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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2章粟沙蚤!

    海关手续得上报实验用昆虫的名字,最初上报的是“未知昆虫”,但手续被打了回来,于是宋河接到紧急电话,让他帮忙给新物种命名。

    一分钟之内,他敲定了“粟沙蚤”这个临时名字。

    粟,是指在珍珠粟农田附近首次发现。

    沙,是指沙漠环境。

    蚤,则是因为群里陶布教授发了消息,称这种虫子有类似跳蚤的肢体特征,初步可以归于六足亚门、有翅亚纲、蚤目的家族里。

    首批总共128只活体粟沙蚤,116只死亡粟沙蚤,被海关用高速相机一一编号,签发了一大堆手续条。

    等试验结束后,宋河团队必须确保每一只粟沙蚤都被处死,且高温杀菌杀卵过,并及时汇报,以防有遗漏的某只粟沙蚤掀起物种入侵。

    考虑到粟沙蚤的顽强生命力,从样本入境一直到运抵前沿科技大学,全程都有专人押运,从机场前往前科大的途中,甚至还配了开道的摩托车,降低交通事故导致粟沙蚤外逃的可能性。

    总而言之,堪比押运核弹头。

    ……

    下午三点。

    前沿科技大学,脑科学院门口。

    押运车一停下,宋河立即带着等候多时的团队成员们上前迎接。

    押运员下车,递来相关手续,让宋河和几位实验室负责人签字按手印。

    宋河签字时,押运员一直好奇地盯着他。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宋河感觉到异样的目光。

    “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原来您这么年轻,我看新闻以为您是老头子。”押运员坦诚道。

    “过奖,签完了。”宋河把手续递给他,忽然问,“纯粹好奇,如果押运途中虫子跑出来了,会发生什么?”

    “搞不好我要蹲大牢,但不会有闪失,除非来发炮弹把我们车给打了,保险箱也恰好打碎,不然虫子跑不出去!”押运员笑笑,“真跑了,估计得出动很多人满地找虫子,掘地三尺也要把每一只都抓到,附近产卵的草木也得喷药烧掉。”

    押运车车厢打开,样本罐封装在铝色金属保险箱里。

    押运员先给保险箱套上一只密封塑料袋,跟随宋河团队进入实验室,小心翼翼地放在实验台上,隔着袋子打开保险箱,露出里面的透明样本罐,检查样本罐无破损。

    宋河看了一眼,样本罐里放了各种菜叶,乌黑的粟沙蚤在里面精力旺盛地蹦跳,在罐壁上留下一层粘稠的绿色分泌物。

    除了粟沙蚤样本,还有几罐土壤样本、水质样本和植物样本,研究昆虫和环境是分不开的,说不定水里土里就有遗留的虫卵,最后这些土水样本也要杀菌高温处理。

    押运员带了专业摄像机,贴在样本罐上拍摄,显示屏上的AI软件自动识别粟沙蚤并标注个数。

    几分钟后识别完毕,125只活体粟沙蚤,119只死亡粟沙蚤,来的路上又死了三只,但总数不变,所有粟沙蚤安全押送到终点!

    宋河最后签了一堆手续,押运员终于交差离开。

    实验室启动封闭程序,窗户锁死,门锁死,气压负压,通风橱加防护网,裸露下水道加防护网,地板喷洒防虫卵药水,下水道灌注强酸,确保天网恢恢,即便有虫子潜逃,虫子本尊和子孙后代也逃不出这间屋子。

    “开个短会!”宋河拍拍手。

    白大褂们迅速集合,整整齐齐站在老大面前。

    “这些虫子,从乘黄绿洲公司的北非实验田里冒出来,一出场就把中东的大户们吓坏了,常规农药喷上去居然喷不死,原本四十亿的订单要缩水成五个亿,一下子三十五亿的合同给干没了!”

    “但还有补救机会,下个月中东大户还会去田里看一趟,如果虫灾能止住,合同维持原价!”

    “我们现在是两边团队共同努力,北非那边的团队尝试直接扑杀虫灾,咱们则负责在实验室里搞明白这虫子到底什么路数,找到治标治本的办法!”

    “任务非常紧急,大家要加班加点通宵干,出成果之后奖金少不了!”

    “有没有问题?”宋河问。

    “没有!”众人齐声道。

    “开工!”宋河大手一挥。

    白大褂们一拥而上,排队取样本罐里的虫子,动作小心翼翼,犹如领取高爆炸药,掉一滴能炸断腿那种。

    娄景辉在一旁叮嘱,“每人取虫子后都签字登记!旁边有小摄像头全程记录,你领了几只都一清二楚,最终谁的虫子丢了都是要追责的!”

    “谁把虫子丢了就枪毙!”宋河凶巴巴地威胁。

    白大褂们领完虫子散开,战战兢兢地动手实验。

    宋河也撸袖子上阵,亲自测虫子的基因序列。

    未知物种如果观察不出纲目科属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靠基因来定身份,尤其一些昆虫基因对特殊农药敏感,若能找到相关基因也就有办法杀虫了。

    粟沙蚤不会鸣叫,于是实验室里格外寂静,只有各种分析仪器作响的嗡嗡声。

    宋河原以为,亲手捏着虫子做实验会很恶心。

    但托昆虫学家们的福,在几百篇论文里看过突破三观的一堆丑虫子图片后,他对虫子的恶心阙值大大提高了,捏着小巧玲珑的粟沙蚤,甚至觉得这玩意儿有点可爱。

    安静的忙碌持续了整整两天,大家几乎不眠不休,靠红牛咖啡浓茶强打精神,十万火急地做粟沙蚤的基因鉴定。

    首个成果是找到了粟沙蚤的畏光基因,连忙通知北非团队,但北非团队早就知道了,陶布教授到了现场后用蒙黑布的小塑料瓶做了实验,已经发现粟沙蚤有畏光性。

    数据墙再度启用,一张张基因测序纸被贴在墙上,逐渐拼凑出整个粟沙蚤的遗传密码。

    宋河不时站在墙前沉思。

    如果世界是一款大型游戏,基因无疑就是生物的内置程序,数据墙上令人眼花缭乱的基因序列,肯定蕴藏着巨大的信息量,也包含了清剿粟沙蚤小怪的攻略。

    他的手指在一张张基因纸上移动,突然,停住。

    “卧槽!不对劲儿啊?”宋河突然骂了一声。

    “怎么了?”吕承恩路过。

    “您看这个位置。”宋河说,“看出什么来没有?”

    吕承恩皱着眉头凝视片刻,突然看明白了什么,骇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