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列位,不是找我来看姑娘的吗?
南市戏台。
麻衣眯眼,眯出睥睨之势,皇霸之气,气吞山河。
龙椅如床。
迎春众妃于其上服侍仙皇。
捏肩捶腿,樱唇渡酒,姿势或倚或靠,或贴或挤……
还有两位年岁不大的妃子,匍匐身姿,若猫一般在龙椅上缓缓爬行,靠近仙皇。
前后台的雄性,渐渐弓腰翘臀。
他们两眼,一只装着对迎春楼姑娘出色发挥的赞美,一只装着对麻衣的羡慕嫉妒恨。
薛凝霜满意点头,又担心不劲爆,看向聂无情。
“那件东西,可以用在这里吗?”
聂无情笑道:“只能用在第三场。”
“我觉得可以提前……”
“不用你觉得,”聂无情摇摇头,“施展那件宝物,经通政和仙部指挥使双双同意,限定场景。”
薛凝霜点点头,不再说话,认真打量麻衣。
“男人对这些东西,真是不用教的啊。”
戏台之上。
麻衣的蜕变,分三步。
迎春楼姑娘上台时,他全身每一颗血肉均被石化。
捏肩捶腿时,他脑袋一片空白。
红唇渡酒时,他的魂儿欲逃之夭夭。
逃出三丈,静默。
李指挥使之死。
天谴之殇。
沈哥的嘱托。
“我就这样走了吗?”
少顷,麻衣的魂儿回归本体,回忆平日拓跋兄弟的吹嘘,伸手揽腰。
仙皇一动上手,观众群就炸了。
“他奶奶的!”
“活该坐监数千年,他应得的!”
“这这这,这是我能看的吗,我想回家……”
“乖乖,我都替这劳什子仙皇蛋疼!”
“无发无须,这是阳气脱尽之兆啊!”
“还是咱家陛下好,才一个皇后,难怪龙精虎猛!”
风雪中。
男女观众皆看得面红耳赤。
小孩儿们早就被捂住眼睛。
仙皇和众妃的故事,还没实质性的进展,旁白也没给仙皇贴什么标签……
荒淫之印章,就盖在了百余万里外楚汉仙皇的额头上。
麻衣还觉不够。
“那般的恶人,想必比拓跋兄弟更厉害一万倍吧?”
但我要如何自由发挥,才能将角色演活呢?
麻衣一边饰演,一边思考,浑然没察觉被他搂着的姑娘,小眼神儿不断瞟他。
“开始还装模作样,手里一直没停过……”
隐晦撇嘴,小姑娘观察观众。
迎春楼出来的,个个都是察言观色的大拿。
稍稍看俩眼,她就知道台下男人有些不耐了。
“理解倒是能理解你们,可还盼着来真的不是?”
姑娘暗笑,忽被巨力推攘,哎呀一声跌坐于台上,同时听得仙皇闷喝。
“绳来!”
绳儿?
上场门儿一群人懵了。
“戏本里有此道具?”
“没啊。”
眼见台上卡住,薛凝霜低喝道:“送绳上去!”
仓促间,哪儿有什么绳儿。
聂无情想了想,开始解腰带,一圈儿,一圈儿,一圈儿……
一边解,他还一边嘱咐:“此乃我一宝物,用完记得归还……诶诶?”
薛凝霜嫌弃他动作慢,抢过头儿就冲上戏台。
聂无双转了十八圈儿,裤腰带到了麻衣手里。
“你莫搞事啊!”
薛凝霜低声警告麻衣,躬身下台。
麻衣接过裤腰带,手里一震,七八丈的裤腰带在空中舞动如蛇,少顷成绳。
数月苦修,他对沈青云传授的力道离体,堪堪入门。
“后手缚,去!”
绳脱手而出,直奔跌坐在地的姑娘。
姑娘目瞪口呆。
绳儿却有灵。
穿腋过肩,一阵花里胡哨的缠绕之后……
勒!
噗!
