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卡挺长时间没有这么喝酒了。
不过今天倒是开心,因为他没想到智秀的性格很有反差感,本以为是一个稳重的性格,没想到这么活泼。
想想也是,之前每一次和智秀见面,原因都是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智秀只是性格好,又不是缺心眼,遇见事情怎么可能活泼得起来?
现在还是第一次私下的接触,王太卡才真正了解了智秀的性格,越了解,就越觉得“金几岁”的名字太适合这个憨憨了。
智秀也是差不多,原本她对王太卡心底里始终是有些敬畏的,现如今倒是感觉亲近很多了,一口一个“年卡欧巴”叫的可顺口了。
金鱼在旁边听的心惊胆战的,虽然知道王太卡不会在这种事上多想,但她的性格却习惯性的忧虑。
哦,还有一件事。王太卡点了外卖鸡肉串,把智秀刚刚第一个小愿望给满足了。
智秀借着微醺的醉意,开心的对王太卡竖起大拇指:“超棒的!”
烤肉、炸鸡、鸡肉串,今天点的东西有点多。好在点的量都不是很大,三个人还是可以消灭的。王太卡不差钱,但是他不喜欢浪费。
为了感谢王太卡专门点的鸡肉串,智秀特意用生菜和苏子叶包了一大块肉,但是没有直接给王太卡,反而对着王太卡张开嘴,发出“啊~”的声音。
该死,有点像哄小孩。这是小孩子不吃饭的时候家长才会这么干吧。
可见智秀是真的喝醉了,这个尺度感已经彻底忘了。如果只有智秀和王太卡两个人,她都不会这样。但旁边有金鱼,智秀其实安心不少,防备心也没有那么多。所以开心起来之后,就有些跳脱了。
但这么张嘴“啊”的样子也实在太哄人了,王太卡肯定拒绝:“你直接给我好了。”
智秀还不开心的哼唧道:“不行,这是感谢。而且只是喂一口牛肉嘛,干嘛要鼓励别的?又不是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啊~!”
“你别‘啊’的叫,我就吃。”王太卡说道。
“行行行。喏,张嘴吧。”智秀笑嘻嘻的把菜包肉塞到王太卡嘴里,还习惯性的拿起纸巾给王太卡擦擦汗。
智秀这是习惯了,她和金鱼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么照顾金鱼的。现在喝的迷糊,也就没注意这些。
金鱼在旁边心力憔悴,她虽然希望两个人有点什么,但是现在的速度太快了。金鱼是聪明人,知道什么叫欲速则不达,要是一下子太亲近,只会让两个人以后见面会尴尬,反而会疏远。
阿爸呀阿爸,欧尼啊欧尼,你们两个可真让鱼鱼操心!算了,谁让你们有我这样一个小棉袄呢?
“您好,这里再来一份大酱汤,一份冷面,冷面要加冰块。”
金鱼知道两个人的性格,所以大酱汤是给智秀醒酒的,冷面是让王太卡冷静的。随后金鱼故意挤到两个人中间,转移话题:“阿爸,你之前不是做纪录片摄影师的吗?应该会有很大有趣的经历吧,能不能给我们讲讲?”
