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一个雄壮的汉子,虎背熊腰,一脸彪悍的模样。
“兄弟,既然住了我家的屋,便是有缘,是谁伤了你,自有俺来替你讨个公道。”
陈兵诧异地看着他:“你是...”
“翟军,刚才是俺爹。”
陈兵顿时微笑起来,这正是他所需要的人物。
纯粹见财起意,想惹事上身的样子。
“你如何替我讨回公道?”
翟军嘿嘿一笑,大马金刀地往凳子上一坐。
“只要兄弟出钱,俺可是快狼帮的,帮众近百,找个仇家还不简单,只要他在京都城。”
“钱,我有,但是要能办真事儿才行。”
翟军大喜,一拍胸脯:“放心就好,只要钱到位,事情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
陈兵也不犹豫,从怀里摸出一张百两银票,往桌上一拍。
“这是定金,找到线索再视情况给钱。”
翟军更痛快,伸手就将银票揣了起来。
“您说,该去哪个方向找?”
“近期内有谁家办丧事,死的是青壮年,葬的是衣冠冢,最好知道死者的身份背景。”
“就这么一个人吗?”
“约莫三四十个吧,能找到几个算几个,记住,须暗中打听,莫惹祸上身。”
“三四十个?”
翟军顿时有些傻眼,一个两个还好说,一下死了这么多,这事儿太大了。
翟军虽然飚但不傻,什么人能一下搞死这么多青壮汉子?
“这个...这个...”
陈兵一笑,再次拿出一张银票,这次是五百两。
“要么拿钱去办事,要么放下钱,该干嘛干嘛去。”
翟军最受不得激,眼见一张大票在手,哪里还想别的,伸手将银票抓住,一脸决然。
“您放心,这事包在俺身上了。”
说完转身大步走出屋门。
陈兵冷笑,这么一大笔钱,就翟家这么个宅子,能买他五七个,敢自己找上门来惹祸的,也非良善之辈。
到了晌午,有人敲门。
是先前端黑坛子那个女子,手里提了一个食盒,一脸微笑。
“公子,奴家是翟军屋里的,给您做了几个菜,烫了一壶酒,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
“翟军呢?”
“他去给公子办事了。”
“哦,去喊你爹过来一起喝两口。”
那女子提了食盒走进屋里,返身将屋门关上,在桌子上摆了四碟菜肴。
给陈兵摆了一个酒杯,提了酒壶斟满。
“奴家想单独问公子几句话,请公子不要见怪。”
陈兵看她神色自若,动作利落,毫无羞涩拘束之感。
这家子人还真不是普通人家,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说。”
“公子您出手大方,几百两银子扔出来,眼睛都不带眨的,想来必不是一般人物。”
“您身上带了箭伤,身前却无人伺候,恐怕是仇家强大,被迫独自逃亡至此躲避。”
她见陈兵不语,叹口气。
“奴家的夫婿鲁莽无知,受了您的钱财,却要招祸上身,还请公子收回成命,放翟家一马。”
陈兵笑了:“翟家娶了个好媳妇,你去跟翟军说,此事就此作罢。”
“此事还需公子亲口说与翟军,别人的话他不听。”
“哦,那你喊他过来。”
女子摇头:“现在谁喊他都不会回头,是被公子的银子烧坏了脑子。”
陈兵一摊手:“福祸自招,奈何不得。”
女子脸色沉下来:“公子,您得去跟他说才是,同时收回您的银子。”
“呵呵,你让我一个伤重之人去哪里寻他?”
“奴家不管,你惹下的便由你来解决,不然...”
“不然如何?”
“奴家便去报官。”
女子上身往前倾过来,眼睛紧紧盯着陈兵,一脸的坚定不移。
陈兵皱眉顿了片刻,点头道:“我看行,老子最怕官府了。”
女子听他如此说话,顿时丧气地缩了回去。
“只怕翟军已经坏了这个家。”
“你也不是一般女子,既然有心,这样吧,让翟军拿了银子,你们一家走了便是,我不会追究。”
女子眼睛里有泪流下,往后一退,扑通跪倒在地。
“恳请公子救救翟家。”
说完以头撞地,抽泣不已。
陈兵摇头叹道:“晚了,一切都是命运使然。”
“我们一家好好的,公子为何要来害人?”
“你也是明事理的人,如何会把此事怨到我身上,凭空让我心里愧疚难过。”
女子跪在地上,呆呆地流着泪。
“命数如此,奴家却是怨错了人。”
说完起身默默走了出去。
陈兵心下不忍,其实他是打了算盘的,专门花钱找了这么个人家,算准会有人找上门来,以便让他引出幕后主使。
不然他吃多了,找这么个地方住,多花了银子不说,还跑这么远?
只要翟军顺着自己给的方向去找,当会让对方起了警惕,自然会派人过来处置。
杀人灭口是必然程序。
只要派人过来,那就算吞了陈兵下的饵料。
因为翟军有帮派身份,信息扩散得就快,就不会让陈兵多等。
让陈兵没想到的是,翟军的老婆是个明白人,提前找上门来。
一番哭诉,陈兵便起了恻隐之心。
怎奈计划进行到这一步,想挽回已经不可能,至于翟军的老婆,陈兵想灭口也下不去手。
如果让他们离开,恐怕会引起对方的警觉,给自己的计划带来变数。
翟军的老婆哭着走了,陈兵自顾端了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自己的计划没有错,中间出了这个意外,只能是尽量保全翟家人的性命,想个办法先拿下前来灭口的家伙。
喝着酒吃着菜,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变动一下计划环节。
怎奈缺少人手,很多办法无法实施。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昨晚一夜无眠,再加上些许酒意。
身体往床上一歪,睡了过去。
睡梦中觉得身上痒痒的,勉强睁开睡眼,就见一盏昏黄的油灯下,翟军的老婆正靠在自己身前,仔细地擦洗着他身上的伤口。
“你...这是...”
身上的衣服被她掀起,只剩了下身的半截裤子。
陈兵感到很是不妥。
但是,这女子轻柔地擦拭身体,让他觉得甚是舒服,虽然想拒绝,可懒得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这女子虽然皮肤粗糙了些,眉眼生得倒是端庄,身体丰腴,胸脯挺得老高。
看到陈兵睁开了眼睛,脸色袭上一片红云。
“公子醒了,奴家给您换些药膏,恢复得快。”
陈兵没说话,努力抑制着情绪,扭头不去看那女子。
那女子见陈兵没有拒绝,心下甚喜,两只手开始往下擦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