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见李长寿真要送客,有些焦急的抵住了大门。
不让云云关上。
同时,她的脑海中也浮现出小姐临走前说的话。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连忙大声的说了出来。
“行吧,那就过去看看。”
本着不要白不要的态度,李长寿斟酌了片刻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云云和容容,满眼都是失望。
差一点,差一点她们就能在柳师师的手上把人留住了。
“两位姐姐,不好意思,我家小姐让我代她先向两位道个歉。”
“今日她要接待长寿公子,无暇分身,他日定登门道歉。”
小青将两只玉簪送了出去。
“柳姑娘说笑了。”
“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谈何道歉。”
青楼女子最擅长逢场作戏。
表面上自然要客客气气的。
“要的要的,自然是要的。”
-
流云阁
这地方李长寿还是蛮熟悉的。
上次在这里可是待了好几天呢。
“长寿公子,麻烦您在这里稍候。”
“我家小姐正在沐浴更衣,待会才能出来见你。”
小青将李长寿带到了一间屋子,便去了隔壁。
隔着窗户纸能看到隔壁人影绰绰。
水流声淅淅沥沥。
让人充满了无限的幻想。
美人沐浴,芳气袭人。
这怕是就连那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也未必能忍得住禽兽行径。
李长寿却是毫不在意的来到了窗边。
嗯,还是这个地方比较适合他。
跑路!
一场澡足足洗了有半个时辰。
咯吱
隔壁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北方有佳人兮,蛾眉淡蹙。
长发似瀑布兮,一袭白纱。
肤如凝脂兮,巧笑嫣然。
美目流盼兮,含苞待放。
刚出浴的柳师师显然是将素颜发挥到了极致。
分外的惹人怜爱。
“刚刚小青说你想通了?”
美人当前,李长寿又不是太监。
感觉自然还是有点的。
只不过,经历过前世那种美颜大爆炸的时代。
对于美人的抵抗力,比这里的人要高一些而已。
“嗯。”
柳师师哪会想到李长寿那么直白。
但事到临头,也不能反悔。
只能娇羞的点点头。
“行,那谈谈条件吧。”
“先说好,我依旧和上次说的那样不能娶你的。”
青楼规矩,和青楼女子只谈钱,不谈情。
一旦谈情,人才两空。
李长寿既没有拖良家妇女下水的想法。
也没有劝风尘女子从良的习惯。
“条……条件?”
柳师师有点不敢相信的望着李长寿。
自己都洗白白等人享用了。
眼前的男人居然还有心思谈条件。
“对啊,比如过夜费多少。”
“或者说,你还想要一首诗当做嫖资什么的。”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李长寿可不相信,凭自己的小脸蛋就能让人投怀送抱。
“还是一场交易吗?”
“我以为,凭我们的交情,可以讲点感情,没想到还是一笔买卖。”
“横竖你有其他妹妹,比我会聊天,比我会撒娇,还会哄公子开心。”
柳师师眼眶含泪,几欲先流。
衣冠楚楚惹人怜。
“讲感情也要付钱的。”
“我乃一京都大嫖客,钱货两清,概不赊账。”
“不给钱,那还能算嫖吗?”
能用钱解决的麻烦,李长寿绝不用感情解决。
“罢了罢了,公子平日也就这般洒脱,是师师小家子气了。”
“既如此,便求公子为我梳拢。”
“师师不求能嫁给公子,只求今后独独伺候公子一人。”
梳拢,即为青楼女子出阁的意思。
若梳拢后再出一大笔钱,便能让美人专侍一人。
若不给后续费用,说不得清倌人便得沦为了红倌人。
清倌人第一次要是没了。
那就不能再当清倌人了。
要不就被梳拢的人包养,或者娶走为妾。
再不然就干脆转为了红倌人。
否则,哪怕老鸨不强制执行。
没了收入来源的女子,在这青楼之地也活不下去。
若要清高,便得一直清高。
破了身,达官显贵们可就没那么好的闲情雅致,陪你玩琴棋书画这一套了。
多半,便用上了强的。
总之,清倌人要是没找好下家便破了身。
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确定?”
这大半年的时光,李长寿一直混迹在勾栏听曲。
对于青楼的规矩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自然是确定的。”
“我这边去向妈妈说明。”
柳师师很肯定的说道。
“等等,你还没说价格呢!”
诸如柳师师这样的名妓。
若说要拍卖第一次。
一夜十万金都不是开玩笑的。
一两金子,大抵等于十两纹银。
也就是说,睡一晚,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可就没了。
胡媚娘辛苦了一辈子攒下的家当,那都得搭进去。
倒不是说普通的花魁就能值这个价。
主要,她还有个古今第一女文豪的名头撑着。
更是胭脂榜上的美人。
第一个睡了她的男人,注定是要载入史册的。
想想能进史书的人都是什么人物。
就能知道,这一百万两白银,花的绝对不亏了。
但李长寿可不想出名。
尤其,他现在的武力值还没到达傲视群雄的地步。
万一被大人物盯上了,会很麻烦。
“不必公子颇费,师师承蒙公子赠词方才有今天。”
“梳拢的费用,师师自会安排。”
“公子在此稍后,师师去去就回。”
一入青楼,身子便不由自主。
就连第一次给谁,那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诶……”
李长寿还想说点什么。
蓦的,耳朵一动。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
紧接着,朝窗户一闪,便不见了踪迹。
-
醉花楼顶楼
“什么?”
“师师,你可别妈妈开玩笑。”
“妈妈年纪大了,这心脏可受不了刺激。”
妈妈桑听到柳师师要梳拢,吓得魂都要没了。
这才刚刚登上胭脂榜,还没几个月呢。
正是摇钱树最挣钱的时候。
这时候退出,损失可大了去了。
“我没有开玩笑,希望妈妈准允。”
柳师师摇了摇头,表情严肃。
“这个,师师啊,你该不会是被哪个男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吧?”
“妈妈我是过来人,跟你说,那些臭男人的话可千万不能信。”
“什么愿意纳你为妾,独宠你一人,都是假的。”
“女人最好的时光就只有这么几年,到时候年老色衰了,你就知道男人是什么德信了。”
“要是那些无能书生的话,那就更不能相信了。”
“最是负心读书人,也就是他们现在落魄,等飞黄腾达了。”
“你也变成了昨日黄花,偏偏这之前,你还得拿自己的钱倒贴。”
“这些人,最不是东西了。”
“这些我跟你好多前辈都强调过,可总有人不听劝,非得作死。”
“到最后,还不是得哭戚戚的回来哀求我。”
“师师,本来你是我最不用担心的,怎么…………”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竟让你如此痴迷?”
妈妈桑苦口婆心,就是不松口。
“妈妈,您说什么呢,长寿公子是名解差。”
师师有些不好意思。
但这事早晚要说的。
“什……什么……解差!”
“那可是贱籍……”
妈妈桑也是愣住了。
书生她听过,达官显贵也赎过花魁。
可一阶小小的解差,就把青楼当红头牌赎回家的。
那真是闻所未闻。
“他是贱籍,我又何尝高贵了?”
柳师师悠悠的说道。
“可你是…………”
老鸨突然说不下去了。
胭脂榜又怎样,女文豪又怎样。
出身已经决定了一切。
哪怕再努力,终究不过是个妓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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