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有人突然喊。
马上更多人反应过来,有节奏地大声呐喊:
“爬!爬!爬!”
发布会开始前,同事们互相赌销量,不少人声称今晚绝对卖不到四百万,能卖到四百万就在地上爬一圈。
现在销量涨疯了,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冲破四百万,打赌赌赢的同事们自然兴奋起来,怀揣痛打落水狗的畅快心情起哄!
之前信誓旦旦销量不会破四百万的部分同事,倒也愿赌服输,直接趴在地上,开爬!
十几个人在地上爬起来,有人爬的很快,蜥蜴般乱窜,有人像乌龟般笨拙地慢慢爬。
“诶诶诶!销量涨幅扩大了!”范桃突然指着大屏幕吆喝。
所有人抬头望,果然销量数字的变化在加速,转眼间逼近五百万销量!
“是不是地上爬能加销量啊?”有人说昏话。
所有人面面相觑,过度兴奋让他们迅速丧失理智,大脑运行方式简单如小孩。
“一起爬!一起爬!”
“赶紧爬一爬试试!爬能涨销量啊!”
“爬爬爬!”
转眼间便有几十号人趴在地上,撅着屁股乱爬起来,一时间饭店大厅里成了爬行动物乐园,各种四肢着地的身影乱窜。
宋河和相晓桐笑得前仰后合,举起手机拍摄大厅里的荒唐场面,相晓桐快笑岔气了,手机都拿不稳,抓住宋河胳膊趴在他肩膀上,免得从椅子上摔下去。
“销量破库存了!”谢元勋嘹亮的嗓音响彻大厅。
数百人抬头,大屏幕上字幕赫然变化!
控梦头盔销售量:6500000个!
紧接着,下方又跳出新的字母栏:
控梦头盔预订量:675000个!
存货抢没了,再买就只能订购,订金1万不退,因此预订量完全可以等于销量!
宋河和相晓桐深深震撼了,两人最初还预估今年只能卖五百万个,满心欢喜以为650万备货足够了。
结果现实狠狠打了两人的脸,开售短短几分钟,备货售罄,连预订都在不要钱般上涨!
看来菊厂田总的判断是对的,一点不夸张,全年销量真要奔着五千万去了!
“别爬爬爬了,喝庆功酒啊!”酒蒙子谢科夫高喊,“击鼓传酒有没有人敢玩啊!”
“玩就玩!谁怕谁啊!”娄景辉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嗓门更高,“怎么玩?!”
“咱们坐几个桌,弄几瓶酒来回传!销量每加五十万立刻开瓶!瓶子到哪桌,哪桌得匀着喝完!”谢科夫高叫,“坐好坐好!咱们开始!都别当逃兵!看看哪个桌先有人被放倒!”
“喝就喝,谁怕谁!”最先叫阵接战的居然是女同志,“啤酒没意思,直接上烈酒好吧!”
“谢科夫你很牛气吗!我今天倒要看看毛子究竟有多能喝!”
“来来来!都别怂啊!”
大厅里闹闹哄哄,恰好桌次座位是按照同事关系排的,每个桌全是负责相同研发方向的同组同事,于是瞬间形成阵营,互相不服起来!
不服就干!
所有人坐回桌边,谢科夫狂奔着分发酒瓶。
“每百万销量加一瓶酒!现在销量加预订破七百万了!咱们同时传七瓶!”谢科夫兴奋高叫。
各桌接到酒瓶,嗷嗷叫着传递,先飞速从自己桌传一圈,再迅速跑去放给隔壁桌。
击鼓传花这种古老游戏兴盛不衰,因为确实刺激,整个科研团队集体心跳飙升,嗷嗷乱叫!
“预订破百万!”谢科夫狂喜高叫,“喝!快快快!喝完再传下一轮!都别耍赖啊!”
葡萄酒瓶子恰好传到宋河手里,他有点手足无措,“咋开瓶啊!我没喝过!”
“我来!”相晓桐拿着开酒器起身,“赶紧赶紧!杯子都摆过来!”
满桌人把杯子放过来,相晓桐麻利开酒,瓶子倒立豪爽往所有杯子里猛倒,恰好一人一杯。
其他桌也在乒乒乓乓开酒,好几桌人一齐仰脖灌酒,灌完吆吆喝喝互相展示喝干的杯底,紧接着再度击鼓传酒!
控梦头盔预订量:2018700个!
第二轮,香槟瓶子又恰好到宋河手里!
“卧槽为啥老是轮到我啊!”
宋河目光扫过瓶口,一眼看明白结构,他灵机一动,迅速解掉锡箔瓶封,扭开锁口铁丝后用大拇指摁住塞子,毫不犹豫地猛晃酒瓶!
