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言,你身上有自行车票吗?”乔芝芝看着排列整齐的永久牌自行车,眼馋的很。

    特别是那辆摆在最高的女士自行车,粉粉的前面还带个小筐,老好看了~

    她身上只有钱,票据啥的都没。

    “我也没有,不过我刚刚看到个熟人,我可以先找他借,他在商场当经理,肯定有多余的票。”谢知言目光看向远处穿着西装,单手插兜和百货商店经理悠闲聊天的年轻男人。

    “你这都有认识的朋友,也太厉害了吧,找人家借合适不?会不会不太好。”乔芝芝有些犹豫。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去去就回。”谢知言摸了摸她的头,将她牵到人少的地方,让她在这里等一会。

    乔芝芝只看男人的修长身躯,进入人群中,没一会就看不见了。

    阿宝奔波一天,明显精神不太好,眼睛时不时就闭上,想睡觉但又因为周围太吵,睡不安生。

    乔芝芝将他换了舒服的姿势,轻轻拍着他的背,想着过几天出门,还是不要带阿宝了,阿宝还太小了,在外面跑一天肯定受不了。

    她还要给新家重新装修,肯定免不了来回奔波,看着阿宝疲倦的小脸,心疼坏了。

    谢知言等到百货商店于总,安排其他事情的时候,才过去和年轻男人说话。

    “小阳,事情还顺利吗?”谢知言假装看货架上的玩具,实际小声和男人对着话。

    王飞阳侧过身看到是谢知言,没压住心中的激动兴奋的说:“太顺利了,那秃头真的相信,我是什么企业家,把商店最大的店铺低价租给我,我和他说合作他也是一口答应,谢哥,这次我们赚大发了,从花城便宜进的冰箱,这会都卖出去不少。”

    王飞阳隐晦的伸手指了指,他们的店铺。

    谢知言看了一眼,确实人满为患,这次活动开了个好头,让顾都知道了有利这个品牌。

    “干的不错,这批货快卖完之前,让欧洲那边尽快再调货,不要一次要太多,免得洋人,看到风头涨价。”谢知言淡淡说道。

    王飞阳第一次被谢知言夸,还有些不好意思,清秀的脸微红,打破了之前伪装出来的,富二代企业家的形象。

    像极被大人夸奖的小朋友。

    “哥,都是你出的这个抽奖的主意好,我就装装企业家,陪他喝喝酒,也没干什么事。”他谦虚说道。

    他哥牛逼成什么样,独自一人和洋人谈成这么大的生意,他和钱多来就像两个傻子似的,站在那里,什么忙都帮不上。

    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嫌弃他们没用了,不可能还带着他们赚大钱,可谢哥不仅没有嫌弃他们,每次有赚钱的路子,都会带着他们,让他们都过上了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

    他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他这一辈子就认定,谢知言一个大哥。

    要不是谢知言,他妈早就病死了,哪里有钱做手术,他妹也会早早辍学。

    所以即使有天谢知言让他去死,他也会眼睛眨都不眨的去。

    因为他相信,就算自己出事,谢哥也会好好的照顾他的家人的。

    “手里有票吗?”谢知言听到事情办不错,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他现在只想快点拿到票,赶回到乔芝芝身边,人这么多,他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王飞阳正迷弟般,盯着谢知言,突然听到谢知言的问话,还愣半晌,迷茫的问道:“手里有票吗?问我吗哥?你要啥票?”

    “你兜里有啥票,都给我,我回头还你。”谢知言边说边回头看,没看见乔芝芝身影,让他有些慌了,皱着眉,颇有些着急的催促道。

    王飞阳这才明白,肯定是嫂子要买东西,大哥兜里没票,才会找他要。

    他从自己上海皮包里,掏出大把票据。

    因为装大款,所以每天都夹着皮包,皮包里面满是毛票和票据,让人一眼能看出很有钱的那种。

    刚准备给自己留一张自行车票,谢知言没给他机会,抢过手里的票装进裤兜子里,如游鱼般走入人群,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王飞阳看着空荡荡的手,欲哭无泪,不知道怎么回家和妹妹交代。

    他妹妹考上高中,答应给她买一辆女士凤凰牌自行车,现在票都没有了怎么买?

    女士自行车就那几辆,卖完就得等下次调货。

    谢哥!怎么还重色轻弟呢!话都没说完,就给抢走了。

    谢知言抢东西这一幕,正好被百货商店的于总看在眼里,他忙完刚准备和王飞阳再聊聊这次活动事情。

    没想到意外看到,衣着普通的年轻男子,从王飞阳手里抢走了什么东西,因为他动作太快,只看到宽厚高大的背影,都没有看清脸。

    于总狐疑走到王飞阳身后,看了看谢知言逃离的人群,又看了看呆住的王飞阳,试探性开口道:“王总,刚刚那是谁?你家亲戚吗?不应该啊,你不是外地的吗?”

    王飞阳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一抖,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嘴角勾起吊儿郎当的笑,转身和他胡扯:“妈的,之前的发小,不知道怎么混成这样了,老子可怜他,准备赏他点毛票,没想到全给老子抢走了,真不是个东西。”

    “是这么一回事啊,我还以为王总被抢了呢!别生气,这种小瘪三,生气都是看的起他,王总家大业大的,也不会在乎这三瓜俩枣的。”听到王飞阳的解释,于总这才放下点怀疑,搂着王飞阳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老子真就不在乎这点钱。”王飞阳越演越上瘾,用指头戳着自己的胸,声音沉闷说:“是这,伤老子的心,之前做那么多年的兄弟,抢到我头上,本来还准备拉他一把,现在看就他那熊样,这辈子都混不出个人样,用不着我帮他,以后也不是兄弟,下次再被我碰见,非揍他一顿不可。”

    于总被王飞阳精湛的演技,唬的是一愣一愣的,心底的一丝狐疑,也彻底被打散,跟着他一起骂起谢知言来。

    王飞阳表面笑着骂的很痛快,心里却一直和谢知言道歉。

    谢哥,对不住了,这老鳖三疑心太重了,我要不打消他的怀疑,哪天说不定真查到我们身上了。

    阿嚏,阿嚏。这边和乔芝芝看着窗帘的谢知言打了好几个喷嚏。

    乔芝芝关心的说:“感冒了吗?是不是穿太薄了?”

    谢知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也不知怎么,鼻子突然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