刚跑下台的薛凝霜,转身就喷。
提着裤腰的聂无情,人一呆,手一松……
麻衣看了看后手缚构造出的形状,再和祖师爷的一比,暗自摇头。
“只学到沈哥皮毛罢了,还得勤加修行……”
如是想着,他手里的绳头儿一抖,绳浪传递过去,后手缚的姑娘立马面向观众。
顿时,台下鼻血不绝。
南市多了个让人流鼻血的楚汉仙皇。
庆余坊多了一群极度嚣张的纨绔。
鼻孔瞪人都是基操。
马车路过,上去就掀车帷,漂亮的调戏两句,不漂亮的撇嘴啐之。
沿街一趟下来,鸡飞狗跳。
沈青云看得眼皮直跳,心中悻悻。
“这哥几个,说不是骨子里带着的,我都不信……”
还好我的人设是只负责掏钱的傻吊,好开心呀!
正想着,四位纨绔看了过来,眼神传递着信息。
“沈哥,干看着啊?”
“沈哥,上!”
“让我们看看沈哥是如何纨绔的!”
不纨绔也不行。
为避免暴露,沈青云环顾四周,忽而眼前一亮,几步蹿出。
来了来了来了!
柳高升哥儿四个满怀期待,看得目不转睛。
只见沈青云冲向的目标,是一牵着娃的……小妇人。
“王哥好这口?”
“我的娘,不得不说,王哥是识货的!”
“哼,不过如此,连我都不如。”
柳高升和拓跋兄弟闻言,远离杜奎,又开始议论。
“可惜王哥易容了。”
“废话,要真面目,不得被人反抢?”
“我们纨绔,别人又厌恶又拒绝,王哥纨绔,怕是……要成了?”
正说着,母童被拦。
小妇人抬头一瞧,挡路之人丑出了天……诶?
“此人的眼睛,怎……”
那边四纨绔正专注打量小妇人,见小妇人眉头皱了五分之一就被捋顺了,顿时一头问号。
“开玩笑了吧这!”
“我就不服哈。”
“莫非王哥露出真容……哎哟哟,那女的眼神,拉丝了拉丝了!”
沈青云也被女的视线吓一跳,赶紧低头。
低头一瞅娃,三四岁模样,傻萌傻萌的,小脸蛋红得透亮,两条鼻涕结一层冰,又给盖上一层,一结一盖,他都看入神了。
“咳,敢问这位公子……”
小妇人声音软糯,羞中带着好奇,甚至还有一丝公子若是无处可去,奴家那里……的企盼。
沈青云一个激灵从鼻涕中清醒,想了想,一把抢过小娃手里的冰糖葫芦,哈哈哈哈,转身走掉。
“哇……哇!”
“宝儿乖,宝儿不哭……”
那边,纨绔及纨绔帮凶如遭雷劈。
“就,就这?”
沈青云吃着冰糖葫芦返回,激动道:“咋样?”
四纨绔沉默良久,齐齐比出大拇指。
“王哥高!”
“王哥硬!”
“王哥又高又硬!”
沈青云:“哈哈哈哈!”
纨绔:“哈哈哈哈。”
纨绔帮凶:“哈哈哈哈。”
纨绔远走。
小妇人也安抚好了娃,正要起身,视线一转,看到雪地里躺着一钱袋。
“这是?”
她有些疑惑,脑补少顷,豁然开朗。
“哼,我就知道,公子是被那伙坏人逼的……宝儿,咱去买冰糖葫芦……”
“不!”娃奶声奶气道,“宝儿要去报官!”
离了庆余坊,纨绔组合继续纨绔。
但因为沈青云之前别具一格的表现,即使他有些上瘾,也被众人劝阻。
“王哥,些许小事我们出马即可。”
“信不过我们似的?”
“我们来整个大的,让沈哥放心。”
沈青云还待劝,突然有所发现,视线微转,看向二十来丈外。
一人冒雪行走。
身上却片雪不沾。
“奇了,气血几无,看似初来乍到,实则强忍不左右顾盼,故作熟悉此地……”
稍作分析,可疑二字在他心头冒出。
“柳兄!”
低声轻喝,众人心中一凛,顺着沈青云视线一扫而过。
“是那人?”
“此人有些可疑。”
“咋整?”