“诶诶诶!老大作弊!”隔壁桌有人眼尖高喊。
“不准摇!香槟不准摇!”
“老大别摇了!再摇加喝一瓶!”
“老大滑头耍赖啊!”
整个大厅的目光聚集过来,指责声四起,宋河也不好意思再摇了,把瓶口对准远处,猛地松手!
一声砰响,瓶塞子弹般发射出去,酒液泡沫高高喷射,宛如喷泉!
喷完,瓶子里近一半的酒没了,宋河这才笑嘻嘻地倒酒。
又是半杯酒下肚。
“坏了,我感觉酒精劲儿上来了。”宋河摸脸。
“废话,没劲儿叫喝酒吗?”相晓桐眼神异常的亮,脸颊泛红,“精神点,按这个销量涨势,还早着呢!”
宋河吃惊瞅瞅她,也焕发斗志,“相院长如此豪气?我药院也不能输了阵势!好,奉陪到底!”
大厅里酒瓶子传来传去。
谢科夫在酒场上如鱼得水,高声唱起俄语歌,嗓音嘹亮,边唱边怀抱新酒瓶跑来跑去分发,确保场上同时有足够的酒在传递。
墙壁悬挂的大屏幕上,预订量涨幅微微放缓,却还在以吓人的速度增加。
控梦头盔预订量:3028200个!
宋河和相晓桐同时端起一杯黑啤,仰头下肚。
控梦头盔预订量:4010600个!
谢科夫喝疯了,高高站在椅子上,举着一大瓶冰啤酒仰头灌,周围掌声喝彩齐飞。
控梦头盔预订量:5023700个!
宋河端起一杯茅台,谨慎喝一小口,立马戴上痛苦面具。
相晓桐仰脖喝完,咬着牙得意给他展示杯子,宋河被挑衅得直接冲动了,也仰脖灌进喉咙。
“妈的,到底谁爱喝这东西啊!”宋河面容扭曲,“进嘴跟喝汽油一样!点着的那种!”
桌上哄堂大笑,不少团队成员早就喝白酒上瘾了,纷纷嘲笑起老大。
一轮轮击鼓传酒,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酒一杯杯下肚,大厅里的味道像酿酒厂。
终于,到了半夜十二点。
大屏幕上的销售数据自动定格!
控梦头盔销售量:6500000个!
控梦头盔预订量:8025500个!
宋河半醉了,摇摇晃晃站起来,拿起话筒大舌头宣布:
“大家看好了!12点的销量!”
“按照我之前说的奖励标准,在座各位每人……1400万奖金!”
“明天再发钱,银行没预留这么多款子!这销量比我预估的最大值高了四倍多!”
酒鬼们醉醺醺地高分贝乱叫,酒杯清脆地来回碰撞干杯,齐呼老大万岁,庆祝堪称疯狂的千万级奖金!
很快有人不胜酒力,跑去厕所吐或干脆扭头在地上吐,有人趴在桌上说胡话,还有人又在地上爬了起来。
击鼓传酒无法进行了,场上压根不剩几个清醒的人,自宋河的科研团队组建以来,还是头一次集体大醉到如此失态,彻彻底底的放纵狂欢!
有几个男男女女的研究员搂抱在一起,引得周围一片口哨起哄声,但起哄声也不会持续太久,醉鬼们注意力涣散,很快又扭头去看其他热闹。
服务员们匆忙进场,开始给喝不动的人灌醒酒茶,再搀扶着离开现场,有序将醉鬼们撤离,避免越来越乱。
“别走啊!是不是怂啊!”
“我好好的!我还能……踢正步呢!踢个正步给你看!”
“去厕所!尿完再来!让你们瞧瞧……千杯不倒!”
“去什么厕所啊!我给你秀一下……怎么直接尿到自己嘴里!”
场面乱哄哄,不少人嗓子都哑了,整个饭店大厅变为人类迷惑行为大赏,哪怕精神病院的病友们过来,也会被这架势吓得躲远。
宋河还残存一丝理智,不是他酒量大,而是他每次喝酒时偷偷从嘴边漏掉大半杯,脑子昏昏沉沉扫过现场,他意识到该鸣金收兵了。
相晓桐醉成烂泥,整个人歪在他身上,身段柔软,嗯嗯地哼哼唧唧,口齿不清不知道在说什么。
“撤了撤了,再喝胃穿孔了。”宋河晃晃她。
相晓桐小声嘟囔,但根本听不清。
“醒醒醒醒!得走了!”宋河再晃她。
“背我……背我……”相晓桐嘟囔的声音稍微大了点。
“不行啊,我现在也虚得要命,背不动你……互相搀扶吧。”宋河吃力地把她扶起来。
……
宿舍。
房间门打开,一只手摸了三下才摸到墙上开关。
灯光亮起,两个人踉踉跄跄进屋,动作像提线木偶。
宋河吃力地把相晓桐撂在床上,自己哆嗦走向卫生间,手扶墙壁,对着马桶呕。
呕了片刻,没呕出来,五脏六腑一阵阵的难受。
他来到水龙头前,醉眼朦胧,看看镜子里满面通红的自己,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脸。
洗了两把,头晕居然更厉害了!
