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绵木呆呆地看着陈兵来到自己面前。
“哎呀,怎么能如此对待姜公子呢,不过就是来问几句话嘛。”
陈兵一脸歉意,用手将慕容杰的刀拿开,还在姜无绵的衣领上拍打了一下并没有的灰尘。
姜无绵眼睛盯着陈兵的脸,忍住想往后躲的强烈**。
“你想问啥?”
“半年前,姜公子可是去过清河县朱家庄园?”
“去过。”
“去做什么?都有谁一起同去的?”
姜无绵抬手指了指中年书生:“周先生,还有那个陆师傅,另外跟了四个家人。”
“你们是否跟朱家起了争斗?”
“没有,他们自己打起来的。”
“朱小娥漂亮吗?”
姜无绵点头刚要说话,忽然中年书生咳嗽起来,连忙改为摇头。
“不,不漂亮。”
“朱小松是你的朋友?”
“江湖朋友而已。”
“他欠你钱吗?”
姜无绵一脸不屑:“跟本公子交朋友,哪里会缺钱。”
“朱家为什么自己打起来?”
“呃,小松不满意他妹妹与那个小子订婚,然后就打起来了。”
姜无绵彻底被陈兵镇住,也知道在都监府,他爹的面子不如眼前这几个人,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回答得十分爽快。
“死人了吧?”
“那小子被小松砍了一刀,死没死不知道。”
“然后呢?”
“我们便退走了,人家的家事不便掺和。”
“可是,朱家一十九口全死了,他们不会是自杀的吧?”
陈兵紧盯着姜无绵的眼睛说道。
“死了十八个啊,不是还有朱小...”
随着中年书生的咳嗽,姜无绵将话截断了,有些尴尬地垂下头去。
“不是你动的手,怎会如此清楚?”
“都是朱小松那个王八蛋,发了疯一般,谁也拦不住。”
姜无绵大声争辩道。
看着他涨红的脸,陈兵冷冷地说道:“朱小娥又来找过你吧,怎么说的?”
这次姜无绵不理中年书生的咳嗽,大声说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她个疯婆娘,说老子杀了她全家,要找老子报仇。”
“然后呢?”
姜无绵说起朱小娥,眼睛里犹有余悸。
“那婆娘疯狂起来谁也挡不住,就连老陆也被她追得到处跑,要不是我们人多,擒住她真不容易。”
“擒住她之后又怎样了?”
“呃,派人押送回了清河,关进了大牢。”
陈兵点头道:“你看看,多简单的事儿,干嘛非要弄得动刀动枪的,没得伤了和气。”
几人都很无语,就你这小子来找事,现在全推别人身上了。
那陆师傅早已经自己爬起来,站得远远的,并不靠近陈兵。
就是离开时,也是先一步踏出门口,好像忘记了自己是姜无绵的护卫。
放姜无绵等人走后,镇三山黄信从后堂大步走了出来。
这次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大力拍着陈兵的肩膀,十分亲热地牵着他的手,不理他人诧异的目光,与陈兵一同来到后堂。
“陈兄弟好身手啊,没想到如此年轻,便文武双全,厉害厉害。”
这次说话的语气完全站在平等的位置上,还一口一个兄弟地叫着。
陈兵有些尴尬,挠着头道:“黄大人,巧合而已,没您说的那么厉害。”
黄信摇头道:“那通判府的陆继全,一身横练功夫,在府城一带早就打出了名声,就连老夫都拿他没辙,陈兄弟一招制敌,说你厉害都是谦虚,哈哈哈...”
陈兵只得一口一个:“巧合而已,巧合而已。”
“无须在老夫面前谦虚,老夫自小练武,怎会不知此中关窍,让你这种人才待在县城中,屈才了啊。”
陈兵无言以对只得低头喝茶,任凭黄信夸奖。
“怎么样,老夫这里缺一个兵马都头,正八品官级,老弟考虑一下?”
陈兵听的心动不已,这才几天的九品县尉,只要点头,马上就进了八品,坐火箭都没这么快的升迁速度。
“黄大人...”
刚要说话便被黄信拦住。
“还叫什么大人,如陈兄弟不嫌弃,喊一声大哥便是。”
“黄大哥,兄弟手中还有案子未结,再说刚晋升县尉,立刻再升兵马都头,恐怕遭人诟病。”
黄信沉思片刻,点头道:“说的是,那就再等些时日,老哥这里虚位以待。”
陈兵感激地站起来,躬身施礼。
“多谢大哥,日后必有所报。”
“咱兄弟投缘,何来报不报的,只要瞧得起老哥,便来任职。”
两人客套着,从后堂把臂走出来。
慕容杰等四人站在堂前,愣愣地看着两人,这是个什么情况?
当听到两人称兄道弟时,更是惊掉了眼珠子。
黄俊当时脸就黑了下来,慕容杰悄悄捅了捅她的腰,冲她做着鬼脸。
镇三山黄信将五人送出都监府大门,看着他们去得远了,这才回身进了大门。
五人回了慕容家的弃宅,刚进屋,慕容杰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来。
“老大,那姜无绵可有破绽?”
陈兵摇头道:“这小子应该没有撒谎,咱们该回了,我心里有了些想法。”
慕容杰神情扭捏,迟疑半晌后,轻声说道。
“老大,恐怕我跟黄俊需要请几日假,家中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陈兵笑道:“这是自然,到了自己家门口,还没捞着回家看看吧。”
“只需二三日便可。”
“当然可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来。”
慕容杰看了黄俊一眼。
“我们想知道...”
陈兵静等她的要求。
“这个玩意儿是怎么博倒了姜家的高手周先生的?”
她说着话,伸出手里捏着的一根长长的腰带。
四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兵。
陈兵苦笑道:“你们还真有心,竟然不琢磨点正事儿。”
慕容杰不好意思地说:“不能明白俺睡不着觉啊。”
陈兵接过腰带,放在桌子上一圈圈盘起来,然后将腰带的两个头抓在手里,摊着手。
“注意这两个头,如果对方插中了空洞,你便往里抓一圈。”
慕容杰抢过腰带盘好试了一次,然后就呆愣起来。
扭头瞪着陈兵:“就这么简单?”
“本就是个骗人的玩意儿。”
四个人换着试了几次后,都摇头叹气。
黄俊疑惑地看着其他几人:“是俺太笨吗?”
陈兵摆摆手:“这就像咱们断案一个道理,看似疑雾重重,当拨开一个口子时,却发现原来如此简单。”
慕容杰上下打量着陈兵的头。
“老大,你这脑袋里都是些啥东西?”
陈兵摇头无语。
大牛也皱眉问道:“哥,你还是我哥吗?”
“怎么的?”
“俺咋觉得你换了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