“碰他。”
纨绔们互视,嘴角一扯,各自行动。
拓跋兄弟吩咐体宗弟子收敛些。
杜奎强忍恶心,被柳高升搂在怀里。
柳高升螃蟹步也收敛了几分。
沈青云跟在后面,一脸谄媚。
双方渐渐接近。
本该错身而过。
柳高升脚下一歪,一声娇呼朝那人倒去。
那人也是该。
柳高升脚下一歪,他眼角余光就瞅着一堵墙倒过来,傻子才不闪!
刚横挪一步,娇呼现!
那人懵了。
电光火石间,他脑海里掠过——我若闪了,这娇滴滴的姑娘不就摔雪里了的念头。
于是他伸手欲接……
人肯定没接住。
柳高升那体量,外加刻意用力,那人直接被压出鸡叫。
这还没完。
柳高升双手在那人胸口腹部一撑,起身就骂。
“狗日的走路不长眼啊!”
这人被姑娘的声娇体重搞懵了,半晌双眼清明,一瞅对面阵容……
“娘的,本道遇到变态地头蛇了!”
他赶忙爬起,哪里敢分辨,当即拱手道:“实在抱歉……”
ltdivquotcontentadvquotgt“伱他娘的,”拓跋堑上前,边推人边骂,“知道霍爷是谁吗,眼珠子不用,就抠下来给小爷当弹珠使!”
这人气急,却也知能屈能伸,忙笑道:“冲撞霍爷,实属罪过,在下愿……”
“一百两,金子!”
这人呆滞片刻,指着拓跋堑跳脚骂道:“你他娘真敢开口,一百两金子?”
拓跋天一边大笑,一边把手指掰得咔咔响:“相比捶你一顿,爷还真看不上一百两金子。”
“哈哈,你以为道爷看得上,若非秦武……诶,秦武?”
听到这儿沈青云就知道,这人不是威胁自己首富外孙地位的人。
“多半是修士了,通过正轨渠道来秦武,被警告过金银一事……”
他正打算找借口混过此事,没成想此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反倒不让他们走人了。
“嘿,险些忘了,”这人仿佛凭空捡了一百两金子,脸都笑烂了,指着拓跋天理直气壮道,“秦武以法立国,你们这帮小比蛋子,安敢胡作非为,欺辱我一个外乡人!”
外乡人居然拿起了律法的武器?
五纨绔齐齐一个后仰,心里虚得不行。
沈青云心中一动,掏出一张金票上前,骂道:“眼睛不好使,耳朵也聋了吗,明明是给你一百两金子,拿去,走人!”
柳高升几人目瞪口呆。
“还,还能反向纨绔的?”
“沈哥威武!”
秦武王朝的一百两金子啊!
道人心动不已,伸手……却又停了下来。
沈青云眼皮一阵乱跳,低声喝道:“一两百,不少了。”
“真当道爷没见识?”道人冷笑,“换成小钞!”
抱歉!没有!换人!
沈青云傲然退下,拓跋堑硬着头皮掏……本该用作他途的银票。
“你们几个注意点,”道爷接过不用报备的银票,手指还对纨绔们一点一点的,“我盯上你们了,下次不是一百两的事儿!”
纨绔们跑得飞快。
直跑出四里地进了一酒肆,方才缓过来。
“我尼玛,遇求得到!”
“天谴人都没他这般活学活用的吧!”
“呜呜呜,我居然怂了。”
“沈哥,求安慰。”
沈青云一脸悻悻:“不得不说,是个人才啊。”
“沈哥,”柳高升问道,“你看出来路了?”
“多半是个散修,初来乍到头件事,就先把情况打听清楚了。”
众人回想,连连点头。
拓跋天叹道:“猝不及防啊,外地人拿秦武律法打我们?嘿!”
“岂止,”柳高升摩挲下巴,“这哥们儿还知道大额金银要去报备,啧。”
杜奎一边拍打身上的污秽之气,一边道:“那就不是他了,白忙活大半天。”
柳高升眼皮跳了跳,想想算了,不和娘们儿一般见识,便也开始拍打刚搂过娘们儿的胳膊。
沈青云看看二人,笑道:“本就是碰运气,坚持下去,说不定就有收获。”
“沈哥所言极是,”拓跋堑正色道,“我建议至少碰到过年!”
