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前的是三个短衣汉子,一脸的嚣张跋扈。
一个汉子的手都快指到了家丁的鼻子上。
“你他么敢不让老子进去是吧,可别后悔,待会喊人抄了你们的家,到时候再叫老子爷爷都不管用了。”
家丁也不敢硬拦,只是陪着笑脸。
“您总得留个名号,让小的去跟家主报告一下吧。”
“老子的名号你不配知道,让俺哥几个进去直接说给你家主子听就成。”
焦广海见多识广,只一眼便知道,这几个小子就是街边的混混,不知拿了谁的银子,前来故意闹事或者报个信。
三个汉子看到焦广海过来,仰脸喊道:“你就是家主吧,哥几个过来跟你聊句话...”
焦广海拦住他的话头,招手道:“来来,进来说话。”
那三个汉子得意冲家丁一笑,一个汉子伸手将家丁扒拉到一边,迈步进了大门。
焦广海冲家丁吩咐道:“别愣着了,去把门关了。”
家丁傻傻地过去将大门关上。
那三个汉子迈步往院子里面走,来到焦广海跟前,一个汉子伸手想去拍他的肩膀。
焦广海此时脸上还带着笑容,探手擒住了汉子伸过来的手腕,一扭一转翻身将那汉子扔了出去。
另两个汉子还没反应过来,焦广海一脚踹在一个汉子的腹部,将他踹出近一丈远。
再反手一个大耳刮子,扇在最后一个站着的汉子脸上。
三个汉子立刻都成了滚地葫芦,哀嚎着在地上抽动。
小顺和李来此时才跑到跟前,不明白焦广海咋动上了手。
焦广海用脚踹这个一下,再踢那个一脚。
“你们他么的也不打听打听,此处是你们这些瘪三敢来闹事的地方?”
“哎呦哎呦,爷,您脚下留情,小的再也不敢了,爷您轻着点啊...”
三个汉子哀嚎着求饶。
焦广海踹够了,蹲在一个汉子跟前。
“跟爷说说,怎么个事?”
那汉子抱了肚子,蜷在地上。
“爷,俺几个是来报个信,源隆帮让这家主人去一趟。”
焦广海知道,这个源隆帮乃京都城第一大帮派,背景很强,帮内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啥角色都有。
“知道这家的主人是谁不?”
三个汉子都摇头。
焦广海气笑了:“那你们怎敢如此嚣张?”
一个汉子好歹坐了起来。
“爷,俺就是混街面的,看到这家门楣上也没挂匾额,想报上源隆帮的名头,该是能镇得住。”
“想诈两个钱花?”
三个汉子低头不语。
“是谁让你们来的,总得有个名号吧?”
“他说是源隆帮王大锤,让您去赐花牌坊,左数第三家门面报个名。”
焦广海招呼几个家丁,把三个混混捆了,扔进了一所空房里。
回到后院厅房,焦广海对陈兵道:“爷,是源隆帮的人。”
“源隆帮是个什么鬼?”
陈兵讶然问道。
“源隆帮是京都第一大帮派,据说帮主叫谷云,背景挺强,帮内三教九流啥人都有,遍布京都城各处,势力庞大,官府也拿它没辙。”
“他们寻我作甚?”
屋子里没人做声。
陈兵沉思片刻道:“本想明日便回应天府,那里还有几桩旧案需要处置,既然有人要找我,且再耽搁几日罢。”
焦广海担心地说:“爷,源隆帮不好惹,虽然高手不多,架不住下三滥多,手段也下作,好多官员都避之唯恐不及。”
陈兵笑道:“难道老子就好惹?”
小顺也附和:“当初黑马营都说难惹,可不也被哥干翻了嘛。”
焦广海嘿嘿笑:“说的是,爷乃九天下凡的神仙,谁敢不服。”
陈兵摇头:“老子乃十八层地狱钻上来的厉鬼,哪个不怕。”
李花羽连忙摆摆手:“该休息了,都喝了不少酒,开始说胡话了。”
几人还待去拿酒杯,却被李花羽一个一个拽着推出屋子。
陈兵也被她扶起来,架到了里屋床上。
他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兄弟,确实多喝了两杯,只觉得脚下轻浮,头脑眩晕。
拽着李花羽说:“花羽兄弟,明日咱俩去会会那个什么狗屁源隆帮...”
李花羽拂开他的手:“谁是你兄弟,真喝多了啊。”
“你啊,来来来,咱兄弟大被同眠。”
李花羽见他喝得确实有些高,便喊来玟岫和玉秀两人伺候陈兵睡下醒酒。
第二天陈兵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李花羽来问:“昨日说的源隆帮还去不去?”
陈兵揉着脑袋,皱眉回想昨日的情况。
“源隆帮据老焦所说,是京都第一大帮派,他们找我做什么?”
“你名声日盛,想是慕名而来吧。”
“你这话说的,老子名声这么大,该是慕名而来,却不是找几个小混混通知我去,谁给他们的胆子?”
李花羽也琢磨不明白对方的意图。
陈兵冷笑:“还真得去看看,勾起了老子的好奇心。”
“嗯,如果他们带了厚礼上门拜见,恐怕你也不会见吧。”
“有道理,咱晚点过去,说不定一言不合打起来,咱不能吃亏。”
“一个帮派敢跟官府放对?”
“这个帮派不同,背景强大,一般官员不会放在眼里,老子都正六品的提刑官了,还用这种方式,由此可见一斑。”
李花羽虽然喜欢质疑,心里对陈兵的决定都会一丝不苟地执行。
两人待到黄昏时分,带了焦广海,让大牛小顺等三人在家歇着。
根据三个小混混说的地址,直奔京都城中赐花牌坊街而去。
来到赐花牌坊街口,从左数第三家门面房,见是一家铁匠铺,门前摆了炉火砧子,叮叮当当地正忙着。
两人立足观望,焦广海向前几步。
“哎,王大锤在不在?”
一个拉风箱的半大小子,两个打铁的壮汉,没人理他。
以焦广海的做派,该是上前踹翻人或家什后再说其他。
现在跟了陈兵,收敛了许多,也知道了先礼后兵的好处,经常把正当防卫挂在嘴上。
“你们就这么对待客户的?能赚到钱吗?”
那个赤着上身,浑身肌肉虬结油亮的汉子,停下铁锤,抬头看着焦广海。
“报个名号。”
“王大锤叫我们来的,你们源隆帮的待客之道忒差了点吧。”
听到这话,那个低头拉火的半大小子起身往门厅里跑去。
时间不大,从铁匠铺子里走出一个矮小瘦削的老头,手里提了长长的烟袋锅子,颌下翘了几根花白胡须。
他站在铁砧前,浑浊的眼球上下打量了陈兵等人几眼。
“老朽王大锤,哪位是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