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说完,还用等夸奖的小眼神看着孟风。
意思是,看,叫的多厉害!
孟风气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咬着后槽牙,指着门口:“给本王!麻溜!利索的!滚出去!!!”
手下云里雾里的挠挠脑袋。
王爷的情绪真是好不稳定啊。
孟风觉得有古怪,喃喃自语:他们怎么可能不害怕,那可是阴宅啊。
他决定让火烧的旺一些!
回到王府的阁楼上,掏出一个罐子。
这罐子泛着血黑色,像是血渍年头久了的沉淀色。
才打开罐子,便听到里头响起似孩童般委屈、生气的哭声。
听的孟风心直颤颤,他忙把符贴上去。
待罐子安静下来这才道:“本王也知你在里头憋的久了,也知你想去找你妹妹,现在本王给你一个自由的机会,只要你……”
罐子跟不倒翁似的来回晃着表示回应。
乌漆嘛黑的夜。
把黑猫扔出去都找不着北。
一个小小的童魂来到宅子,大脑袋可劲儿往门缝里挤。
呼,终于挤进来了。
不是,你忘了你是魂?是可以飘的嘛?
按照你的心意来,吓唬你最想吓唬的人,做你最想做的事。
孟风的话在耳边飘着。
它寻思着,那我就每个人都吓唬一遍嘛。
可,路过一个房间时。
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搓搓小手,又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夜半,已过了子时。
一道响亮的、悲愤的、痛心疾首的哭嚎声响起。
这可把孟家人全都哭醒了。
他们披着衣裳匆匆来到林宵宵房间。
左哄右哄的:“宵宵你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
奶坨坨穿着刺绣小黄鸭的亵衣。
她的小肉手搅着衣裳,把小黄鸭搅的歪歪扭扭。
脑袋上的揪揪炸炸着。
一哭,还冒出个鼻涕泡泡。
带着肉窝窝的小手指着床榻的另一边:“嗷嗷,有,有鬼鬼欺负窝!”
“啥?鬼?”孟兆丰一听这话,跟猴子似的咻的蹿到了妹妹床上,瑟瑟发抖的躲到她后边:“鬼,啊啊,鬼啊。”
孟知微看出来不对劲儿了:“宵宵,恩……你一向不怕鬼的,难道这鬼很可怕?”
奶坨坨摇摇头,哭得悲伤逆流成河:“不可怕!可气!”
“它,它吃了窝的零嘴!”林宵宵把胳膊抡的圆圆的:“那么多,那么多的零嘴哇!”
孟家人沉默了。
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宵宵哭得惊天地泣鬼神是因为这事!
童魂手里还捧着奶瓶子,嘴里叼着肉干。
迷茫又害怕的缩在一边:“我,我还给你,还给你!”
娘耶!
她咋比我这个鬼还吓人!
被孟家人哄好的奶坨坨冷静了。
她提溜起童魂:“泥,是谁派来的?”
童魂:……不说。
奶坨坨:“泥身上的气息和这个宅子里的气息很像。”
她摸摸下巴壳儿:“泥,和宅子里的鬼是亲戚。”
“吼,泥不说话?”
“窝还想,泥表现好窝让泥们一家团聚!不想就算……”
童魂的手激动的穿过林宵宵的身体:“你能帮我?你别吹牛!”
“让泥看看窝的绝活!”林宵宵有种预感,这童魂是宅子秘密的关键。
她打进了这宅子便发觉不对了。
这宅子布成了一个官财桩。
且是淡入淡出的官财桩。
她甩着袖子来到正堂厅。
堂厅的门是墓碑形状。
和院内投下的槐树棺材影相互交映。
她用言之的毛笔胡乱沾墨水,在地上画了个圈圈。
拿着小锤子凿地。
恩?凿不开?
奶坨坨啪的贴上符。
再凿,那地面按照林宵宵画的圈圈破裂。
地下,摆着一个小小的棺材。
棺材周身尽是血流淋漓的痕迹。
就好像蜡烛流淌的眼泪。
棺材上方扎着钉子。
仔细看,是用钉子摆成了‘官财桩’三个字。
奶坨坨力大无穷的把棺材撬开。
就见里面有个小小的尸体,钉在了柱子上。
用灵气探寻,能探出有十几年了。
尸体成了干尸,怨气浓郁。
奶坨坨瞬间红了眼:“谁那么缺德!把小孩做成了怨魂童。”
怨魂童的制作很残忍,要在小孩冒话叫娘亲,最纯粹的时候活活往小孩的身体里灌一种尸油,这个尸油会让小孩的五脏六腑,油脂血液活活抽干,变成干尸的样子。
因为操作的过程中,小孩会很疼很疼,疼的时候叫出来的娘亲怨气十足,所以会变成怨魂童。
孟家人听完,全身控制不住的哆嗦!
怎么会有那么残忍的人!
“两个小孩是亲姐妹,一起做成了怨魂童。”
“把妹妹焊在棺材里是淡出,往外输出魂气的意思。”
“把姐姐锁在外面是淡入,往里输入魂气的意思。”
“用她们姐妹相互牵制彼此,让她们汲取魂气获得财气,官气,然后反到始作俑者的身上,让始作俑者得到财和官。”
孟知微有三个孩子,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是谁这么残忍!”
奶坨坨看向童魂,耸耸肩:“已经看到了我的厉害,还不相信我嘛。”
飘在空中的童魂做跪下的动作:“小大师,救救我和妹妹,我们每天生不如死,我们好疼啊,每天都忍着疼。”
“给我们一个解脱吧。”泣血的魂哭声让人心绞痛:“哪怕我们和风王爷那个畜生同归于尽也行!”
奶坨坨眨眨眼:“啊不至于不至于,不过嘛,你们要听我的……”
次日,林宵宵难得起的比狗(豆包)早。
她满脸起床气,看见豆包四仰八叉睡得直打呼噜,吐舌头。
嫉妒的她用脚丫子踢它屁股:“泥,骨头被隔壁大黄偷走辣!”
嗷呜汪。
豆包嗖的跳起来,直奔隔壁而去。
接着,奶坨坨便听到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林宵宵算准了今儿个会在哪儿遇到孟风。
来了个‘偶遇’,孟风看见趴在地上的林宵宵,黑眼圈满满,脸灰突突的林宵宵,心中暗笑,面上温和的关心:“这不是大侄女么?怎么这样了?谁欺负你了?跟皇叔说说。”
奶坨坨把戏班子功夫搬了出来:“皇叔哇,快,跟我走哇,救救我们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