“唉?”智秀对于这件事只是略有耳闻,但是没有详细了解过,此时也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王太卡不是一个很喜欢怀旧的人,而且那些回忆并没有很快乐,都是遭受病魔折磨的经历。思来想去,想到一个有趣的事情。
“你们知道秃鹫吗?电视里应该看得到,辨识度很好的。皮肤是黑褐色,头是秃的,只有身上才有短的黑褐色绒羽,哦,它的后颈也是完全没有毛的,颈基部有黑色或淡褐白色羽簇形成的皱翎。”王太卡形容着。
金鱼和智秀点点头,表示知道。如果说别的动物那确实很少见。但秃鹫很有标志性,而且在电影也经常出现,用来展现一个地方很荒凉。
王太卡说道:“秃鹫是腐食性动物,也就是说它不吃活物,只吃动物的尸体,特别是哺乳动物。因为野外的哺乳动物通常都聚集在一起,所以秃鹫就特别注意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的动物。一旦发现目标,它便仔细观察动静,如果对方纹丝不动,它就继续在空中盘旋察看。”
“这种观察的时间很长,至少要两天左右。在这段时间里假如动物仍然一动也不动,它就飞得低一点,从近距离察看对方的腹部是否有起伏,眼睛是否在转动。倘若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秃鹫便开始降落到尸体附近,悄无声息地向对方走去。这时候,它犹豫不决,既迫不及待想动手,又怕上当受骗遭暗算。所以它张开嘴巴,伸长脖子,展开双翅随时准备起飞。还会发出‘咕喔’的声音,如果还是没有反应,就会用嘴啄一下尸体,马上又跳走,再到旁边继续观察。直到确定已经死亡,秃鹫才会扑到尸体上狼吞虎咽。”
这玩意虽然有些吓人,但还是挺下饭的。智秀好奇的问道:“韩国有秃鹫吗?我不是说动物园那种,就是野外。”
王太卡说道:“有,东亚也属于秃鹫的分布地。我最近距离遇见,是在埃及的南部。当时我在野外拍摄,结束的时候心情不好,就喝了酒。喝醉之后昏昏沉沉在路边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就发现身边为了一大群的秃鹫。”
智秀和金鱼吓到了,这种大型猛禽想一想还是挺可怕的,身边围着一群的感觉,想想就不太妙。
“没事,我刚刚不是说了,秃鹫不吃活物的。”王太卡笑道:“所以我醒来之后,秃鹫就散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感觉这些秃鹫的眼神里很失望,哈哈。”
智秀和金鱼两个人这么一想那个场面,也是乐的不行。这属于是饭菜都上桌了,结果被人掀桌子了。
“免费给你当了一晚上的保安,结果你没死,真的太不礼貌了。”智秀笑到肚子疼。
王太卡也是笑道:“不过那个场面还是挺吓人的,成年的秃鹫有三十斤重,而且非常大,站在地上差不多有一米高。再加上秃鹫的外形和食性,所以其实细看的话非常恐怖,甚至还有些恶心人。一觉醒来身边围了一群一米高的黑色秃鹫,其实还是挺恐怖的。秃鹫逼急了也咬人的,那一口下去也挺可怕的。”
“确实啊。不过真的太精彩了,人的一生能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还是很让人羡慕的。”智秀唏嘘道:“不过欧巴后来为什么没有继续拍摄,而是来到韩国发展呢?”
王太卡似是而非的说道:“如果我当初没有来韩国,而是继续去拍摄,会不会也有人问我,一直拍摄不腻吗?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全新的人生呢?那时候我应该怎么回答呢?”
“所以我觉得,很多事情并非是计划之中的,而是计划在外的。包括你的喜好,或者是你决定的方向,也许是其他多重原因作用下的结果。而不管在哪个结果下,你都会面临类似的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你是现在的你,而不是另一种身份的你呢。”
“瞧,不管怎么样你都会遇见差不多的问题,可是你总得选一个吧?既然这世界已经这么不讲道理了,那就别管那么多了。还不如去码头上搞点薯条。”
智秀没想到王太卡会说出这么一段有哲理的话。具体是什么哲理,其实醉意下的智秀也没想明白,可就是感觉好像说到了自己的心坎。
其实智秀很喜欢这些和哲学相近的话题,她不是伤春悲秋的瞎矫情,而是因为本身是有所感悟的。练习生的生涯让她对很多事多了自己的思考,曾经也陷入过人生的迷茫,试过喝过心灵鸡汤但是没有用。
好像是非要在一次次试错的人生中不断努力,总结出属于自己的东西,才算是没辜负青春。
其实智秀原本觉得王太卡有些外强中干,虽然有着为所欲为的能力,但性格展现出的是内心的浅薄。
可现在智秀知道自己看走眼了,王太卡的格局和等级比自己高太多了。因为浅薄的人是绝对说不出这一番话的,可见王太卡也有自己的人生哲学,并且一直在践行。
这样一来,就让智秀对王太卡更加好奇了。王太卡到底想的是什么?或者他的欲望是什么呢?
越了解王太卡,就越觉得这个人很复杂、但是复杂之余还有些魅力。而且他的魅力不是说有什么优点,也不是依靠性格和外表。
完全是一种魔性,明知道这货不是什么好人,可还是会让人忍不住去发问和探索。
起码此时此刻,智秀是有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