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由见李世民接过装酒的盒子,口中开始补充道:“这酒的功效,陛下可以自己探寻,不过其饮用方法却有些特别!”
“哦?还请爱卿赐教!”李世民回过神来配合的问道。
“酒名问道,饮时噙一口不要吞服,仔细体会感悟,待其变化尽时,再行吞服再次感悟。
据大王说,每次饮酒时的心情、环境、心中所想的事,都会影响到酒的味道。
另外这酒大补,每日或者多日饮一口足矣,多饮浪费!”
李世民也是个爱喝酒的,本来没多大兴致的,也被冼由说的意动不已。
“冼卿可饮过?”
“回陛下,臣福缘浅薄,不曾饮过!”
“那正好,朕请你!我等一人一杯,正好试试这问道能问出什么来!”李世民相当大气的道。
“陛下不可,这酒珍贵至极,非臣能消受,陛下心意臣领了!”冼由连忙拒绝,林尘说过,现在量少,以后多了自会给他们的,冼由没必要欠这个人情。
“爱卿无需介怀,一口酒朕还是舍得的!”李世民再劝,一旁的长孙无垢也跟着劝起来,“妹妹不用气,姐姐也想试试呢,你就陪姐姐喝一杯就是!”
话说到这,冼由也不好再拒绝,只好谢恩,这边李世民已经打开瓶盖,瞬间一股清幽回味悠长的酒香弥漫开来。
屋内三人不由自主猛吸,为这酒香沉醉,这气味扩散的很快,几个呼吸间便已经萦绕在整个蜀香阁四周,甚至继续向着东市扩散。
“好香呐,似乎是酒味,从蜀香阁传出来的!”
“感觉全身毛孔都打开了,只是闻上一闻就如此舒坦了,这蜀香阁又出了绝世美酒啊!”
“隔着这么远,闻上一闻,感觉我的咳嗽都好了一半,这哪是酒,必是是仙家灵药!”
“我要去蜀香阁看看,就算喝不到,能凑近闻闻也是福源!”
“对对!同去,同去!”
此时蜀香阁内更是人声鼎沸,呼喊声不断,掌柜的一张口完全忙不过来。
“诸位,诸位官,见谅,见谅啊!这酒乃是人自己所带,非小店所有,诸位海涵!”
“哪来的人?可否叫出来一见?”有人出声道。
能在东市蜀香阁用餐的,身份地位都不简单,掌柜的不得不陪着小心。
“人尊贵,在下不敢多嘴!还请海涵!”掌柜的作揖不断,四方陪着不是。
“有多尊贵?我乃泾阳县侯,他可有我尊贵?”
“一个侯爷有多贵?我家郎君宿国公就在左近马上就到,还有比他贵的么?”
程咬金马上要来,这又引得众人纷纷惊呼,那是没有比这位贵气的了,可掌柜的依然面不改色,这让这些有身份的人,纷纷有了猜测。
说话间,程咬金程知节到了,原来他今日闻听南海郡的货船到了,便刷了心眼,早早到商城,和管事打好招呼,无论何种货物先一样订上个十来份。
同时让家将前往蜀香阁提前点好菜,家将刚到蜀香阁便碰着了这事,知道自家国公是个好酒的,便连忙去通报。
得了消息的程咬金,没走几步便也闻到酒香,那更是不顾形象横冲直撞起来,一路闯进蜀香阁。
“酒呢,给本国公拿来尝尝!”
程咬金很少以势压人,这回开口就是本国公,再瞧瞧其不断耸动的鼻子,就知道其确是酒虫上脑了。
“国公容禀,这酒是人自带的,本店没有!”掌柜再次重复这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话。
“自带的?哪位人?叫出来见见,或者你带路我自己去也行!”
“这……国公恕罪,不可说!”
“不可说?谁这么大的谱,连我老程……”说到这程咬金突然顿住,眼睛滴溜溜一转,心中有了猜测。
不过就这么退去,好不甘心呐!
要不干脆装作不知道,耍一回浑?
吧唧吧唧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算了,不管了,就这么干!
“哪位朋友在此品味仙酿,在下程知节,恳请一会!”
这声音,倒是中气十足,就是有些鬼哭狼嚎的赶脚,坏气氛的很。
雅苑内,李世民三人面前都倒着一盅酒,只是谁也没动,却个个都是一脸享受。
李世民第一次相信,好酒真的只是闻味就够了!
程咬金的鬼叫,无疑打断了这祥和的氛围,李世民没好气的朝外面喊着:
“谁人在大呼小叫的?”
李君羡开门进屋,猛吸几口气味道“好像是宿国公,要找人饮酒!”
李世民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前因后果,也知道程咬金是在做戏耍浑,他要没猜着是自己在,早闯进来了。
“去将那个混不吝叫进来,真是丢人现眼!”
不叫进来不行,以他对程咬金的了解,你不叫他,他真能一直闹下去,那还喝个什么酒?
程咬金来了,原本笑嘻嘻弥勒佛一样的笑脸,在开门的一霎李二看过来的瞬间,立马收起,转而换成一脸惊讶。
“竟然是陛下和皇后殿下在此,臣莽撞了,陛下恕罪!”
看着这如川剧变脸一般的表情转换,一旁起身行礼的冼由,那是叹为观止,佩服至极。
“少给朕装糊涂,敢扰朕的酒兴,你胆子不小,冼爱卿你坐,不用对他气!”李世民佯装生气。
“是是是!扰了陛下的酒兴是臣的不是,等下臣自罚三杯,陛下要不解气,八杯十杯老程也豁出去了!”程咬金厚颜无耻的道,他看出这算是家宴,说话也就不怎么顾忌。
李世民恨不得一酒瓶子呼他脑袋上,这是惩罚么,罚的是朕吧!
冼由在一旁听得差点笑场,好悬没憋出内伤,这人可真有意思。
李世民黑着脸,懒得跟他争论,免得他蹬鼻子上脸,“自己去拿个酒盅,这里可没你的份!”
“嘿嘿,陛下不用操心,臣自己备着呢!”
只见程咬金手伸进宽大的袖子,一只大海碗赫然出现在手中,再以极度扭捏的表情放在桌前。
原来程咬金被叫进来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将大堂桌上一只汤碗顺了,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冼由长孙俱是美眸圆瞪,小口微张,显然被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