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的每件装备都有自己的编号。
楚军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甚至故意将标志放在前面。
好几个士兵眼眶泛红,这些攻城梯都是他们城防军的。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实在想不通,靠近的人甚至偷偷在那些器械上踩了两下。
他们或许并不聪明,但现在也明白了,如果没有韩禄的帮助。
这些楚军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出现?更别提他们之前接收到的奇怪命令了。
幸运的是,镇北王世子来了。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是被迫无奈的妥协,那么现在则是心甘情愿的。
城防军和守备军有所不同,他们中有八十,全是本地的百姓。
一旦城破,背后就是他们的父母妻儿,是他们的亲人。
都按照我的命令行动!陈平再次强调。
甚至向木延使了个眼色,让他的手下混入其中,毕竟不是所有兵都是他一手训练的。
一旦有人违抗军令,其他人很容易跟从。
楚军的先锋部队人数并不多,也就出动了五百人,此刻已逼近城墙。
邓承平紧握拳头,死死盯着城墙上那个人...
陈六,他还活着?副将有些惊讶。
不过派去峡谷的楚军都被杀了,他逃跑也是正常的,邓承平咬牙切齿地说:他是守备军的人。
方程的兵。
周围的楚兵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韩禄也反水了?如果真是这样,城防军加上守备军,总计五万之众,他们毫无胜算。副将犹豫地问道:我们是否要撤退?
只见陈平举起手,果断地挥下,箭雨纷飞,刚刚冲到城门前的楚兵瞬间倒下数十人。
其余的楚兵也惊恐起来,甚至没有人停下来看看,攻城总是有这样的阶段,必须用生命去填满道路,只要让他们冲到门前。
把云梯搭上去,他们就能冲上去消灭这些城防军。
楚兵们的眼中充满了血丝,憋屈,太憋屈了。
邓承平缓缓摇头:不是韩禄。
如果韩禄真有异心,根本无需拿整个宁远城的百姓冒险,只需在方程发难时里应外合就足够了。
甚至!
也不是汤国亲自前来,他们了解汤国的性格,他曾讽刺过老镇北王,说他会让自己被困在一道圣旨里。
已有超过半数的楚兵冲到城墙下,嗷嗷叫着,架起了云梯。
城墙上的人手忙脚乱,有人用石头砸,有人徒手推下云梯。
箭矢的速度明显变慢,紧随其后的楚兵也接近了城墙。
陈平仍在城墙上不断挥手,哪里出现薄弱,他就立刻赶往那里。
副将也察觉到了异常。
应该是守备军中有几人私自跑出来了。
用石头砸,杀了他们,快,别让人爬上来。陈平一边大喊,一边冲过去,一脚踹下一个刚爬上来的楚兵。
放箭,放箭!陈平扶着墙头,指着不远处的另一批楚兵大声呼喊。
箭矢再次飞射下来,但对方还未完全进入射程。
并未造成任何伤亡。
反倒是这一耽误,又有几个楚兵爬了上来,城防军猝不及防,直接有几个被砍伤。
城墙上出现了一个缺口。
快,去那边,别让楚兵攻上来。陈平首当其冲堵了上去,紧紧挡住几个楚兵。
他顺势弯腰,长剑横扫,凭借一股悍勇,将人逼回了城墙头。
但手臂也被狠狠划了一刀,幸好左右救援及时,合力将楚兵杀死,扔了下去。
杀,不能让楚兵登上城墙。陈平大喊,但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
扶着城墙才勉强站稳。
仅仅一波冲击,城墙上就倒下了四五十人,这完全不是正常攻防战的伤亡比例。
战斗渐渐接近尾声,五百楚兵全被消灭,城防军都松了一口气。
死者被迅速抬走,伤者都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只有从各个角度,坚守着一些城防军,随时防范楚兵的二次攻击。
过了片刻,陈平再次出现在城墙上,他的手臂已被简单包扎,血迹仍清晰可见。
“大将军,城墙上的都是杂牌军,临时拼凑的,陈六已经受伤,我们大军上前压阵吧!”
副将清明亲自参与攻城,五个时辰过去,他们还是过高估计了宁远城的防御力。
邓承平远远望着城墙上站立的陈平,犹豫了一下,下令:“再派一千人上去,务必登墙破敌,后续部队做好准备!”
又一批楚军领命出征。
“楚军又来了!起来,全部起来!”城墙上的士兵慌乱地挥手,大声呼喊。
“来了多少人?”蹲在墙角的城防军小兵扶地欲起。
陈平一把按住他的头:“你刚才已经‘阵亡’了,先下去休息,换另一批人上来。记住,要减少人数。”
小兵刚要起身的腿又弯了回去,重新蹲下:“是!”
他挥手示意之前“阵亡”的战友一起离开:“吃饭时间到了,快去休整,太子爷说后面的战斗才是真正的大战!”
另一批小兵兴奋地窜上前来,抓起弓箭冲向城墙边缘。
“楚军来了,兄弟们,放箭!”
楚军的冲锋比先前更为猛烈,他们看得很清楚,城防军已是强弩之末。
只要他们冲上去,就能立功!
即使箭矢破空之声四起,楚军也未抬头多看,刚才的情形他们已心中有数。
守城军的射术欠佳,但这次运气不错,一轮射击后,楚军竟倒下近百人。
“可恶,注意隐蔽!”副将不得不大声喊叫。
邓承平没有说话,只要能攻下宁远城,杀死镇北王世子,必要的牺牲他可以接受。
“太子爷,再来一波?”木延头上缠着临时扯下的布条,凑近问道。
陈平眯起眼睛,点头:“注意控制人数,别让楚军真冲出缺口,也要让邓承平觉得,只差一点点,只要他把所有兵力都压上,就能攻克宁远城。”
“是。”木延迅速跑到另一个方向,拿起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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