杜奎娇笑:“早间大人说过,三日内,必须拿出迎接各宗宗主的方案。”
拓跋兄弟脸色一苦,看向沈青云。
沈青云起身推窗,下扫一眼,再抬头观天,少顷关窗回坐。
“再等两日,咱先吃饭,再补点酒,身上酒气都不够了……”
酒足饭饱。
一群纨绔又开始总结纨绔经历。
抛开沈青云抢糖葫芦来看,完美。
随后,纨绔上街,又纨绔个把时辰,期间碰了两次,毫无所获。
“去迎春楼!”
哪儿来回哪儿去。
纨绔路线一闭环,即使有人暗中观察,可疑性也会大大降低。
迎春楼,姜味冲鼻,处处皆闻喷嚏声儿。
沈青云几个一听就知道,姑娘们衣着单薄,又卖力演戏,怕是受了风寒。
“掌柜的,听过胜天半子堂吗?”
老鸨脸色一苦:“刚去请,被拦了回来。”
不拦也不正常,躺了一堂的官员,还有体宗宗主呢。
沈青云都想着另请名医,拓跋堑坐不住了。
“他娘的,我去请!”
众人懵。
你个小嫖为了迎春楼姑娘,跑亲生父亲那里请神医?
沈青云手才伸出一半,拓跋堑都出楼了。
众人看向拓跋天:“你当哥的都不拦一把?”
我也就是多了个脑子,要不比他快!
拓跋天淡淡道:“且让他吃点亏,成长得快些。”
沈青云担忧道:“问题是,拓跋前辈会不会爱屋及乌?”
拓跋天闻言,一杯成熟的酒,在唇边玩儿起了单边悬停。
姑娘们进屋,打破了拓跋天引领的沉默。
仨儿看向沈青云。
沈青云起身相迎:“诸位姑娘,快请入座。”
进门四位姑娘,沈青云身旁俩。
柳高升小眼神儿不停瞥。
前次沈青云三拍手的老练,他还记忆犹新。
本以为这回又能偷学点儿什么,结果沈青云又是笑又是喝又是聊,除了自然,便无可取之处了。
见柳高升偷看沈哥且撇嘴,拓跋天看不下去了,凑了过来。
“你不懂了吧,越是沈哥这种,越是这个!”
瞥了眼拓跋天俩大拇指,柳高升来了兴致:“请教?”
“初入宝地,要么往死里装,要么往死里躲,第二种,你瞅杜奎便知……”
柳高升看向杜奎。
堂堂雍州军主帅之子,此刻被一姑娘弄得面红耳赤,左闪右躲,酒杯都打翻了。
“往死里装呢?”
拓跋天有些不自然:“装老练嘛,自不必细说。”
“细说。”
“柳哥,这就不……”
“你说了,关于不反驳那事,我就当没发生,否则……”
拓跋天立马开始扫盲,空暇之余,还和作陪的姑娘喝两杯。
沈青云闲聊一阵,开始询问南市戏台的事儿。
“好教公子知晓,那位仙皇的演技,可以封神了!”
提及演戏,俩姑娘明显激动起来。
“看似一本正经,实则一肚子坏水。”
“绝对是风月场上的老手!”
“听说芹妹妹下了台,一直喊胸口疼呢。”
“姐妹们都在说,没有七八张贵宾卡,练不出那手艺!”
沈青云眼神都直了:“可,可是换了主演?”
“大光头,面白,无眉!”
我算是开眼了!
“这得帮麻衣兄找补回来啊,否则大人……就更对不起麻衣门了!”
如是想着,他轻咳两声,正色道:“麻衣兄并未成婚,素来清心寡欲,从不涉足风月,此番违心之举,都是为了将戏演好,在下敬佩!”
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俩姑娘含笑点头。
杜奎身边儿的姑娘,这时插嘴了。
“爷,虽说如此,您也莫要听信一面之词。”
沈青云笑道:“姑娘何来此言?”
“咯咯,”姑娘掩嘴而笑,“他那手绑人的功夫,别的不说,平日可没少琢磨。”
此话一出,柳高升三人也好奇起来。
你一嘴我一嘴地问,姑娘们也一嘴一嘴地回。
待说完听完,且惊悚完……
“诶,沈哥人呢?”
