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原咬了咬嘴唇,说道:“你不相信活人的话?”
黑木道:“要是轻易相信活人的话,为死人找到凶手,怕是永远都没有希望。”
甘原道:“你可真是一个特别的侦探,说话能让我起波浪。”
黑木道:“你的波浪,是因为你说的话,不是发自肺腑。”
甘原额头上微微冒细汗。
黑木继续说道:“桥上的风很大,你额头上却冒汗了。”
甘原穿着粉色西服套装,一派女强人的气质,稳态十足,黑木却认为是装腔作势,额头上的细汗出卖了她涌动的内心。
黑木道:“天气如此凉爽,你额头上的细汗,出卖了你躁动的内心。”
甘原道:“我法律上的丈夫张益死亡,因为我们毫无感情基础,我没有什么好躁动的,我很平静。他的死亡,就像森林中的一只在雪天冻死的鸟一样,对我无关紧要。”
黑木道:“不……你一直在为自己辩解。”
甘原道:“你不像警察和其它侦探一样懂礼貌,我可以不见你的,但你说,你能帮着张益找到凶手,我也想知道是谁杀死了我的丈夫,才见你的,不料你是一个冷薄的人,说话咄咄逼人,我太过愤怒,过于紧张,额头才冒汗。”
黑木避开这个话题,说道:“我还调查到,你正紧密锣鼓地把你法律上的丈夫张益的所有资产转到你的名下。”
甘原额头上的汗珠明显变大,镇定自若道:“张益是我儿子的亲生父亲,是我法律上的丈夫,他现在去世了,我转移他的资产,天经地义。”
黑木道:“既然你如此看重他,宣称他是你儿子的亲生父亲,是你法律上的丈夫,不是应该倾尽全力为他的死亡,找到凶手吗?而不是冷漠地不顾他的死亡,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只顾转移他的资产。”
甘原盯望着他的面庞说道:“我不是警察,也不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民间侦探,从而能够帮张益找到凶手。我的意思是,术业有专攻,为张益找到凶手,不是我的职责,我这样的普通人,都能抓到凶手的话,那警察就要失业了,你这种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要做侦探的人,也会达不到你的目的。”
黑木道:“你这样说不一定对,但能证明你的确伶牙俐齿。”
甘原的嘴角裂歪了一下,冷声的道:“你好像总在攻击我,仿佛是我杀了张益。”
黑木道:“这个世界上,你杀张益,你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甘原道:“所以你认为我是凶手?”
黑木道:“我还没有足够证据让你主动承认,你就是凶手,所以我的认为是徒劳,但是思想上生成的一个想法。”
甘原道:“你一厢情愿地认为我是凶手,但又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
黑木道:“诽谤罪……这是一个无关痛痒的罪名,比起我今天从你的微表情中读到我想要的情绪,这个罪名不足挂齿。今天谈话到此为止,但我们会经常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