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广海一脸懵逼,见陈兵看自己,惶恐地嘟囔着。
“爷,俺真猜不出来到底是谁。”
陈兵摆手道:“都去休息,子时过后再起来行动。”
听说晚上有行动,焦广海起身就走,他明白要抓紧睡觉,行动起来后就没得睡了。
按惯例,朱小娥是要在陈兵的床上睡的。
等玟岫和玉秀退出房间时,陈兵俯在朱小娥的耳朵上嘀咕起来。
子时刚过,焦广海就踅摸进来,也不避讳。
紧跟着李花羽、尉迟弓,在后面喜儿和蝶儿也相跟上走了进来。
屋子里并未点灯,众人就在黑暗中安静地站着。
这是目前陈兵最强班底,就眼前这些人,在大白天不敢说,如果是在夜晚,没有灯火的情况下,放在当世恐怕已经是最强班底,没有之一。
大牛放在家中镇宅,小顺和李来跟在陈兵身后听差。
见人都到齐了,陈兵低声吩咐。
“尉迟弓带领步弓手,小顺和李来带着卞喜儿的卫队,两队人马以焦广海为首,只管听令行事。”
说完,陈兵冲焦广海摆摆手。
几个人跟着焦广海出门而去。
屋子里剩下了李花羽、卞喜儿和蝶儿。
陈兵带着三人出了房门,转身往宅院后走,来到后院墙边翻墙出了宅子。
从小巷对过翻身上了屋脊,然后径往前飞跃着。
卞喜儿和蝶儿两人跟着陈兵和李花羽,毫不落后,她俩选取的落脚点和借力点,往往比陈兵都精准合理。
四个人中,只有陈兵起落时,踏得屋脊瓦面震动出声。
很快,他们来到一处宅院前,从屋脊上落到漆黑的小巷中。
喜儿和蝶儿这是第一次主动出击,心里充满了紧张和兴奋。
以前她俩都是守株待兔,以静制动。
四人安静地待在小巷中,贴墙而立。
时间不大,就听到了人声乱起来,紧接着听到有人动手,兵器相撞。
再等了几息,前方院子里越发嘈乱,还有惊呼惨叫声。
陈兵碰了碰卞喜儿的肩膀,然后带着她翻越围墙,跳进了院内。
而李花羽带着蝶儿从另一个方向,攀上了院内的屋顶。
陈兵根据地形,很快来到院子里的住宅前,屋子里早亮起了火烛。
一群人站在屋门前的小院子里,四周点了许多灯笼火把,照的院子通明。
陈兵和喜儿俯在屋脊上,等待着。
突然,院子里的灯笼火把开始依次熄灭,火把则被打落地上,翻滚几圈后陷入黑暗。
一群人开始慌乱起来,站在中间的男子大声呵斥着。
“慌什么,有手的拿出武器来,看这些大胆贼子到底有几条命留在此处。”
很快,院子里的灯火被弓箭射灭,整个小院一片漆黑。
陈兵低声道:“别伤性命,打散他们,然后按原路退回。”
喜儿在暗中点头,手里提了她的大枪,从屋脊上一跃而起,凌空冲向小院子里的人。
她的大枪在人群中爆开,倒转了枪身用做了棍棒,每次挥动便有两三个人被砸倒在地。
人群顿时混乱起来四处逃窜躲避。
那个站在人群中呵斥的男子,此时也悄悄退到屋子的角落里,伸手打开一扇小门。
正要闪身钻进小门中,突然他的胳膊被人拽住。
“靳大人哪里去?”
那人正是靳凯旋,本想偷偷溜走,却被人拿住了胳膊。
他一咬牙,从身上拔出早已备好的匕首,一转身就要刺出去。
谁知咽喉一凉,一个尖锐冰凉的东西顶在脖子上。
靳凯旋恨恨地说:“你可知在做什么么?”
“乖乖听话,留你性命。”
“老子...”
话未说完,颈上一痛,意识消退。
陈兵扛了靳凯旋打了声呼哨,自己先翻墙出了院子。
李花羽将一枝点了火的羽箭射向夜空,然后带着蝶儿撤往来路。
陈兵扛了靳凯旋回到家里,算计了一番时辰,整个行动干净利落,用时不过半个时辰。
时间不大,派出去的人陆续回到了宅院里。
靳凯旋被小顺和李来捆在板凳上,用凉水泼醒。
低矮潮湿的屋子里,点了一盏昏黄的蜡烛,周围摆了不少沾了血的刑具。
这是陈兵让他们布置的,好增加对方的心里压力。
靳凯旋清醒过来,那张还算英俊的脸,苍白扭曲起来。
“陈大人,你怎能干这种无法无天的事呢?”
陈兵笑道:“咱都是私下进行,表面上不违法。”
“你抓靳某来此作甚?”
“你心里该是比老子都清楚,现在还装,作用不大了。”
“靳某不知陈大人在说什么。”
靳凯旋倔强地将头扭向一边,不再说话。
陈兵慢条斯理地指了指四周的刑具。
“都是搞刑狱的,没听说过有人能扛住这些玩意儿的,靳大人听说过么?”
“陈兵,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看提刑司可能放过你。”
陈兵懒散地一摆手:“既然如此,就让靳大人尝尝咱的手段好了。”
说完起身往外就走。
小顺和李来本来就是干这个的师傅,挽挽袖口,在地上寻找着合适的工具。
靳凯旋眼看陈兵要走,顿时大急。
他也知道,是个正常人就扛不住揍,自己成天摆弄这个,心里太有数了。
“陈大人慢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咱别伤了感情。”
陈兵心里明白,跟这样的人不用玩脑子,直接上手段比什么都管用。
在门口处停下,转过身来。
“靳大人愿意谈是最好的了,省的既伤感情又伤身体。”
“陈大人给个提示,靳某不知该说些啥。”
“坦诚些,岑小小是谁杀的?”
靳凯旋沉默了,这个事儿还真不好说,一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边是满地的刑具。
这说不说的都是个死。
陈兵等了片刻,冷笑道:“靳大人是要考验一下自己的抗击打能力吗?”
靳凯旋是提刑司的老员工了,一向作威作福,锦衣玉食,享福享惯了,哪里敢试验自己的能力。
一咬牙说道:“那花魁岑小小是楚大人派人杀死的。”
陈兵暗自点头,当时岑小小在床板上抓出个林字,本来还怀疑是驻外的林大人,想想这楚之问的楚,上头也是个林字。
“楚之问为何要害我性命?”
“楚大人拿了好处,而且他与黑马营杨思仲是拜把兄弟。”
陈兵微笑道:“想来靳大人也是楚之问的帮凶喽?”
靳凯旋哀叹一声:“陈大人,楚大人乃提刑司老二,靳某敢不听命于他,想来也活不到今日。”
陈兵又指着小顺和李来问道:“我这两个兄弟,也是你卖给黑马营的吧?”
“这事也是靳某受了楚之问的指使,被迫无奈啊。”
“杨思仲现在何处?”
“啊?”
靳凯旋听到这话,顿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