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爷见营长在账薄上补了个名字,以为是自己记性不好忘记写上狗爷的名字了,这便不住地埋怨着自己,甚至有向狗爷道歉的意思。狗爷此时心惊胆颤,因为自己实在是没有交钱,怕营长知道了自己在骗人,不知道要如何处罚自己呢?
见营长大方地为自己补上了一个名字,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只要账薄上有了个名字,那么自己就可以像其他的人一样,离开这军营,回到荒村,继续去干自己的营生。之后又有几位问营长账薄上有没有自己的名字,营长一一回答了,对好了账薄,营长此时又蹲下来数着钱,可是钱数对不上,分明少了一个人的钱。
狗爷没有交钱,因为自己没有钱来着,此时回去的路费尚且有待想办法,哪来的钱交给营长。营长数了一会儿钱,对不上数,又在自己的身上不住地摸着,想找出这丢失的钱来,可是哪里找得到?
营长把账薄上有名字的人悉数放了,因为这些人可都是交了钱的,没有钱的,只能是上战场了。狗爷此时又回到了荒村,不然的话,此去战场相当凶险,直是有可能死去,死了不要紧,可是自己的老娘要怎么办呢?
狗爷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可是此时,听见有人站在自己的天井里,此人扛着枪,不是黑匪又能是何人呢?只是不知他到自己的屋子门前,到底所为何事,自己又并没有招惹上他,如此怒目而视,怕是不太礼貌吧?
黑匪此来之目的,说白了不过是想来看看这狗爷的女人,因为听说是非常之漂亮,荒村的人们见了,无不垂涎三尺,有人甚至说了,只要能与这狗爷的女人睡上一觉,那么这便是死了,亦是死得其所。黑匪此行之目的,不过是听冯大爷说了,说狗爷的女人想与之说说话,可是走进了狗爷的屋子门前一看,这才知道不过是上了冯大爷的当,狗爷的女人根本就不待见自己,见了自己的面,尚且有些不好意思呢。
冯大爷之所以如此,亦是因为狗爷对自己不友好,自己的要求亦不过份,只是想一摸狗爷的女人的手,可是这狗爷还真是非常的小气,硬是拒绝了自己,甚至眼珠子鼓鼓的,甚是想打人哩。冯大爷自认为不是狗爷的对手,这便去找黑匪,并将狗爷的女人如何如何长得好,一并对黑匪说了,这才使之走到了狗爷的屋子门前,想来看个究竟。
可是黑匪等来的却是这个人,此时坐在其天井,不时对着这黑匪瞅看一眼,当然是非常凶恶的眼神,看得这黑匪非常之不自在,本来想与之打上一架,却觉得不妥当,毕竟自己不是在先,怎么可以怨别人呢?不过,因为狗爷的女人亦不是正路上来的,却是抢来的一位漂亮的女士,不然的话,黑匪亦不至于想打他的女人的主意。
天色渐渐地夜了,黑匪持枪在手,站在狗爷的屋子门前,默默地瞅着那个漂亮的女人,不时甚至要笑一声,因为觉得这女人真的是非常之好看,而不顾一切地想冲上前去,与之说说话,或者是看看她的脸蛋,这都是好了。可是人家既然不待见自己,见自己来了,这便躲进了屋子里了,久久不敢出来见人,令黑匪一时也是不想呆在此地了,与其如此受冷落,尚且不如去找刘寡妇说说话来得强些。
黑匪想走,可是天上一时之间,变得漆黑一片,雨云覆盖着荒村,人们此时纷纷钻进了自己的屋子,断不敢出来,因为这大雨下的,直是要取了人的性命似的。黑匪一时也不得不呆在这狗爷的屋子里了,亦且狗爷的娘非常之好,见了这黑匪,一时也是不住地为之送上些好吃的东西,甚至想请这黑匪一起吃饭来着。
狗爷呆在一边,不说话,知道黑匪此人,此时不过是想睡自己女人,本来相当气愤,甚至想与之拚命算了,可是看了看这黑匪背在身上的枪,又不得不低下头去了。因为自己并没有枪,曾经有过,不过在离开战场之时,狗爷把这枪一并交给了自己的上司,此时不敢持枪,不然的话,抓住了,亦是非常的麻烦的。
那个抢来的女人不敢露面,只是呆在屋子里,不时瞅看这黑匪一眼,当然,自己对这黑匪是没有什么情义的,自从上了狗爷的当,那么自己就已然是他的人了,再也不能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这三心两意就更是不敢有。此时巴不得这黑匪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因为知道自己的丈夫,虽然力气可能不是这黑匪的对手,因为长得比较瘦弱,可是为人之凶狠,丝毫不逊色于黑匪,这黑匪若是对自己有所图谋,那么这后果直是不堪。
黑匪看了看这狗爷,觉得此人不算什么角色,至少比自己不如,而如此之人尚且能娶这么漂亮的女人,这天理何在吗?一时也是不服气的意思,不然的话,天色夜了,自己何至于没有离去呢?
