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豆子蹦高高:“窝康康。”
她还没见过朱砂痣呢。
大眼睛滴溜转着,伸手抠了把肉包的口水,在阿兰的朱砂痣上蹭啊蹭。
没一会就蹭掉了,奶豆子叉腰:“猪猪痣,假的。”
阿兰哭得直干呕。
奶豆子好奇的眨眼:“泥有……”小手还在肚肚上比划了个圈圈:“宝宝了哇。”
“我,我没有。”阿兰眼睛乱转。
孟知微瞧着就不对劲,让白郎中进来把脉,果然把出了三个月的喜脉。
孟知微的脸冷了下来:“阿兰,你和我儿子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你便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不知廉耻的东西,你想蒙骗我儿子么。”
哦嚯,坏女人有了冒牌货的宝宝,还想让我大哥哥当接盘侠。
林行之闭了闭眼,竟连孩子都有了,真拿他当傻子么。
说着又眸带讥讽的看向林老夫人:“婆母不是很喜欢阿兰么,我看松风和阿兰倒是情投意合,不如全了他们,婆母还能白得个曾孙呢。”
林老夫人的鼻子都气冒烟了。
她的武曲星乖孙可是要娶高官之女的,岂能娶这等下等货。
林老夫人黑着脸:“我乖孙单纯,定是这贱女用龌龊手段蓄意勾引的,来人,撵出林家。”
阿兰向林松风求救,想要说什么时被硬生生捂住了嘴拖了出去。
想到话本子,奶团子猫猫摇头。
话本子里,我大哥娶了阿兰,还帮冒牌货养了儿子,阿兰和冒牌货给我大哥下毒药,我大哥七窍流血,眼睛鼻孔里长满了蛆,假儿子还把我大哥的眼睛抠下来当鞭炮踩了呢。
我娘也惨,被阿兰这个歹毒儿媳妇虐待折磨,活活饿着我娘,逼我娘吃屎。
孟知微差点呕出来,林行之的脸都白了,觉得眼眶子好疼啊。
她们不乐意搅和林家的糟心事,解决了麻烦便回自己院儿里去了。
晚间,敏锐的奶豆子觉得有事发生,悄悄骑着肉包跑了出去,哦,后边还跟着不用找,主动跟出来的林行之。
暗黑的小巷子里,两颗人头一颗虎虎头探了出来。
阿兰缱绻的看着林松风:“反正你家里看见我们睡了,我还怀了你的孩子,你娶我不好么?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在一起。”
“哈,别做梦了,我怎会娶你这个蠢货。”林松风露出本来面目。
阿兰虎超超的威胁他:“你想踹了我?好啊,那我就生下孩子,当着全城的面滴血认亲,让大家看看你是个抛妻弃子的王八蛋。”
脖子猛地被绳子勒住,阿兰的眼珠子突起,俩手不断捶打着林松风,慢慢的,手垂了下来。
林松风忙把人吊在了巷子的房檐上,作出自杀的假象,做完这一切四处看看迅速跑了。
奶团子叹息:“阔怜,大锅锅,窝闷帮帮他们把。”
“恩?”
“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家的早上是在下人的尖叫中苏醒的。
“死,死人了。”
“啊啊啊。”
阿兰吊在林松风的房门口。
两条腿晃着,眼珠子和舌头都凸出来了。
林老夫人吓疯了:“快,弄下来。”
林泽尧黑着脸:“再敢乱叫唤,拔了你们的舌头。”他冰冷不悦的看着脸煞白的林松风:“蠢东西,你在搞什么!林家迟早败你手上。”
林松风都懵了,这死娘们怎么会在这儿?
不远处,穿成球儿的宵宵坐在秋千上荡着:“冒牌大锅锅不负责,阿兰且且只好吊死。”又歪头纳闷:“尊滴是吊死的嘛?不会是被人……”
“闭嘴,你胡说什么!”林松风朝她吼。
小奶豆才不怕:“小心她的鬼魂来找害她的人索命哦。”
林松风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一直持续到夜里,他穿着亵裤疯跑了出去,眼神惊恐:“别过来,贱人,你死了是你命短,缠着我干什么!”
他左勾拳右勾拳,上蹿下跳的。
一会儿跳进面缸里,一会儿跳进猪圈里。
林家人被折腾的纷纷出动了,怎么都摁不住,死活跳进了水里,跳下去之前还惊恐的对着空气下跪:“我不是故意杀你的,阿兰,我认错,你饶了我,我这就惩罚自己。”
水面涌出一圈圈的泡泡,林老夫人晕了过去:“快,快救人。”
林松风受惊过度,一直起不来穿。
林老夫人被这些糟心事闹得身子直抽抽。
林松风杀人的事在林家传遍了,再警告也挡不住人的嘴,虽说死无对证了,但耐不住官府的人天天来询问,闹得林松风精神恍惚才罢。
宵宵对官府的人摆着小肉手:“下次,再来哇。”
嘴角抽抽,出来散步的林老夫人听了这话气得直哆嗦:“小畜生,你个乌鸦嘴。”
宵宵伸着鼻子:“哇,开饭啦。”她朝天空挥着小手:“肉包,走。”
肉包甩着尾巴嗷嗷冲,一脚踩翻了林老夫人:“哎哟,我的老腰啊。”
吃饱喝足的奶豆子去街上遛弯,远处跑来一匹马,马背上坐着个穿官服的人。
“城门关闭,城门关闭,不许随意进出城。”
“谁若随意出城,格杀勿论。”
“让开让开,都让开。”
这话喊得人心惶惶的。
百姓们探着头,都在琢磨着出什么事了。
马蹄飞扬,肉包忙驼着奶团子躲到了巷子里。
奶团子捏着刚炸好的,黏糊糊的,冒着热气的,可是却沾上了灰尘的油炸糕。
红红的眼圈里存着泪花,奶豆子委屈的啊:“窝的炸糕。”
“哼,在街上骑马,坏人,窝,告诉皇……”她气呼呼的。
奶团子还没说完话呢,便觉得有人拽她袖子,她以为是肉包呢:“哎呀,不干不净,次了没病。”
袖子又被拽了拽,一道弱弱地,伴随着吞口水的声音响起。
“能给我吃口么?我不嫌脏。”
奶豆子低头一看:“呔,哪来的小脏孩!”
蹲在跟前的是个头发打绺儿,穿着脏亵衣亵裤,光着脚丫子,冻的跟雪人似的少年。
“泥,泥是小乞丐吗?”
少年点头。
“泥娘呢?”
“死了。”
“泥爹呢?”
“死了。”
“啊,泥好可怜啊。”奶团子恋恋不舍的油炸糕给他:“次吧。”
少年狼吞虎咽后,见奶团子走了,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泥跟着窝干什么?”
“勇闯天涯。”少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