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营的人遍寻李光荣无果,焦广海带人往前追,看到了受伤的陈兵住进了方草镇养伤。

    两人不敢擅自下手,便回到集合点,报告给队长袁铁。

    既然陈兵只是受了伤,那李光荣便凶多吉少了。

    袁铁立刻派人传信给总部老大杨校尉。

    杨校尉接到报告,顿时暴跳如雷,再次派出精选的五个高手,前往助阵袁铁,并下了死命令。

    拿不回陈兵的首级,你们便不用再回黑马营了。

    五个高手连夜赶往方草镇,那里成了袁铁等人的汇合点。

    袁铁在第三天时迎接生力军的到来,发现黑马营副教头高三绝也来了,顿时信心百倍。

    这个高三绝可不是一般人,能坐上黑马营的副教头,自然手下有真东西。

    一共十个高手,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行藏,一律黑衣黑马黑刀,在夜色掩盖下,出了方草镇,直向陈兵追来。

    陈兵坐在马车里,任由马夫驾车前行。

    他已经在马车里睡了两个晚上,就在他觉得黑马营已经知难而退时,在第三个晚上半夜时分,听到了暗夜传过来的马蹄轰鸣声。

    默默计算着彼此的距离,感觉差不多有半里多路时,陈兵钻出马车,翻身上了枣红马。

    让车夫把马车赶到野地里,自己一夹马腹往前跑去。

    肋骨的伤养了两天,还算给力,在颠簸的马背上能挺得住。

    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月色下,一群黑乎乎的人影,策马急追。

    陈兵也将枣红马的速度提到极致,双方此时距离三十几丈,却在渐渐缩短。

    黑马确实是马中极品,速度十分迅捷,估摸着再有半刻钟的时间,就能追上陈兵。

    就在追兵接近到十几丈时,陈兵有些着急了,前方还未发现约定好的记号。

    他也没想到,这黑马的速度会这么快,计算有些失误。

    陈兵的肋骨开始疼起来,有些坚持不住了。

    袁铁是最恨陈兵的人,他率领的一队人马,被陈兵干掉了一半,让他在黑马营抬不起头来,还受到了老大的严厉训斥。

    自从进入黑马营以来,一直所向披靡,从来没有抗过他们一个冲击的对手。

    这次算是戴罪立功,拿不下陈兵,只有自杀谢罪的份。

    奇耻大辱当前,他咬紧牙关,一马当先追在最前面,将马速提到最快,嘴角也向上弯起。

    很明显,陈兵已经跑不出他们的手掌,这次有高三绝助阵,相信能把陈兵生擒活捉,拿回黑马营,当众让兄弟们出出这口闷气。

    当赶到三五丈的距离时,袁铁提气开声。

    “小子,放弃吧,跟老子回去谢罪,或许留你一命。“

    陈兵也不说话,憋了一口气,纵马疾驰。

    他不能开口,忍住了肋下的剧痛,松了这口气,就算回身搏命,也会提不起力道。

    焦广海紧跟在袁铁马后,见此状况,也迎着疾风大声喊话。

    “陈兄弟,别跑了,黑马营众兄弟很是挂念你呢,俺老焦想你想的日夜都睡不着觉,咱下马亲近亲近啊!”

    有人跟着喊:“小子,不是很厉害吗,咋跑得像只老鼠啊?”

    “你能跑哪里去呢,下马跪下来认个错,老子也许让你死得痛快些。”

    “得让他喊老子三声爷爷才行。”

    “不行,让这小子去给老大做个马垫子才好。”

    “哈哈哈...”

    身后的叫嚣,让陈兵心烦意乱,前方还未出现朱小娥的信号。

    他悄悄摸出弹弓,扭身拉开皮带,也不需要瞄准,一松手。

    跟在身后的一群黑马骑士中,有一个家伙惊叫一声,翻身往后倒去。

    在十匹急速奔腾的黑马中跌下地去,十死无生。

    那人从马屁股上翻下去,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衣襟,略一用力,将他抛回到马背上。

    那黑衣骑士惊魂未定,马速放缓,也不回头。

    “谢高爷援手。”

    高三绝沉声喝道:“集中精神,拿住他再说话。”

    一群黑衣骑士不再开口,全力催马紧追陈兵。

    陈兵射出一颗铁丸,致使马速缓了一缓,身后的追兵几乎只隔了两丈远近。

    没办法,前不见信号,后面追兵已经逼到跟前。

    陈兵控马,右手将短枪抽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转身搏命。

    他知道,身后的人都是高手,虽然是在黑夜里,自己也没把握活着离开。

    老子就是死,也上你们褪层皮!

    暗暗发着狠,将右脚悄悄从马镫中脱离出来。

    刚要转身,突然前方不远处响起一阵鸟鸣。

    陈兵凝目细瞧,朦胧中有一盏昏暗的火光在晃动。

    正是自己与朱小娥约定的信号。

    可是,袁铁的黑马已经追到了近前,身后风声响起,黑刀横扫过来。

    陈兵一竖手中的短枪,硬挡黑刀。

    当的一声,陈兵差点吐出血来,黑刀力量很大,震动的肋骨好像断了茬。

    陈兵咬紧牙关,身体伏在马背上,用短枪往马屁股上一戳。

    枣红马吃痛,一下子蹿出老远,暂时将距离拉开半丈。

    下一刻,陈兵另一侧追上一匹黑马,马上的骑士也不说话,风声呼啸中,一条软鞭翻卷着圈住了陈兵的身体。

    此时那人才开口喝道:“给老子下来!”

    陈兵顿时觉得身上一紧,一股大力往一旁拉过去。

    “完了!”

    如果被拉下马背,不说别的,只这马速就能把他摔个半死。

    眼见那盏昏黄的灯火就在前方,自己却在此刻被人拿下,功亏一篑。

    被软鞭缠住了身子,陈兵仰面向上,两腿扣住马鞍,尽全力不让自己摔下去。

    枣红马奋力往前冲,身后的黑马也纷纷追上来,将陈兵围在中间。

    袁铁冷笑着,翻转朴刀,用刀柄往陈兵腿上砸下来。

    “老实给老子下马吧。”

    十匹黑马围了一匹枣红马往前继续飞驰,眼见袁铁的刀柄就要砸到陈兵的腿上。

    只看力道,如果刀柄砸到腿上,骨断筋折是肯定的结局。

    但陈兵已经无力躲避,他正全力与软鞭拉扯着。

    一群战马呼啸着冲过路旁的一盏在夜空中跳动的火苗,因为微弱,除了陈兵竟无人注意到它。

    就在一众黑马营的骑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时。

    异变突发,首当其冲的袁铁,手中的刀柄堪堪砸到陈兵的腿上。

    嘴里呼喝:“看你还能施展啥本事...”

    话说到半截,他自己的身体却突然被凌空往后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