禁武司。
听到后手缚就跑回来的沈青云,猫在门缝往里瞅麻衣。
麻衣睁眼发呆,回顾今日经历。
少顷,他脸上笑意渐生,似在回味,还是不绝的那种。
沈青云看得无语。
又过了会儿,他见麻衣表情一肃,侧头拿起……被廉战赋予归属的绳子。
嘭!
沈青云推门而入。
麻衣拿绳呆道:“沈哥回来了?”
“啊,回来了,”见麻衣没有闪躲,沈青云笑道,“今日有劳麻衣兄,情况如何?”
麻衣脸微红,似乎还有些骄傲,闷声道:“薛姐说仙皇荒yin深入人心,第一台戏大获成功,台下反应普遍良好,就是……血流得有些多。”
“那就好……诶?”沈青云指着绳儿,“麻衣兄拿绳子作何用啊?”
麻衣惭愧道:“技艺不精,得勤学苦练。”
沈青云表情一阵抽搐,强笑道:“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有必要!”麻衣闷声道,“沈哥施展的九十六式散手,值得我琢磨一辈子。”
麻衣哥,求放过!
沈青云还待苦劝,麻衣又开始展开。
“待我练有所成,再闭门总结,最后全司推广!”
沈青云一身的毛都直立起来:“麻衣兄~~~”
“届时,”麻衣笑道,“禁武司抓个人什么的,根本不担心逃跑。”
你想着抓人的?
沈青云嘴巴张了半天合不拢。
“嗯嗯嗯!麻衣兄说得对,”他正色道,“我看日后这绑人的技巧,干脆就叫九十六式麻衣绳缚。”
“这明明是沈哥……”想到秦指挥使的禁口令,麻衣惭愧道,“麻衣夺沈哥之所爱了。”
你大可不必说这话的。
松了一口大气,沈青云懒懒坐椅子上。
屁股刚落地,敲门声起。
“吕哥,有事?”
吕不闲一脸古怪:“你们几个,今日干嘛了?”
“钓鱼啊。”沈青云疑惑道,“吕哥,怎么了?”
“刚府衙的人来报,”吕不闲叹道,“有纨绔当街生事,刚循着线索把人抓了,大人赶了过去……”
天谴府衙。
少了沈青云,纨绔依旧是五人组。
赵傲天看看左边的柳高升,看看右边的拓跋堑。
“列位,不是找我来看姑娘的吗?”
“嗬?你这老不要脸的,”衙役走过来就要抽耳光,“到了府衙还敢这般口无遮拦……”
拓跋堑上前,硬生生挨了一记耳光,这才腆着脸看向赵傲天。
“前辈,我说这是个误会,您信不?”
赵傲天还没开口,门外传来阴恻恻的笑声。
“他说没人信,但老夫说,赵神医总能信吧。”
霍休在覃府尹陪同下进了公堂。
纨绔小组见状,低头不敢见人。
“抬起头来!”
丢下一句,霍休不再多言,走到赵傲天面前拱手笑谈。
少顷,赵傲天微笑告辞:“那老夫就先去看姑娘了。”
“劳驾,劳驾,赵神医好走。”
覃府尹送人,顺便带走了手下。
霍休坐在公堂上,细细翻开状纸。
公堂外,一阵脚步声迅速接近。
“大人,属下来迟……”
沈青云没说完,霍休就摆手阻止,边看状纸边念。
“唔,掀了十三家马车,其中三家还是三品大员的家眷。”
“你掀也就罢了,骂人丑?”
“吃灌汤包不给银子……诶?可是启夏广场那家?这也算给老夫出头啊。”
“嘶!抢娃子的糖葫芦?”霍休看不下去了,哆嗦骂道,“还是人吗?”
众人不敢看沈青云,齐齐摸鼻子。
沈青云敢作敢当,拱手道:“大人,此事乃属下所为……”
“你还替他们抗?”霍休怒笑,指着状纸叫道,“明明写着四人所抢,相貌形容得分毫不差!”
我尼玛!
“我们没纨绔她,她还诬告我们?”
四人瞪鼻子瞪眼,又不敢辩解。
沈青云摸摸鼻子,暗自惭愧。
“早知道,就不丢钱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