,说等回去后还给他就行。
老道士想退回去,村长儿子已经驾着驴车走了,他也只好把铜板收起来,朝着城内的驿站走去。
把信送给驿站的人,交了钱又要了加急,确认在七天内可以送到后,老道士这才松了口气。
他想找自己的老朋友来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有解决的法子。
也不知道他那个老朋友还活着没,应该是活着的,毕竟他那位老朋友修为比他高太多。
走出驿站,老道士开始在城内转悠,朱砂,黄纸,能用到的东西都买一点,这一圈跑下来,他手里的钱也用了七七八八。
卖了两个包子垫垫肚子,老道士抱着东西去找了家客栈,花了十个铜板睡了一晚大通铺,第二天一早,又去买了点肉,这才朝着城门走去。
回去的时候,他摸着怀里剩下的铜板,还是选了坐车,毕竟等到自己走回去,怕是天都要黑了。
就这样摇摇晃晃的回了村,老道士先去村长家,把村长儿子借给他的钱袋子还回去,又顺了老村长家的菜,背对着骂骂咧咧的老村长上了山。
手上的东西有点多,他爬到一半就有点气喘吁吁的,等回到道观里,已经是满头大汗。
推开门,老道士大步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在树荫下看书的夏矝卿,他眼睛一瞪,顿时全身充满力量。
“混小子!不是说让你多晒晒太阳吗!你怎么又跑树荫地下去了?”
“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好几天?”
夏矝卿被这大嗓门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看向门口的老道士,看他手里那么多东西,连忙放下手里的书跑过去,接过老道士手里的东西,“这么多东西?我来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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