他手扶镜子勉强站稳,深呼吸,任由开到最大的水龙头哗哗流淌。
忽然,相晓桐从后面靠近,伸手抱住他的腰,把下巴放在他肩上。
“好难受。”相晓桐眯着眼嘟囔,“你难受吗?”
“难受。”宋河昏昏沉沉,“再也不喝了,妈的,风气让谢科夫这个酒蒙子给带坏了!”
“高兴嘛,喝一喝释放一下,大伙平时工作压力太大。”相晓桐整个人的体重压在他身上,“抱着你好舒服,想抱着你,一直不好意思抱。”
宋河转身,面对面抱住她,手感柔软,好身材能清晰感受到。
“算过没有?”相晓桐把脸埋在他胸口,像小猫蹭主人一样蹭来蹭去。
“算什么?”
“今晚卖了多少钱。”
宋河掏出手机,点了两下,把手机举到眼前才看清楚。
“现在是1600万个头盔,都按最低的标准版算,营收四千三百亿!”宋河笑了,“他妈的,爽死!相当于一晚上又造出一个乘黄!”
“你是不是首富了?”相晓桐说,“全国首富,个人财富四千亿规模,你现在有了吗?”
“四千亿?不卖公司的话,我手里的钱远远到不了,不过再卖一年头盔肯定能到!”宋河骂骂咧咧,“妈的祖坟喷火!那什么……全球首富得多少钱?”
“1.6万亿左右吧,等你攒到四千亿,还得翻四倍。”相晓桐道。
“他妈的,怎么那么有钱?”宋河虽然醉醺醺,还是震了一下,“万亿的个人财富?扯淡吗?咱们都到……第一大经济体了,怎么首富位置这么低?”
“隔壁阿三首富和毛子首富……都比你有钱,西方万亿身家以上的富豪更是有一串,虽然你国内快登顶了,想冲世界首富,还得很多年。”相晓桐嘟囔着说。
“我记得……国内登顶首富之后,在世界上才排二十来名,前十都进不去……然后世界富豪前一百名里面,国内富豪也就十个。”
“太不争气了,我花十年时间,试试登顶世界首富!”宋河许下宏愿,“争取把你也拉到世界前十!”
“真好,那你说到做到,带我飞。”相晓桐咯咯笑。
宋河靠墙站着,两人晕晕乎乎地抱着聊天,不时笑一阵。
“抱了半天了,这么高兴的日子,要不要嘴一个?”相晓桐忽然问。
“嘴……嘴一个?”宋河脸红,“能嘴吗?”
“你今晚发奖金发太多了,明明大部分成果是你做的啊,他们就是打杂而已,我替你委屈。”相晓桐抬起漂亮的脸,“嘴你一个奖励奖励你,让你好受一点吧。”
说完,她吧唧在宋河脸颊嘴了一口。
蜻蜓点水,但宋河脑袋里轰的一下,像有原子弹起爆了。
他冲动地凑近相晓桐的脸,也想嘴她一下。
相晓桐却往后缩,眯着眼瞅他,“想嘴我?”
“想。”
“不给嘴。”
“不行,我要。”
宋河努力凑近她,但相晓桐挣脱怀抱,揪住他的领子,踉踉跄跄把他推搡到门口。
“太可怕了,居然想嘴我,给你丢出去。”相晓桐咯咯笑,打开宿舍门,把他往外推。
“诶不是,凭什么啊……”宋河挣扎着不想出去。
相晓桐推不动他,笑得岔气,两人肩膀靠着肩膀,在门口来回顶,都两腿发软没力气。
最后还是小伙子力气大一些,推着相晓桐进屋,一直把她推到床上。
宋河也懒得废话,直接上床,用健壮的肌肉手臂抱住她。
刚要嘴,酒精后劲攻上来!
宋河卸力,歪在一旁被子里不动了,短短几秒后便开始打鼾。
相晓桐没精打采地看他两眼,又在他脸上狠狠吧唧了一下,随后把头埋在他怀里,神志不清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