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珍圆滑的说辞,让汤烨无言以对,恨自己不能有多张嘴反驳她。
李云珍看他不说话,用试探的语气问道:“你好几天不在律师事务所,不会真是因为你父母去世了吧?”
李云珍充满心机探问,让汤烨心上急躁不堪,但又不好发作。
汤烨起身道:“——我先走了。”
李云珍惊讶道:“你作为我委托的律师,你还没有告诉我的提问,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汤烨恼火道:“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李云珍道:“但我有权问你,你打算怎么帮我打赢这场官司。”
汤烨还没有明白神秘人的意图,所以口是心非地说道:“我回去会拟定打好这场官司的计划书,随时会在联系你。”
李云珍无奈地送走了他……
2
汤烨从李云珍的住所出来,心情烦躁地回到家,闷不吭声地坐在厅沙发上,不说一句话,易艺完全像一个家庭主妇,在家认真地忙碌着家务,不忘偷闲给他送上一杯热茶。好像她原本就是他名副其实的另一半,所以为他做什么没有任何怨言.
汤烨没有心情地接受着易艺的好意,不像往日,看着她无私地为他忙碌,他会有很多感触,从而有心帮忙,现在他的心是麻木的,从所未有的不知所措,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点什么缓和他凌乱的心境。
——人终究都是情绪的奴隶。
他站起身来,仿佛一只无头苍蝇,在屋子的各个房间转来转去,希望找点事,能够忘却暂时的不安。
他首先去了卧室,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宽大的双人床上一分为二的帘子,那多余的帘子,让他和心爱的女人每天晚上不能睡在一张铺盖下。恋人近在咫尺,却感觉相隔千里,只是没有那份看不见的思念,这种心灵上的折磨,似乎更残酷。
他情不自禁退出房间,好像是在逃避恶魔的追逐。
他转身进了逼仄的书房,率先闯入他视线的是他从乡下带回的父母的遗物。
遗物装在一个老旧的军绿色旅行包里,鼓囊囊一袋东西,旅行袋好似随时会被撑破。
倏忽间,他的心思全部落在了旅行袋上,他记得旅行袋里有他父母零碎的日用品,衣服,以及其它一些可以留作纪念的物件,其中包括两本在墙洞发现的笔记本。
笔记本的字眼儿闯进他的脑海时,霎时好像被注入了一剂兴奋剂,让他瞬间振作起来,在这没有心绪没有依靠的烦躁中,看看他父母写的小说,不愧是一种让他暂时忘记不快的良药,读自己熟悉不过的人写的小说,跟读名家的经典之作,会有不同的感受,这种感受会超越读名家作品,那怕写的很不入流,其中蕴含的亲切感,会让他读之别有情趣.再者,他的父母去世了,花费时间读他们写的东西,算是表达对他们的思念.虽然他们留下的文字,不是日记,是虚构的小说,但文字中偶尔流露的人物思想,实质是作者的内心表白。当然,也可能是他们把自己的经历,独特地用小说形式表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