此时在黑匪的口袋里藏着一封信,这信之内容,对于黑匪来说,简直是天书,只有这信认识他,而他绝无可能认识这信。既然有人给自己写信了,而且这写信之人还是一位漂亮的女人,这不来看看人家,是不是显得过于无情了呢?
这封信当然是冯大爷塞给自己的,说是狗爷的女人亲笔所写,因为对他的爱慕,想与之在夜里约会来着,地点不论,小河边可以,大山深处亦不错。当时黑匪看了看这信,有些不相信,毕竟这冯大爷的话,荒村真的相信他的,掐指算来,应该没有几个。
可是,黑匪真的信了,而且是非常的感动,在荒村,能为自己写信的女人可以说是一个也没有呀,而这个女人,此时竟然因为真情之无法抑制而为自己写下了这么一封信,此时激动不已,这便不顾忌什么了,带上枪,这便来到了这狗爷的屋子门前。想不到的是,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却碰到了狗爷,早知如此,可能就不会来了。
冯大爷把这信交给了黑匪之后,这便火速撤离,不敢呆在荒村了,去了吕镇,躲在一个破败的窑洞里,等待着事情的下落。只要这黑匪进了狗爷的屋子,届时自己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这吕镇,也来个坐山观虎斗,等事情过去了,自己再回到荒村亦不迟。
见黑匪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天色黑将下来了,亦无离去之意思,这对狗爷来说,还真是有些不舒服。因为此人之意思非常明显,不过是想与自己的女人睡觉来着,可是这个女人,因为非常之漂亮,自己尚且舍不得与之同床共枕,而此何人,竟敢行此非法之事?
天色渐渐夜了,大雨不断,荒村早已断了行人,所有的,只不过是些春天的树静静地立在风中,似乎在思考着人生之问题。狗爷准备关上屋门了,可是在关门之时,发现这黑匪并无离去之迹象,而自己就此关上了屋门,令这黑匪呆在一片漆黑之中,此无论如何亦说不过去,加上自己的老娘不住地劝说着,不能做这种缺德事,而狗爷是个孝子,听见老娘如此说话,这便不关屋门了。
狗爷的老娘在说了几句话之后,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不久之后,便已然是沉沉睡去,只留下狗爷与这黑匪呆在这个屋子里,一时无语。那个抢来的女人,就此呆在一片乱风之中,本来想逃离此处,可是门外已然是夜色苍茫,就此出门,无异于死无葬身之地!
黑匪拿着一封信,这便不住地看着,上面的文字虽然是看不懂,亦要看上几眼,不然的话,如何对得起这漂亮的女人的一翻情意呢。狗爷此时见自己的老娘睡去了,这便对着这黑匪怒吼了一声,要其马上离开,亦不管这黑匪的枪了,此时操刀在手,如若不从,这便大刀伺候。
初时,黑匪尚且不听,仗着自己有枪,而在枪面前,刀算什么,直是不将其当回事情,依旧不住地瞅看着那个漂亮的女人。这令狗爷有些受不了了,自己为了这个女人,吃的苦,那可是多了去了,而此时怎么可以拱手相让,这让人知道了,得多丢人呢,再者说了,自己的女人并不喜欢这黑匪,不然的话,尚且可以商量。
夜深了,黑匪不想回去,因为自己自从失去了老婆,这便想在别人的身上报复一二,此时之进了狗爷的屋子,一来是想玩弄一下,毕竟自己的老婆都丢了,而此抢来的女人算什么,怎么可以独善其身呢?二来自己这么久没有女人,此时亦是有些饥渴难耐,想与这狗爷的女人说说话,万一看上了自己呢,这不就可以与之在一起了吗?
可是,黑匪想不到的是,狗爷为人虽然是有些软弱,却不是可欺负的人,特别在这方面,自己若真的对他的女人做了什么,这引起的后果直是不堪,可能这天都要塌了。黑匪不敢这么做了,若非冯大爷送给了自己一封信,说这狗爷的女人,因为对自己的思念,此时想与自己共进晚餐,自己何至于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呢?
不过,亦不知为何,狗爷的女人在这个夜里,还真就对着自己笑了笑,而且这笑容看上去,较比之前自己看到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来得好看,来得漂亮。黑匪把持不住自己了,此时凑上前去,在这狗爷的女人的手上就是一抓,而且看这情形,大有将事情做绝的意思,非要当作着狗爷的面与这个漂亮的女人上床。
狗爷此时真的是非常的愤怒,二话不说,在这黑匪的身上就是一刀,而黑匪亦是端起枪来,对着这狗爷打了一枪。黑匪中了一刀,而这狗爷挨了一枪,两个人此时都趴伏在地上,不住地流着血。
黑匪看了看这个漂亮的女人,此时觉得没有什么希望了,这便不顾这伤口之疼痛,闯出了狗爷的屋子,消失在一片苍茫夜色之中,渐渐不可看见了。狗爷挨了一枪,不过这伤口不是很严重,略事处理,这便没什么大碍了,加上自己平时略懂些医术,这个伤口应该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